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的民间戏法

早期民间的变戏法。 □于晓莹杨满良 在我的记忆里,东北的民间杂耍、戏法、马戏、滑稽戏等都与南方大不相


早期民间的变戏法。

□于晓莹杨满良

在我的记忆里,东北的民间杂耍、戏法、马戏、滑稽戏等都与南方大不相同,在北方,人们将杂耍、戏法、马戏、滑稽戏等混为一体。至于杂技和魔术不过是后来从国外泊来的名词,更是与老北方传统的戏法无关。

早年间,北方的松嫩草原原本就没有专业杂技和魔术团体。人们偶尔能看到点滑稽戏什么的,也不过是那些说唱蹦蹦戏(二人转)的演员们为取悦观众而节外生枝地编演一些丑角戏而已,但始终都没有形成单独表演节目的规模。到了清朝末年,人们把马戏和民间游艺高度融合,于是慢慢地就有了杂耍、杂演,人们当时都习惯称其为“戏法”。例如大庆的老肇州过去就有过这样一支混合型的游戏团,奔走在各县区进行表演挣钱,给周边市县的人们增添了不少生活乐趣。

到后来,由于社会文化的发展和自己的辛勤创造,又吸收了一些外来的影响,老北方的艺人才逐渐分成了行当,于是就有了单独的马戏团、戏法团。人们将这些艺人称为“演戏法”的。记得上个世纪的五六十年代,老北方演戏法的民间团体曾红极一时。每逢马戏团一类的艺人们来大庆老大同区演出,人们都提前奔走相告。有钱的提前买门票,选好座位。像我们这些兜里没分文的穷孩子就耍赖皮,乘人多混乱在看门人眼皮底下像小偷一样溜进戏场里“白看”,上树爬墙跳窗户或钻地洞进去的为之“逃票”。不管别人怎样“埋汰”我们这些“野孩子”,反正我们是过足了戏瘾。

从表面看,老北方的马戏和戏法团体好像是乱七八糟的没有什么章法,其实却是燕瘦环肥,各尽千秋。因为在旧中国,传统的各行各业都有自己非常敬重的祖师爷和传统行规。比如石、瓦、铁、木匠诸行的祖师爷是鲁班;唱戏祖师爷是唐明皇(民间传说)等。而杂技与戏法的祖师爷据行内人讲就是吕洞宾了。

传说吕洞宾原名吕岩,洞宾是他的字,号纯阳子,唐朝永乐镇人。他出身于官宦家庭,信奉道教,曾同妻子到九峰山上修行,和妻子同往一洞相对而居,所以号称“洞宾”。他懂医术学,会幻术,浪迹江湖,到处为老百姓治病,不取分文。后来受汉钟离所“度”成为“八仙”之一,人们称他为“吕祖”。吕洞宾手下两个徒弟,老大叫柳树青,老二叫纪学棠。他俩曾进京赶考,论成绩理应榜上有名。可是监考官舞弊,就把他俩的名字换下来,卖给了别人,他俩在返乡路上,越想越觉得无颜回乡见乡亲父老,碰见一棵弯柳树,正要上吊,恰被路过的吕洞宾救下。吕洞宾奉劝他俩放弃功名利禄,一同闯荡江湖卖艺去。于是,两人拜吕洞宾为师,老大学会了拿顶倒立,老二学会了变戏法。于是就有了杂耍和戏法。

其实这些都不过是一些民间传说。而中国戏法据说在我国的第一朝代——夏朝就有了,距今已有4000多年的历史。到了隋唐时代,才有了发展,最有名的戏法大师叫朱宝。到了宋代,开始有了“勾栏”、“瓦舍”,有棚有格,划分固定场地表演。当时以林遇仙为首的19名专门变戏法演员组成了“云机社”,是我国第一个魔术演出团体,可以表演变化无穷的“仙人摘豆”之类得手彩活;还有专门表演《口吐五色水》,以及所谓“大卸八块”的“七圣法”等。到了元明时期,由于民间艺人遭到杀害,杂技、戏法和武术等没有形成轰轰烈烈的规模。但落散在民间的戏法表演还是有的。

清朝康熙年间,各种矛盾得到缓和,社会较为安定,生产得到恢复和发展,出现了所谓“康熙盛世”。此时魔术、戏法和杂技也得到广泛流传。到了清朝末期,一些优秀民间艺人被招进皇宫,为皇家演出,也使民间戏法、杂耍等活跃了起来。

光绪十二年(1886年)出版了一部戏法。前面部分主要是介绍魔术。说的是魔术,实际上也是杂技历史发展过程,与老北方毫无关系。到后来,随着北方垦荒事业的发展,关内各宗流派纷至沓来,这才有了东北的戏法。

后来,北方的戏法在一些南方大师的影响下,又有了新的发展,从文活戏法方面看,就有了令人叹服的“吞剑”、“吞球”、“吃火”、“摘豆”以及“古彩戏法”等。这些真功夫,没有一定的武功弟子变不了古彩戏法,没有神速手法变不了《神人摘豆》,没有舍命的胆量吞不下钢剑,吞不了铁球,也“吃”不了火。由于杂技和魔术都离不开基本功,没有十分把握也是很难上台进行表演的。还记得早年,老黑龙江的“三肇”人都知道有一个马戏大师叫“面包”的,技艺家喻户晓,每年都到当时的“三肇”和安达一些地方去巡回演出。记得那一年,马戏团来过好几次,就是没看到“面包”大师。后来才知他是在一次演出时从马上掉下摔死了。杂技和魔术就似在乐队中哪怕功夫稍差一些的,也可滥竽充数。而马戏与戏法因为都是个体表演,即使是“群活”节目,也都是各挑一环。所以在行内就流行着这么一句话:“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此外,现北方还有撂地表演的12套“抹子活”,就是用茶杯表演的各种小戏法。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仙人摘豆”、“酒米三变”、“打杯入地”、“就地拔杯”、“空杯变水”、“双杯献花”,以及球变蛋,蛋变鸡、鼠、鱼等小动物。

这里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吞宝剑”,时间大约是1958或1959年间,我见来大同耍戏法的演员里面有一小哥把一把铮亮的宝剑活生生地就吞到了肚子里。淘气的我为了逃学,就和他交了朋友,还软磨硬泡地祈求他收个徒弟。小哥告诉我,学“吞宝剑”绝非易事,先是用葱叶,后来是筷子捅嗓子。循序渐进,再用木剑,最后才是钢剑,这都是真功夫,全凭着反复的磨练。他还告诉我,他早年是个孤儿,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得了伤寒病死去了。无依无靠的他流落街头要饭时,被师傅看见,见他要饭机灵,就给了他两根大麻花,并把他收留学起了“吞宝剑”。听他说,任何一个有爹有妈的孩子都吃不了这个苦,遭不起这份罪。说完就把一根葱叶子递给我让我学演练。不服输的我刚把葱叶捅进嗓子还不到一半,就“哇”的一声把中午吃的土豆全都吐了出来。知道这碗饭不好吃后,我才死了这份心,从此便专心致志,刻苦学习文化课了。直到现在,我还经常思念那位早已离世的小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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