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丨杨福音:不怕画幅大,大无谓,大无畏

●二十多年前,虽则万般无奈,也曾痛下决心,做不归的远游。行前,我骑车从湘江大桥过去,停在湖大广场。在

●二十多年前,虽则万般无奈,也曾痛下决心,做不归的远游。行前,我骑车从湘江大桥过去,停在湖大广场。在将要上山的路边,有一株高大的枫树,樱红的叶子落在它的周围。我忽然来了主意,蹲下身子,细心的选择比较,挑了七片叶子回来。我将七片叶子随意地嵌入镜框,坐下端详。那倒数的第二片逗我喜欢,它不掉队,有点出格,不在人前,不在人后,我希望像这片叶子一样在广州打发日子。

●要留意功夫在画外的人。

●北京京剧界,有内行说,梅葆玖的成就已经大大超过了梅兰芳。梅葆玖去世前搞了两个事,大唐贵妃和梨园颂,他喜欢交响乐,想把其中的元素加入京剧,让气氛更浓烈。他得到如此高的评价,让我大吃一惊,为什么他生前没有被当作这样一位大大超过梅兰芳的人物来宣传呢?

●许多年过去后,有好心人对我说,你要摘那个成熟的果子,在湖南怕莫是摘不到的,要去广州绕一个大弯,这真是天造就。

●荷,长、大、直、圆,在画上撑得起,压得住,不怕画幅大,大无谓,大无畏,越大越洒脱,越大越骄傲。

●兰,入画好。兰,与荷相反,它往细处精致。如果将荷比作颜真卿的楷书,则兰便是宋徽宗的瘦金体。古人画兰总是从根处生笔墨,我发觉若将兰的根部去掉,只留下上面的三分之二,则整个兰叶便被打散,在画面上也就可随处安排花叶,笔墨从此自由而不受拘束。兰虽宜作小幅,但笔墨不可小心拘谨,最好是披头散发,一任天然。其中当然要有节制控制,就像贵妇人忽地撞进了一片野花闲草。

●女人,入画尤好。女人,尤其是中国女人,她是造物主在审美上最完整最无瑕的怜爱。屈原告诉我们,美人香草都是寄托,都是镜花水月似的理想情怀,抑或就是自己。故我笔下的女人就是我,与他人无涉。岂止如此,就连收入我画中的游鱼、雀鸟、青蛙、白鹤、紫藤、兰荷,均是我自己,均是我理想之镜中的自由自在的幽游嬉戏。

●《桃花源记》和《岳阳楼记》我都爱读,但我更爱读屈大夫的《涉江》,那里面的句子,如:“吾方高驰而不顾”“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齐吴榜以击汰”“吾不能变心以从俗兮,固将愁苦而终穷”等等。透过这些句子,我们可以看到屈原人格的魅力。《涉江》《桃花源记》《岳阳楼记》,这三篇文章,大致说出了湘人的三种心境。

●当代湘人画家,王憨山阔大,管锄非冷隽,邵一萍富贵。

●那年从广州回长沙,我曾在陈白一先生画案上书“塑白洁之身,成一家之言”送陈师,后白一先生去世,又重书悬挂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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