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公司老地下党员:南京路传出红色电波

我于1927年11月出生于上海松江。1942年,不满16岁的我成为南京路上新新公司罐头部的一名员工。

我于1927年11月出生于上海松江。1942年,不满16岁的我成为南京路上新新公司罐头部的一名员工。新新公司是旧上海四大百货公司之一,自行设计、装备了上海第一个由中国人创办的广播电台,后改称“凯旋电台”。上海解放前,我参加过1946年的“六二三”反内战示威大游行,亲历1947年的“二九”血案。1949年4月,我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

新新公司“凯旋电台”所在地


1947年2月9日,上海地下党职委领导百货业职工在南京路劝工大楼召开“爱用国货抵制美货委员会”成立大会。当天上午,未到开会时间,可容纳四五百人的会场已被人挤满。郭沫若、邓初民等应邀做好演讲准备,提前来到劝工大楼。大会尚未开始,一批特务、暴徒拿着伪造的请柬,冒充各产业工会代表混入会场。他们掀翻签到桌,抽出袖笼里的木棒铁棍砸断长条椅,把木凳砸向主席台,会场顿时一片狼藉。

另一批两百多人预先埋伏在劝工大楼的楼梯上、大门口和附近的马路上的暴徒也纷纷动起手来,手持榔头、铁尺,见人就打,见物就毁,还抓起椅子脚、痰盂、茶杯向职工头上、身上乱掷乱打。赤手空拳的职工、工会领导和暴徒们扭打在一起。一些职工手挽手组成人墙,阻挡冲向主席台的打手,与手持凶器者对垒。有的同志头部流血,有的眼睛被打肿,有的手脚受伤,但没有一人后退。

郭沫若、邓初民在工会干部保护下,从劝工大楼脱险出来。当暴徒退出会场,我走下楼刚出大门口,就被特务们一阵拳打脚踢。我腰部受了重伤,躺了十几天。而让我至今仍无法忘怀的是,永安公司的职工梁仁达怒斥这群暴徒,被从三楼拖拽至一楼,一路拖一路打,楼梯上留下斑斑血迹。当天下午,年仅30岁的梁仁达因伤势过重而不幸牺牲,身后留下怀孕5个月的妻子。



1949年3月的一个晚上,我们公司地下党支部召开支委会,接到了控制“凯旋电台”并学会使用电台的命令,准备在迎接上海解放时发挥作用。当时我担任新新公司人民保安队大队长。

新新公司人民保安队合影

5月24日的夜里,城市上空已经能听到隆隆的炮声。第二天凌晨,解放军进入了南京路。隐蔽在外的支部组织委员张啸峰匆匆赶来,他解开一个小纸包,取出了一叠印着“人民保安队”字样的红字白底布制臂章,又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又小又薄的打字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我打开一看,原来是毛主席、朱总司令签署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布告》和欢迎解放军的歌词《我们的队伍来了》。我们的任务,就是赶紧将上海解放的喜讯向上海市民广播!

杨俊近照

上海解放后,我先后在当时的嵩山和邑庙区委统战部、小北门街道、小东门街道、豫园街道工作。1987年离休后,我继续为党工作,曾任离休党支部书记15年,在市老干部大学政治经济班坚持学习了十年,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参加党组织的各项活动。我运用自己革命经历,为年轻党员上党课。我还担任政治讲师团的讲师,经常到学校、少年宫、机关街道里弄社区去宣讲,宣传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教育青少年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至今已作了50多次报告,听讲者达1万多人次。


虽然我已经92岁了,但在有生之年仍要为党工作、为民服务,离休不离岗,争当党的政策宣传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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