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的凯恩斯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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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世界经济危机的状况,凯恩斯提出了有效需求学说,核心就是要发挥政府的作用,扩大政府调节消费倾向和投资引诱的职能,采用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凯恩斯指出,仅仅依靠货币政策很难奏效,主要应当依靠财政政策,认为赤字财政有益。关于货币政策,指出温和的通货膨胀无害(这个观点随着形势的发展,可以替换为温和的资产泡沫无害)。

三驾马车经济理论

中国改革开放首先起步于真理标准的讨论,从而在大方向上走出了计划经济的牢笼,尝试向市场经济过渡,去建设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体系,在资源配置上从完全的政府行政配置向市场配置转变。从农村起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解放了农业生产力,也解放了农民,进而开始走出农村家庭作坊的乡镇个私经济。在农村有所进展后,开始进行城市国有企业改革,从承包制到股份制,企业产权逐渐明晰,为建立市场经济奠定了制度基础。应该讲改革开放后经济发展的历史也正如科斯所言,都是市场经济的胜利。从产业视角来看,从轻工业到重工业的工业化,伴随城镇化的推进,中国经济逐渐成长,并在2001年后搭上了WTO国际化的快车。但是在既定制度下,经济的潜在增长率逐步得以实现,经济实际增长率在2007年达到最高峰,并在2008年遭遇美国次贷危机后,再次面临十字路口的选择。是选择走一条从2003年开始就一直在提倡的转型升级的道路,还是走一条自1998年启动住房市场化改革之后的金融债务驱动道路?在面临不救得死的无奈困境下,我们只能寄希望于短期救市+长期转型的双组合政策,这套政策是2008年之后所有经济政策的核心逻辑:长期来看我们必须从依靠投资拉动的外向型粗放型经济向依靠消费拉动的内向型创新型经济转变,但问题是这种转变需要时间,短期面临的问题更是坚定转型可能立马就死的高风险,只能是先吃毒(债务)药后再手术(转型),但问题是吃了毒药我们却误以为病就好了,就怀疑手术是否有必要,陷入不断吃毒药的恶性循环。2008年4万亿,2013年小4万亿,2015年的股灾救灾和楼市暴涨,最终将债务推上一个灰犀牛的关口,防范金融风险被提上了无以复加的高度。但此后的债务压缩,却导致经济的衰退,再加上ZMMYZ。这套经济发展理论就是从凯恩斯有效需求理论演变而来的朱氏三架马车理论,这是1998年遭遇亚洲金融危机之后的各级政府主政者耳熟能详的理论,但问题是这套理论就一直适用吗?从西方来看,一直存在凯恩斯和哈耶克的论战,而且自上世纪70年代开始,美国里根、英国的撒切尔都走上了一条回归市场的道路,这是否也是我们未来的道路?

中国经济的三驾马车

朱RJ为中国打造了相应的消费、投资和出口的三驾经济马车理论,这是理解中国经济的经典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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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14年-2019年一季度的经济数据来看,GDP名义增速自2015年下跌到10%以下,其中2017年回升到11.15%,2018年逐季下跌,2019年一季度为7.37%;GDP实际增速从2014年的7.3%逐年下跌,2019年一季度跌到6.4%,比2018年的增速下降0.2个百分点。从三驾马车角度来看,消费这驾马车最差的表现是2018年,绝对值同比和官方同比在这年出现了5个百分点的巨大缺口,概念的汽车销售更是出现了28年来的首次下降,2019年一季度消费的绝对值增幅和官方增幅缺口已经弥合,消费的失速也是2018年最让大家担心的事情。再看投资这驾马车,从2014-2016年绝对值同比和官方同比几乎没有缺口,但2017年度开始出现缺口,2017年缺口为1.3%,2018年为5.3%,2019年一季度为5.2%,其中2018年来投资的失速也是关注的焦点,从官方统计口径来看,认为一季度的投资已经有所稳住,从绝对值同比来看,2018年度为0.60%,2019年一季度为1.1%。最后看出口这个指标,其中2015-2016年是出口的艰难时刻,以美元计的出口增速分别下降2.94%和7.73%;以人民币计的出口增速下降1.8%和1.9%。2017年、2018年出口都出现回升,但是2019年一季度,以美元计增速仅为1.44%,以人民币计增速为6.70%。在一季度数据公布后,各界普遍比较乐观,但就三驾马车来看,2018年的三驾马车消费和投资无力,外加出口隐忧;2019年一季度消费回升、投资回稳(从0.5%-1.1%)加并没有解除隐忧的出口,构成一季度经济的基本面。

马车背后的两个手段

在三驾马车的背后是政府的两个手段: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财政政策是指为促进就业水平提高,减轻经济波动,防止通货膨胀,实现稳定增长而对政府财政支出、税收和借债水平所进行的选择,分为积极财政政策和消极财政政策,所谓积极就是扩大赤字和发债,消极就是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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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10-2019年,总财政赤字由于2008年的4万亿救市而出现,在经济增速稳定后逐步退出,2010、2011年的赤字仅有3938亿元和3958亿元,2012年更是出现超过1万亿的财政盈余,但是2012年遭遇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后,再次被迫进入积极财政模式,2011年又出现近万亿的赤字规模,从上年的盈余11270亿元到赤字9235亿元,出入近2万亿。而2015年当年赤字新增超过1.5万亿的规模,年度债务规模首次超过2万亿,2018年再次在2017年近3万亿的规模上再新增1.3万亿,首次超过4万亿规模。2019年一季度首次打破往年不赤字的惯例,出现8554亿元的赤字。从债务情况来看,自2010年开始每年国债规模在1.5万亿左右,2015年提高到近2万亿水平,2016年度新增1万亿达到3万亿水平,2017年再增1万亿到4万亿,2018年这块有所回落,在3.5万亿。同时自2017年度开始发行地方债4.35万亿,2018年4.16万亿,2019年一季度就发放1.4万亿,同比增长近7倍,创历史记录。总体趋势是,积极财政首先靠赤字,赤字规模太大后靠国债,国债之后靠地方债,2019年在保持赤字、国债规模同时,地方债加速发放。这么多钱去做什么了呢,主要是去了投资,通过基础设施来稳投资,2018年基建投资达到29.6%,是稳投资的最重要的力量;2019年一季度为2.7%,要注意同时期的二产投资为-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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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政策也就是金融政策,是指中国人民银行为实现其特定的经济目标而采用的各种控制和调节货币供应量和信用量的方针、政策和措施的总称,更通俗讲就是资金更便宜,体现为贷款利率下降;资金更多发,更多地体现为信用货币的扩展,也就是央行对商业银行债权资产比率的扩大。从2008-2019年来看,2015年是个转折年份,自2016年开始,商业银行债权占比从8.38%提高到24.65%,一次性提高了15个百分点以上,这也是2015、16年楼市暴涨的核心原因所在。从5年期贷款利率来讲,自2011年开始利率逐年下降,从7.05下降到4.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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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银行债权占比扩大对应金融扩张,表现为M2、人民币贷款和社融规模的扩大。2019年3月M2同比增速为8.6%,前值8.0%;M1同比增长4.6%,前值2.0%;新增人民币贷款1.69万亿元,前值8858亿元,去年同期值1.12万亿元。新口径下,3月新增社会融资规模2.86万亿元,前值7030亿元,去年同期值1.58万亿元;新增人民币贷款和社会融资规模都创历史新高。


有效需求的局限

但是政府用财政和货币政策推动的三驾马车是否可以一直跑下去呢?马车会不会累,是否存在体力的极限?答案也很现实,无论是财政还是货币都受制于实体经济。简单讲,财政不可能一直用赤字和发债来解决问题,正如人不可能靠借债来过好日子,最终要靠收入;货币不可能一直坚持又多又好,大量的低价格的货币必然推高泡沫,腐蚀实体经济的利润,不仅导致实体无法承担债务的利息,同时也带来财政收入的下降。正确的逻辑应该是政府拉动的有效需求促进了实体经济利润的回升,进而适时退出刺激手段,让经济回到正常增长的状态。因此,企业效益或许是更好的观察中国经济发展状况的视角。从规模工业企业利润来看,2015年出现了1.8%的降幅,2016、2017年利率回升到8.3%、9.3%,但2018年下降11.8%,2019年一季度下降16.5%;更具体来看出现了2016-2017年国企高利润,民企、外资低利润的状况;2019年一季度民企-24.5%、外企-14.9%和国企-14.0%,新一轮扶持民营中小微和上市企业已如火如荼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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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方来看,经历了从亚当斯密(市场)到凯恩斯(政府)再到哈耶克(市场)的转变,凯恩斯只是短期的救世良方,长期还要看亚当斯密到哈耶克的市场方案,要靠明晰产权下的市场主体的持续创新和竞争来推动经济的高速发展,科技创新毫无疑问将是我们下一轮经济发展的动力,而要创新就得先做减税降费的动作,让企业有资本有能力去创新。走出政府两只手(财政、货币)下的三驾马车模式,走向市场的一个主体(企业)下的科技创新发展模式,这条道路是明晰的,但却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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