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名将孙立人系列5：人格魅力和高超军事才能赢得身后名

1中国战区参谋长、中国驻印军总指挥史迪威将军因与蒋介石不和，被罗斯福总统调回美国，由魏德迈接替。史迪威离开中国之前，给他最欣赏的老部下孙立人将军写了一封信：亲爱的孙将军：我已被解除中印缅战区的职务，必须和您分别。在长时间的并肩战斗后就这样离开您，对我来说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如您所知，我一直坚持认为，中国军队只要有适当的装备和训练，就可以和世界上任何军队比肩，我很欣慰我们已经有机会证实了这一点。您的部队已经充分展示了中国军队的勇敢和能力，而能为此略尽薄力让我非常骄傲。没有人能抹杀我们证明的了的事实。从此以后，您已是世人瞩目的军人了。您已经为一支新的、善战的国家军队打好了基础，在这个基础上，将能够建立起使中国自由和强盛的陆军。您应该为您的这一成就而自豪，我希望您能够忘却我们之间以往的所有误会和冲突。把我当作您和中国的朋友。您忠实的史迪威 美国陆军四星上将实际上，史迪威关于“中国军队只要有适当的装备和训练，就可以和世界上任何军队比肩”的中肯评价，与孙立人本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孙立人曾说过，以中国人的聪明才智、刻苦耐劳、勇敢牺牲的特质，只要给予适当的训练，配以现代化的装备，一定可以建立一支世界上第一流的军队。孙立人之所以在留美期间弃文习武进入维吉尼亚军校，接受严格的军事教育，于当时，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中国历来就有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之传统，再说，凭他的家世，干什么不可以？比如从事金融业，这行业无论是什么时候都非常吃香，而孙立人没有，这只能说是个人志向，否则，没有他解。2一个人，小时候受到的刺激对其以后的人生会起决定性作用。就如孙立人小儿子太平所说，父亲曾对他讲过，父亲小时候大概9岁时，有一天在海边玩耍，发现了一颗极为漂亮的石头，于是高兴地将这颗石头拿在手里面玩耍，这时，来了几个德国小孩，他们看见了父亲手上的石头，于是联手欺负孙立人，抢走了石头，还辱骂了中国人。是时，青岛为德国占领区。一个国家和民族，连起码的独立自主都没有，国民何谈尊严和其他？谈也是白谈！由此，孙立人立志要为中国建立一支强大的国防军，来保国卫民就好理解了。1927年于维吉尼亚军校毕业之后，至1928年回国之前，近一年时间里，孙立人游历欧洲，参观见学当时军事较为发达的英、法、德等国军事。孙立人后来曾说过，“我个人十几年来细心体察，深深觉得我们中华民族是现代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凡是军事训练方面所需要的条件，我们中国人全部具备。所以我认为我国建军只要能撷取英、美、德、日的长处，发扬我们本身的优点，中国军队甚至可以超过他们。因为我们中国的民族性，既不像德国人的呆板机械，也不像美国人的浪漫随便，而是介乎他们二者之间，而且我们中国人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吃苦耐劳和不怕死肯牺牲的精神。这一特性，是军人必须具备的条件，而为世界上任何其他文明国家的人民所赶不上”。事实也论证了孙立人将军的想法。从他1928年学成回国，投身军旅，到1955年被蒋氏父子软禁33年直到终老，28年的时间里他有四次著名的练兵，分别于江苏海州、贵州都匀、印度蓝姆伽和台湾凤山，练兵所取得的成绩，已被实战和历史所检验。3当然，仅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也不可能造就成消灭日军数量的“天下第一军”这样的丰功伟绩，更多的是要体现在孙立人个人人格魅力和高超的军事作战指挥才能等诸多因素上。孙立人一生清正廉洁，没有干过一件贪污军饷、喝兵血这种事情，自己的薪饷还常接济阵亡袍泽的家属；这在当时的国民党高级将领中不能说绝无仅有，也可以说是缪缪可数，这也是史迪威喜欢他的原因之一，也是他被国民党高级将领所排斥原因之一。这，也可以从孙立人后来在台湾被软禁之后，竟穷到自己种玫瑰花托人来卖补贴家用的地步所证明他的清廉。即便到台湾在担任陆军总司令职务时，家中亦清贫如故，菜金都要限制，若来客人添菜，只有咸蛋，皮蛋或炒蛋，家人戏称“三蛋轰炸”。孙立人的部队没有死刑，最高刑罚也只是“记死”，死刑记一次，留着杀鬼子；也没有督战队，这在当时国民党军队中是绝无仅有的，后来有其老部下为孙立人写了一本《小兵之父》的书。我们现在也可以通过他的那些老部下谈访中就可知，在记者采访时，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带兵带心！孙立人部队要求严格，但更重要的是以身作则，要求别人做的，自己先做到，待人宽厚，爱兵如命。以写《万历十五年》而闻名于世的黄仁宇，曾与孙立人共事过1年半，时任新1军陆军少尉观察官，他也说孙立人是一个疼爱部下、带兵带心的好长官，不蓄私财，能够与士兵共甘苦，爱兵如命。4这可以从两个事例中可以看出孙立人爱兵如命。第一次入缅作战时，当时新38师掩护盟国英军撤退，孙立人身为最高指挥官，随两个连一起行动，掩护英军撤退。当后撤到一座桥上时，眼看日寇追兵将至，英军一上校唯恐日军大部队杀到，哪怕牺牲一个连的中国兵也要提前炸桥，孙立人大骂英国上校，然后亲自带领一个排占驻桥头，以轻重机枪压制敌军，掩护全连突围。为防止英军提前炸桥，孙立人自己站立在桥上，他清楚英国人可以不在乎牺牲一个连的中国士兵生命，却不敢炸死中国一个将军，直到所有部下安全通过后才下令炸桥。另一个事例是孙立人在缅北反攻中，极其珍视士兵的性命，每战不急于求进度，总是先以猛烈炮火开路，即使史迪威责怪他进展不够快，也不改初衷。人都是趋炎附势的，历来如此，而对于一个已囚禁33年、已经逝世的人，还有什么好处啊？当孙立人逝世时，岛内外有3000之众前来悼念，部分旧属不顾年高，千里迢迢从美国、从香港、从东南亚跑来追吊他，在追吊时，这些人都是七十、八十的老人了，痛哭得跪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如果没有一种很深厚的感情，谁愿意？5孙立人作为一名高级将领，一军之长，其身先士卒的精神，也给了部队很大的鼓舞。据其部下、时任副班长的赖卓先回忆，有一天晚上大概八、九点钟的样子，他蹲在散兵坑里面，监视前方不远敌人的动静，这时他感到后面有人来了，那天晚上月色朦胧，他一看，是军长，想跳出散兵坑向孙立人敬礼，孙立人一把将他压下去，说，不要动、不要动，因为当时与敌人距离非常近，一动会引起敌人发现。赖卓先说，军长，你怎么来了这地方？孙立人说，我不到这地方谁来？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啊？作为一名高级将领、指挥官，能亲自跑到第一线，跑到与敌人接触的第一线，这在当时的国民党军队中，也是绝无仅有的。6孙立人作为维吉尼亚军校的高材生，又熟读《孙子兵法》，其高超的军事作战指挥才能体现在他不拘于泥水，而是根据具体情况采取多种作战形式，他那神出鬼没的迂回战术，运用自如，屡建奇功。在攻打孟拱河谷战斗中，新38师以迂回渗透的战术，穿过林木密布的原始森林，出敌人不意，占领东瓦拉、拉吉等地，之后，又绕道进行长途奇袭，进占了芒平。在进攻色当地区的敌人时，偷渡孟拱河，乘敌从毫无戒备，奇袭守敌，杀敌人数百。在解救盟国英军77旅时，冒险用橡皮船连夜偷渡，于第二天凌晨突出敌人后侧。这些长途奔袭，需要士兵有过硬的素质和部队有很强的战斗力，这些，都利益于孙立人平时对训练的训练有方。而这些士兵，孙立人之新38师，大部分都是孙立人在湖南招的兵。俗话说，无湘不成兵，曾国番以湖南之湘勇将太平天国打败，成为晚清中兴之臣，可见湖南籍士兵骁勇之一斑；加之后来从国内四川、重庆招了相当部分学生入伍补充到驻印军中，这些满腔报国热情的学生兵，能吃苦，接受能力强，不怕死。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孙立人部队的战斗精神和士兵之士气。孙立人一生以岳飞“精忠报国”的精神自勉，岳飞，字鹏举，故此，新1军的军旗也是仿效岳家军，以大鹏为图案。孙立人带着这些流浪在外的孩子、归心似箭的士兵，早就憋着一股劲，打回老家家去，报仇雪恨！魔挡杀魔，鬼挡杀鬼！有这样一个传说，1942年10月底，新38师112团攻占领新平洋，参谋请示孙立人令如何处理被俘日军第18师团的1200名日寇时，孙立人说，这些狗杂种！凡是到过中国的，一律就地正法！今后都这样办。我倒宁愿相信这是真的，以将军之血性，对于曾经屠杀中国人民之凶手，理所当然只能是这样的下场。

参考资料：

1、远征印缅抗战 中国文史出版社。

2、萨苏《突破缅北的鹰》。

3、凤凰大视野《孙立人沉浮录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