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张炜新作《读诗经》面世 | 上书坊

著    者:张炜 出版时间:2019年4月 开    本: 32开 页    码: 386 1 编

著    者:张炜

出版时间:2019年4月

开    本: 32开

页    码: 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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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  精品迭出,佳作不断。依着英国著名学者柏林的妙比,作家大致可分为狐狸型和刺猬型。刺猬型作家的特质之一就是专注专一。自1999年以来,茅盾文学奖获得者、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张炜先生,在读解古典文学的方向上,持续深耕细作,中华书局持续出版,先后出版了《也说李白与杜甫》(2014)《陶渊明的遗产》(2015)《楚辞笔记》(增订本)(2019)《读<诗经>》(2019)。

✿  著名作家韩少功说,张炜的写作情意温柔,气象宏大,是关于灵魂的执着追问。文学评论家王必胜说,张炜的散文随笔,体现着三个突出的亮点:知性与识见、情怀与温度、韧性与坚守。作为责编,深以为然。虽然《读<诗经>》是以解读《诗经》为重点的,但是所讨论和关照的远非如此。独特的视角、新颖的体悟、活跃的思维、敏锐的辨析、精湛的见解,读后当会让您耳目一新。

✿  内容编排上,上篇为总论,五讲五十五个标题,每一个标题都伸向远古幽径,引入丰盈饱满的细部,感受烂漫的生长。全书从“《诗》何以为经”切入,探究《诗经》的身世于源流,展示其鲜亮天然的姿容。指引读者思索“文明的不得已”“直与简的繁华”,品咂“隐晦之美”“简约之美”,触摸“孔子的诗心”,领略“成康盛世的激情”……下篇,回到具体的诗文,精选了八十四篇:简注,方便读者理解诗的基本意;解读,引领读者游走于《诗经》的深处与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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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经典常读常新,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理解和特点,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认识和感悟。《读<诗经>》就是这样一部读解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的大众读物,是当代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张炜读解古典文学专著系列第四种。

《读<诗经>》分为上、下两篇,上篇分为五讲五十五题,标题指引读者思索“文明的不得已”“直与简的繁华”,品咂“隐晦之美”“简约之美”,触摸“孔子的诗心”,领略“成康盛世的激情”……下篇,回到具体的诗文,精选了八十四篇:简注,方便读者理解诗的基本意;解读,引领读者游走于《诗经》的深处与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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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炜,当代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栖霞市人,1956年11月出生于龙口市。1975年开始发表作品。

2014年出版《张炜文集》48卷。作品被译为英、日、法、韩、德、塞、西、瑞典、俄、阿、土、罗、意等多种文字。

著有长篇小说《古船》《九月寓言》《刺猬歌》《外省书》《你在高原》《独药师》《艾约堡秘史》等21部;读解古典文学专著《也说李白与杜甫》《陶渊明的遗产》《〈楚辞〉笔记》《读〈 诗经〉》等多部。作品获优秀长篇小说奖、“百年百种优秀中国文学图书”、“世界华语小说百年百强”、茅盾文学奖、中国出版政府奖、中华优秀出版物奖、中国作家出版集团特别奖等。

近作《寻找鱼王》《独药师》《艾约堡秘史》等书获多种奖项。

《读诗经》作者简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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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前言


上篇  《诗经》五讲


第一讲  诗何以为经

诗经之“经”/4      通向经典的“经”/9      “经”与“经典”/14      文明的不得已/18      作为档案史料/24      作为“经”的记事/28      “诗三百”的由来/33      采诗的目的/36      三体之别/39      娱乐与仪式/43自      然人文三横列/45

第二讲  自由的野歌

自由的野歌/50      满目青绿/53      普遍的情与欲/57      两种“不隔”/60      松弛而热烈/64      蓬勃生气/68      成康盛世的激情/71      顾左右而言他/75      难以对应的“兴”/80      现代写作中的比兴/83      “兴”而有诗/88

第三讲  直简之美

礼法的朴素/94      诗的有机性/97      以声化字/101      乐声盈耳/105作为歌词的诗/109      隐晦之美/112      简约之美/115      直与简的繁华/119      腻啖之后/122      空间感/125      从根本出发/129

第四讲  庙堂之路

孔子的诗心/134      儒学与诗/138      诗的兴观群怨/142      “思无邪”之妙喻/145孔子的旁白/149      大城市氧气稀薄/152      风色而雅怨/155      诗中的“淫”与“伤”/158      颂的动人处/161      史诗的异同/164      居中的雅章/168

第五讲  敬而近之

看取铜器的方法/174      诗学的新与旧/178      出土文物/181      一种造句方式/184      诗的古今价值/188      诗与散文/192      诗与散文时代的关系/196      散文的奢侈/199      五百年间“诗三百”/202      融三百为一首/206      知人论世之不及/209

下篇  《诗经》选读

周南    

关雎/215    桃夭/219    汝坟/222

召南    

甘棠/226    摽有梅/228    小星/231    野有死麇/234    何彼秾矣/237

邶风    

柏舟/241    燕燕/245    击鼓/248    匏有苦叶/252    式微/256    简兮/258

鄘风    

柏舟/262    君子偕老/265    桑中/269

卫风    

淇奥/273    考槃/277    硕人/281    氓/287    木瓜/294

齐风    

卢令/298    猗嗟/301

魏风    

伐檀/306

唐风    

椒聊/311

秦风    

蒹葭/314    终南/318    黄鸟/321    无衣/325

豳风    

七月/329

小雅   

鹿鸣/340    常棣/344    鱼丽/349    湛露/352    鹤鸣/355    白驹/358        都            人士/362    何草不黄/367

大雅    

棫朴/371

周颂    

天作/376时迈/379

整理后记/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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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章节

通向经典的“经”

将《诗经》作为“经”来对待,尽管隆盛,却有可能不是使它变得更大,而是更小。让其尽可能自由活泼地生长下去,才有茂盛的未来。将它还原为一部众人的创造,等于倾听生命的群声,一同来到无垠的原野,迎接各种各样的机缘。我们由此踏向更为开阔的生命地带,而不是行走在细细的理念的小径上。反观《诗》产生的年代与时间,从春秋末期到战国中期约五百余年,而今留下的仅为三百多首,平均一年里还不到一首。这未免太少了一点。无论是文人还是民间歌者,他们一定有过更多的歌唱。就因为历经了漫长的时间,其间又有过多种选择,所以能够留下来的杰作总是这么少。

如果按传统观念中的“经”的标准,《诗》的主干部分《国风》的意义或许会变得次要一点,而《大雅》和《颂》却会变得更加重要起来。可见“经”与“经典”仍然是两个不同的方向和尺度,二者尽管有所交集,但大致还是分为两端。“经”将不自觉地偏重于社会性和政治性,强化和突出一个时期的礼法与道德范式。而作为杰出的文学作品,即通常所说的“经典”,在内容上总是无所顾忌,需要个体生命的烂漫绽放,必会自然而然地越过某些界限,突破诸多方面的平均值。这种冲决和创造的最大力量当然还是在民间,这就是《风》的呈现。几千年的经学尽管走了不同的道路,有过多种尝试,总的来说还是胶着于一些道德争执,它们比较集中地面对了《风》这道难题:其中的烟火气让各方大儒颇为作难。他们煞费苦心做的一些事情,无非就是让这些狂放不羁的内容改变一下颜色。不过那些文字早就形成在前,木已成舟,终究无法改变,也就只好曲解。他们不忍看到一直被称之为“经”的一部历史典籍,竟然满篇里写尽了原欲。

某些经学家极想让一部《诗经》纯粹起来,变得通体透明。这当然是最困难不过的事情,以至于变得不可能。但是他们挖空心思地一直做下来,甚至产生了许多有名的著作。让人眼花缭乱的经学论著越来越通向了偏僻深邃,也越来越令人怀疑。我们今天尽可能地贴近他们的思绪,也还是无法相信那些强词夺理的说辞。他们对于人的灵魂的成长,对于君子操守和国人的行为准则之类,用心太多太重,反而不能令人信服。既然这三百多篇已经确立了“经”的地位,那么它对人的思想行为的规范意义,怎么估量都不过分。这样一来,就唤起了经学家们强大的责任感,有了他们代代相继的不懈努力。可惜这只是事倍功半的事业。

《诗》之神圣的“经”的地位的形成,一方面造成了审美的障碍与隔阂,另一方面也强化和加重了它作为文学原典的地位:经典性得到了不曾间断的开拓和延展。后代阅读者会在比较肃穆的气氛中感受这些古老的文字,使它们在一开始就具备了不同于一般诗文的风貌。寻觅微言大义,考证和训诂,还原古风古韵,是面对这样一部“经”书的基本功课与态度。而作为一部文学作品的审美,却常常要松弛得多,悠然得多。审美是愉快和感动,不是倦怠和疲累,不是精研细磨的苦思,而是激赏和把玩的快乐品味。那些烦琐的历史考据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逐渐模糊,对于遥远漫长的历史,人们大多数时候是越来越超脱,而不是越来越执着。也正是这种疏离感和多多少少的漫不经心,使这些远古的吟唱更多地返回到创作之初的那种感奋和激越。

我们知道,凡是大读者总是具有极强的还原力,当年的吟咏者在原创时的心境,兴奋不已的创造神经的跳动,每一次痉挛和震颤,都会被他们所捕捉。严格讲来,这种还原力就是审美力。所以《诗》作为“经”的意义,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定还会进一步淡化;而作为文学作品的“经典”性,却会得到提升、扩大和认定,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我们的道路大致是这样的:自觉不自觉地顺着古人提供的一条“经”线,步入一个广袤而活泼的万物生长的生命世界,这里面有不仅有丰富繁茂的“草木鸟兽虫鱼”,还有形形色色的人;既有饮食男女的欲望,又有庄重刻板、威仪逼人的贵族。所有这一切纵横交错,相映成趣,构成一个多声部的混唱、一个震耳欲聋的王国。这个王国,就是诗的国度,是生命的交响。一条文学大河的源头就在这个世界里,它由无数涓流汇聚,活泼而清纯,生动而含蓄,渐渐汹涌起来。这种巨大的张力恰恰就是一切文学经典必备的品质。比如,我们能够从《齐风·卢令》这首小诗里看到齐国女子与英俊猎人的偶然相逢,她的倾慕和思恋怎样在一声声咏叹中绵绵不绝。短短的诗章共有六句,竟有一半句子在重复,这种重复却蕴含和衍生出更为丰富的意象和意味。类似的缤纷绚丽在《风》中数不胜数,它们渲染出奇特迷离的意境,每每让人沉醉,不能自拔。《诗》中令人沉迷的一场场陶醉复叠相加,美的纵深一再扩延,展现出无边的辽远和开阔:一片没有边界的想象的天地,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经”所能够囊括和界定。

我们不必也不可以将“经”与“经典”对立起来、分割开来,比如一定要将其分成社会的道德的礼法的,或艺术的文学的感性的审美的;但它们就其侧重和文本意义而论,仍旧是极为不同的。我们当然可以把二者视为一个整体,因为它们能够相互借重和强化,许多时候正是这种难以分扯的交融,才有了彼此共有的一个命名即《诗》。但即便如此,也并不能忽略漫长而复杂的研究史上,围绕二者所发生的那一切。这期间有太多争议,太多方向上的偏移,有否定之否定。无论是思想、学术和艺术,都有一个以何开端的问题,这个问题以至于成为了《诗》学的基础。毋庸讳言,一部文学作品失去了其经典性的卓越,就将被遗忘和忽略,其作为“经”的基石也将被抽空;而一旦它的精神格局和内容承载苍白或空泛,又不足以成为道德的依凭和推崇,其文学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

部分经学研究者一度将“诗”作为“经”的限定词,即理解为一部由诗的形式写成的“经”。而这就需要表达上的诸多限制和确定,反而会更加强化规范和制约,一再地划出边界,把想象框束其中。因为既然是“经”,那就一定要排斥语焉不详、含糊多意,而需要尽可能地指向一个明确单一的意义,一句话即确定一个意思。而我们知道,文学审美却往往相反,它许多时候恰好要一句话蕴含许多内容、不同的含意,这才是语言艺术。如果我们更多地肯定和追求“诗三百”作为“经”的功用,那就不得不背离审美的初衷,攀住一条坚韧细长的“经”线往前挪动。如此一来,我们将丧失在更大范围里自由探究的机缘,这是非常可惜的。

古典文学简洁和含蓄的品质,不仅没有限制后来的继承者,没有遏制他们的想象,反而吸引其走入深处和细部,唤起更有根柢的茂长的冲动。他们将感受那种以少胜多的富丽、一种更为内在的细致和放肆。《诗经》作为古典主义的生命挥发,其实也大大有助于现代主义的汲取,它们之间没有什么本质的隔膜。现代主义形式上的求索、精神上的倡扬与激荡,看起来是对古典方义的反叛,究其实质,不过是将前者潜隐伏藏的多种可能性发掘出来,让其变得更直接和更表面。现代主义在表达时的无所顾忌、费词滔滔,虽然并非是一种更高明的取向,却也是一种发展的必然,是由“经”走向“经典”的不可避免的结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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