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小时候家里那口土陶大水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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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顺制陶技艺丨泰顺县大安乡的手工制陶技艺,始于宋代,兴于明清,清至民国境内制陶作坊20多处,主要分布于大丘坪、柳埠、花坪头等村。清代泰顺史料《封疆录》就有此记载:“洪口碗,大安陶”。泰顺制陶,当地人称之为“土陶”,多为瓦罐、酒坛、酒缸之类的农家用品。在泰顺大丘坪村,不仅有保存较完整的古柴窑和大批古民居,还保留传统的土陶制作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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匚 在美丽的乡村,有土土的陶

2019年元宵前夕,我们来到了泰顺大安乡大丘坪村。不巧赶上下雨,但雨丝下得极细,粘在头发上不化,于是两米外望去,一个个变成了“白头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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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丘坪村家家户户的房前院后都堆放着各种各样的瓦罐、酒坛之类的陶器,点缀着这个干净整洁的土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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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蒙蒙细雨里,漫步在这样一个原始、质朴却又不失格调的小村,别有一番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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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有着数十个拉坯机的土房子里,我们见到了制陶手艺人杨宗尾。他站在堆满陶泥的桌子旁边,身材高大、瘦削,言语不多。看着他露出憨憨的笑,我不禁觉得,他站在那里,与桌上的陶泥,和堆满周遭的半成品陶器,竟是那般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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匚 好日子,从泥里来

大丘坪村制陶的传统已经延续了近300年,陶器买卖十分兴盛,当年村上有20多位制陶师傅,14岁的杨宗尾几乎跟每个人都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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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陶最难在于窑火的掌控,每位师傅烧窑他都会跑过去看窑火,跟着学经验。“烧一窑看一窑”,一窑火烧9个小时,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看了多少次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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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那年,杨宗尾也成为了一名师傅,做起了自己营生。他做的就是各种农家常用陶器,销往泰顺本地及相邻的福建寿宁一带。那时候他的买卖很红火,“一年最多要烧40多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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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尤其善做大缸,大丘坪村每家每户最大的缸都是出自他的手下。我问及那时候的收入,杨宗尾有些合不拢嘴,那种笑容里满是乡民的质朴,就像是土陶的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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匚 燃起沉寂已久的窑火

雨渐渐地越下越大,杨宗尾拿了几把伞,领着我们去看龙窑。在大丘坪村外的山上,龙窑依山而建,有20多米长。杨宗尾带着我们从上到下走了一遍,又钻到了窑洞里,搬出一只坛子,放在窑上,拍了拍,脸上露出几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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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后,许多乡间的手艺逐渐落没,大丘坪村的土陶也一样未能幸免。杨宗尾已经记不清最后一次开窑是什么时候,他只知道,那一窑火,最终陷入沉寂,再也没有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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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过去了,大丘坪村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土陶的日子,杨宗尾觉得心下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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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当地政府决心在大丘坪村推行土陶制作体验的乡村旅游项目,杨宗尾当即就拿出了老宅子,翻新做了体验场所。项目一推行就日渐红火,沉寂已久的窑火重起也开始进入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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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杨宗尾等了十几年。当说起重开龙窑的那一刻,杨宗尾有些语无伦次:“心情是激动紧张,就怕这个窑,就怕要湿掉,不好烧,怕烧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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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尾是激动的,他的手艺又有了用武之地。而大丘坪村稻田下的黏土又可以重新变成那些土土的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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