别样的乡愁---夜读野夫散文集《乡关何处》

野夫这笔名确实生疏;主要原因是我孤陋寡闻,看的书实在是太少;夜暮降临,把风雨声关在窗外,打开床头桔黄色的台灯,随手翻开《乡关何处》,真让我如饮甘露,竟就手不释卷,直至深夜!

    关于乡愁,关于故乡、故土、故人,我想 野夫的作品最让人值得一读,值得回味;作者可谓饱含深情地在述说着那回不去的乡愁,渐行渐远的故乡、故人; 正如书的封面自述:“许多年来,我问过无数人的故乡何在,大多数都不知所云。故乡于很多人来说是必须要扔掉的裹脚布;仿佛不遗忘,他们便难以飞得更高,走得更远。而我若干年来却像一个遗老,总是沉浸在往事的泥淖中,在诗酒猖狂之余,常常失魂落魄地站成了一段乡愁!”野夫的文章,没有过多的装饰, 娓娓道来,向你讲述那似乎并不遥远的往事;让你如随其身,如临其境,真实而亲切!说到动情处,他也会用饱含诗情的语调,侃侃抒发其对亲人、朋友的思念,对曾经的刻骨铭心的往事的感怀;读来令人潸然泪下!在《江上的母亲——母亲失踪十年祭》里,他写下对六十八岁老母,自沉长江后的痛彻心扉的思念之情:“一个六十八岁的老人,在经历了她坎坷备尽的生涯后,毅然走向了深秋的长江。那时水冷如刀,朝阳似血,真难以想象我柔肠寸断的老母,是怎样一步几回头地走向那亘古奔流的大河的,她最后的回眸可曾老泪纵横?可曾还在为她穷愁潦倒的儿女忧心如焚?她把她神圣的母爱撒满那生生不息的浩荡江水,然后再将自己的苍老骨肉委为鱼食,这需要怎样的一种勇毅和慈悲啊。她艰难的一跃轰然划破默默的秋江,那惨烈的涟漪却至今荡漾在我的心头。” 老母亲的离去本来就令人悲痛,何况是不辞而别,自沉大江连尸骨都没能找到!更让人痛彻心扉!

     说实在的,没有历经坎坷的命运,没有对曾经的往事有深刻的记忆;无论如何也写不出动人的篇章;野夫的这本文集,涉及好多个觉色;有没落的贵族遗老幺叔;有最底层的贫民瞎子哥;有大学时代的好友李如波;还有畸人刘镇西;也有在作者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外婆。这许许多的故人都是野夫的至亲和好友,好友要么是忘年交,要么是莫逆之交;这许许多多的故人、故事站成了一段段无法释怀的乡愁。在写他的同学也是师友的李如波时他这样写道:“昨天看到了故乡一个朋友的信息,知道老李确实故去了,在他故乡的一方贫瘠的土地上,有一所孤坟掩埋了他的全部岁月。他的智慧再也不会烛照我的黑夜,他真的去了,我最后一点幻想终于落幕——我再也无法在尘世或方外找到曾经指引我的灯盏。”

    是呀!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亲情故事,每个墓碑下都埋葬着一部残酷的长篇,真正掘开之时,这些苍白的文字又何以能承载那无数的往事? 但是乡愁永远是一道永恒的话题;《乡关何处》值得一读。在夜深人静的桔黄灯下,在行色匆匆的旅行途中,《乡关何处》无疑是杯散发的淡淡清香的好茶,值得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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