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潮州人都信奉风水都升官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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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潮州人都信奉风水都升官发财?

伍岳峰老师

     放眼海内外,潮人以崇信风水著称于世的。

     清嘉庆《潮阳县志》载:“唐宋以来,创寨皆以其地之势,详作布局,依其局建屋,颇具匠心”。

     走进潮汕乡村,研究潮汕民居,风水是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潮汕民间祀奉的神明不下百种,惟以土地神最为普及。村社不论大小,必有土地神庙;营造坟墓,墓侧必设“土地神位”小碑,或写“福神”二字。这种土地神乃起始于古代的田社神、社稷神。

     在潮汕农村,还祀奉“三山国王”,把它视作最大的福神。

     清代郑昌时在《韩江闻见录》载:“三山国王,潮之福神也。”这是潮地特有,也是最为崇奉的地方保护神;民间俗称为“地头爷”。每逢村里死了人,必到地头庙去报告,叫作“报地头”。

     土地神也受到普遍祀奉。在不显眼的墙旮旯处,常贴上一张红纸,写着“地主神位”,就算是神位;每逢旧历初一、十五或民俗大节日,必焚香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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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乾隆《潮州府志》载:“民间丧葬,附身附椁之具皆知慎重。有吊唁者必盛筵款饮,谓之食炊饭。送葬辄至数百人,澄海尤甚。葬所鼓乐优觞,通宵聚乐,谓之闹夜。达旦复设酒肴,丧家力不给,则亲朋代设。凡遇父母丧,无不罄囊鬻产,仿效成风。惟田野之民,犹从简陋。有一日殓者,亦有三日始殓者,有七日成服者,亦有十四日成服者,各邑微有不同,无不用僧尼鼓乐,彻户声喧。且多惑于堪舆,择地寻龙,有停棺数十年未就窆者。……葬后十年或十余年,则易其棺而贮骨于瓷罂,名曰金罐。骨黄者复瘗原穴,骨黑者,另觅佳城。”

    潮人十分信风水,多注重丧礼,虽贫穷人家,亦罄囊鬻产,以厚葬礼。

    事业的成败,往往归诸祖先墓地的凶吉,故对于坟墓的修筑与建立家庙祠堂,诚为莫大的礼俗。其祠祭、墓祭和操办丧葬事必然奢靡而繁琐;潮人俗语云:“多过死人事”概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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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人祭祖,有祠祭墓祭,有族祭家祭。族祭是祭远祖,一年春秋二祭,一般是一次祠祭,一次墓祭。在祠堂举行族祭,时间多在春分或冬至;墓祭多在清明,也有依祖先生辰忌日祭的。族祭多请潮州戏班或木偶戏或锣鼓班助祭。潮剧之兴盛,与潮人的信奉神明与祖灵有密切关系。

     除春秋二祭,年时“八节”拜神同时拜祖,拜祖同时祀神,互不相忘。除定时日的祭拜祖灵之外,子孙有人升官;有人在外发财;与邻乡械斗;同室操戈,要向神宗申诉;子孙不肖,要执行宗法。或荣或辱、或喜或悲,都可以在宗祠隆重其事地谒祖,祈求祖灵的庇佑,显示宗法的威严。潮州族祭只限男土;家祭男女子孙媳妇,都一起来拜,有一点体现“在祖宗面前人人平等”。但跪拜形式,也还是男在前女在后,长在前幼在后,尊在前卑在后,礼法森严。

    潮州有很多风水传说,据光绪十三年的《潮阳县志 》载:“明初有虱母仙者,精于青鸟之术,至潮为人择地,而多不插穴,听人自得之。矢口成谶后,吉凶皆如券,故人往往阴识之以为验。”由于他终日蓬头垢面、衣裘破旧,生了一身虱子,于是被称为“虱母仙”。

    在潮汕,“虱母仙”留下了很多与其的身份相衬的充满智慧的风水建筑;一些奇形怪状的建筑,如潮阳的仙城和仙城门,欹寨门、风水歪门等等,都会托名“虱母仙”所为。“虱母仙”实际上成了潮人的“风水神”。其死后,潮汕各地建起了几十处坛庙供奉;位于潮阳贵屿凤港乡的墓地,后被建成了规模宏大的何仙陵,成了潮阳名胜。过去潮人特别是潮阳人,要起厝、修路、开渠、凿井、营葬之前,都要到坛庙去抛杯请期、择吉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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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潮汕农村,人们对建造住宅十分讲究。从选择宅基、动土建造、上梁落成到进宅居住,都有一系列的习俗活动。

     破土动工前,要举行“许土”仪式:即用三牲或五牲,纸钱祭拜土地伯,祈求保佑。设置土地神位之后,从破土开始,就必须以祭品祭祀。动土时忌挖到棺材、尸骨,因为如果挖到这些,意味着这地方曾经作为“阴宅”,惟恐其灵魂不散,骚扰阳居。因此,每当碰上这种情况,就焚香烧纸钱,恭恭敬敬将其迁往他处。

    为了避邪祛灾,人们除了设置土地神位外,还产生了一些禳解镇邪的方法,常见在宅基地上树立石敢当石碑。有时候整个村子的石敢当,常常设置在村落入口处,河边或池塘边,或者门前巷口,三叉路口的直冲处。 

     关于石敢当的来历,有这么一个传说。黄帝时代,蚩尤残暴,头角无人能敌,所向之物,玉石难存,黄帝屡遭惨败。有一次蚩尤登上泰山,自称天下谁敢当? 蚩尤的狂妄激怒了女娲,女娲遂投炼石以制其暴。上面镌“泰山石,敢当”,终致蚩尤溃败。黄帝乃遍立“泰山石敢当”, 蚩尤每见此石,便畏惧而逃,后在涿鹿被擒,囚于北极。从此“泰山石敢当”便成了民间辟邪神石。

     又有一说源于周朝姜子牙封神,石敢当是神名。因姜子牙辅佐西岐文、武二王灭商纣有功,死后被谥封为“泰山石敢当”,其神权主执守鬼门关道。因东岳泰山雄伟富有神气,被视为具有无边法力的神,能镇压任何厉鬼,此后便衍化为驱邪之神。建新居动土,常书“姜公在此”则是此理。

     又据《姓源珠玑》载:五代刘智远的手下有一员猛将,叫做石敢当,生平逢凶化吉,御侮防危,是一员福将。因此其死后,后世人凡桥路冲要处,必刻石志书其姓名,以捍卫民居。

    《鲁班经》云:凡凿石敢当,须择冬至日后甲辰、丙辰、戊辰、庚辰、壬辰、甲寅、丙寅、戊寅、庚寅、壬寅,此十日乃龙虎日,用之吉。至除夕用生肉三片祭之,新正寅时立于门道,莫与外人见,凡有巷道来冲者,用此石敢当。

      潮俗建造新宅,如果要立门柱、上大梁,都必须在下面铺上一块红布,包上几枚铜钱。红布用意在于辟邪,而钱币则意味着招财进宝。 新屋落成前,必须举行“净油火”和“谢土”仪式。净油火时,先用一口大铁锅煮沸一锅花生油,由一人用铁叉托起,一人端酒,进入房子正中,端酒者即喷酒下锅,只见酒落火起,浓烟滚滚。净油火意在将屋里的妖鬼驱逐出房子。因此,操持的人不能说话,不能中途停顿,屋里净毕之后,还要赶出屋外,并把油、酒倒掉,才算完毕。净了油火,紧接着是“谢土”。分别在厅、房、厨等设置神位的地方摆开五牲设祭,并燃喜炮祭拜土地,答谢土地神功劳。

     潮俗亦祭拜灶神,这位灶神叫“申面公”,其正确的神名是司命帝君,简称司命公。农历十二月廿四日,俗谓送神上天言事之日。神泉、澳角、前詹沿海一带,还有做红桃粿、发粿、油锥粿和三牲祀拜司命帝君,也即祀拜灶公。拜神也挺人性化,为了使司命公尽快安全到达天庭,祀拜完毕须烧两只纸马,让灶公婆夫妻俩乘上天马,直奔天宫,减少舟车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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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州最为信奉的还有财神,俗称招财爷。财神有多种;有赵公明、比干、五显、五通、五圣、五路神、利市仙官、招财童子、陶朱公等;还有孔子的七十二贤弟子之一的子贡和三国刘关张三结义的关羽也被奉为财神。潮汕人所祀财神,多指赵公明和陶朱公。赵公明,民间称为赵元帅、赵玄坛,神号全称是正一龙虎玄坛元帅,是道教之神;有关记载及传说甚多,始见于晋干宝《搜神记》,谓上帝差三将军督鬼下凡取人命,赵公明即三将军之一。

    赵公明初始名声并不好,在道教神系被视为冥神、瘟神;自《封神演义》称其为蛾眉山仙人助纣抗周亡身后,被姜子牙封为正一龙虎玄坛真君、管辖纳珍天尊、招财使者、利市仙官,成了财神总管;陶朱公则是春秋越国大夫范蠡。助越灭吴后携西施隐姓埋名,泛舟五湖、经营致富,号称陶朱,后人奉为财神;至于孔门大弟子子贡,姓端木名赐,以擅交际经商,也被奉为财神;关羽是个历史人物,被视为忠义偶像。生意人需要信义,故被奉为财神;另一传说其发明了出纳账簿和算盘,才被奉为财神。祀财神成为风尚,凡初一、十五或初二、十六,潮人都虔诚祀拜。

     在潮州最广为流传的风水故事是,“十恶不赦”的林监丞,破坏了潮州多处的地理风水;此人分别在西湖山上破坏山上石头,又以石刻方式在石头上限定潮人官员级别、官衔,让潮州少出官员,不再出高官;在潮州鲤鱼眼建凤凰塔(涸溪塔),使鲤鱼被钉死,潮州不再出高官;在桑浦山 “牛尾地”建玉简塔(牛屎塔),致金牛被钉死;在桑浦山金牛腹地开挖山涵,洒乌狗血,开凿“横陇径”(又称“风吹巷”)、把金牛斩成两截; 在揭阳黄旗山(今称黄岐山),挖掘山涵,洒乌狗血,开凿老鼠径,割破娘伞,斩断旗竿,变成有伞无柄,有旗无竿;在揭东地都凤鸣山(金交椅),以剑砍断金交椅两边,凤鸣山上留下两道八字形坑壑,使潮州出不了皇帝;在揭东地都青屿山(青狮地),使用宝剑,看准狮喉刺去,青狮被刺死,一股甘泉涌出,成狮喉井。狮球石被削去一角;在澄海饶平海阳交界的莲花山,凿井注灭通天烛;在澄海象山 砌涵锁链叉象鼻,使培育不出文武状元之才;把澄海龟山掘沟切断, 使潮人生不长寿,居不安宁;把澄海大小凤山挖峡斩残双凤翼,使难以阻挡海潮台风,频生灾害;将三支铁尖担,分别埋于小莱芜(乖山)乖头、乖脐、乖尾、后把银剪刀埋入乖鳃,乖脐流出血水;饶平海山岛望儿山猴子弹琴,石瑶琴猴形均被毁坏;在南澳港仔畔与蛇地两村中间的地带,挖一口九角井,让这里的人狗咬狗,闹不团结。

     查诸正史,潮府并无林监丞此人。上述传说,反映潮人崇信风水之俗,无时不有,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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