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肥

    跳广场舞的队伍,基本是大妈、奶奶级的,还有一些小少妇,爷们很少。这些人在领队的喝令下,伴歌和

跳广场舞的队伍,基本是大妈、奶奶级的,还有一些小少妇,爷们很少。这些人在领队的喝令下,伴歌和曲而舞,轻松快活。这些,大约是一直内敛喜独来独往的儿子所喜欢的,由是,他也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加入了广场舞的队伍。如今的孩子,让我搞不懂。
  我在广场前的西苕溪边走来走去,看大铁驳向东或向西,在浊水中来去,一些白鹭,飞旋、停落在正对广场、苕溪的江中洲上——那里因为四面临水、芦苇丛生,无人打扰,几成了“鹭岛”。每天沿河步行上班,我都能看到它们生命繁盛之景。我有时在心里给它诌出蹩脚的句子:“我的爱是那江中洲,飞落着无数白鹭/扑通如那些展翅的欲念。”
  但很快,在我沿广场石级而下、两手把握一架不锈钢健身器操练时,身边的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边玩乐边对话吸引了我。那个小男孩在玩滑板,玩得满头大汗;一米外的小女孩,看样子也只勉强读小学,在练习骑着一种玩具自行车。让我惊讶的是,这很瘦的女孩竟说出这样的话:“我非常失败,减肥没有成功!”完全是一副靠吃青春饭的歌星说话的腔调。
  减肥已是如今成人多年热议的话题。也许很难想到,多年前,无论城乡,人大抵精瘦,精气神却很好;如今经济发展了,“穷怕了的人放开肚皮猛吃”,便吃出了一个抬眼皆胖子的时代。但关键是,这“减肥”的话题,也不分青红皂白,通吃地占据着几乎所有人的头脑——才这么大点、瘦弱无比的小女孩,也将这观点的指向奉为金科玉律。
  越来越不懂如今的孩子,但这其实是“果”,“因”却是这个夏天,几乎每天晚饭后我一个人都带着儿子,到小区东面的市民广场去。儿子很喜欢广场舞,有很时尚的伴奏乐如《小苹果》,也有一个年轻的女领队,站在春申君巍峨的石雕下。这春申君披着斗风,他听不懂音乐(或者说无法消受当下的音乐),面目棱角分明,深情而威严地俯瞰着2000多年前他的封地。更早的远山是道场山、更绵长的河是苕溪,如今依然鲜活地生活在他的视域里——道场山绿,苕溪水流。

徐惠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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