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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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宅——不逍遥的“逍遥游”的起点。有一个词交“心斋”,出自《庄子》,百度的解释是:摒除杂念,使心境虚静纯一,而明大道。咱也不知道大道究竟是个么,咱也不敢问大家。咱也就想当然的理解为:息心忘念,纯然行知。咱去集团盖章的路上还在想:咱也算是大丈夫了吧?不淫于妇人,不屈于权贵,敢于过没钱的日子。咱总想着怕别人受难为,把钱都借出去,最后一个个都不吭声不说还,弄得咱现在都拮据。摊上事了,咱想要都不好开口,开口人家就说没有、说困难,咱就觉得更难了。咱借的钱还得还,咱只能自己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以便早日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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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还想着下半年自己买个房子,买个二手车,咱现在都没这念想了。咱现在就只能神经质的嘿嘿笑笑,就给自己找了套心宅。咱姐夫前天都憋不住嫌咱光知道借给别人钱,以后希望别人也别为难咱,别跟咱借钱。咱现在就只敢吃食堂的饭,睡公司宿舍的觉,看犹豫好几次才舍得花三十多块钱买的《传习录》。也唯有在看书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还是有人和咱的想法是一致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与古人言说交流。咱也没钱出去玩,咱就只能围着方圆二三里打转,咱就只能一望二三里,数着八九十枝花。游,有游于湖海江川之舟游,有游于山岳丘壑之娱游,有游于故事历史之文游,有苦求有果之情游……古人列子御风而行,旬有五日而后反。算牛的了吧?庄子还说他: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在庄子看来: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不过比起庄子的这种“逍遥游”,苏子在《前赤壁赋》中的论述更见逍遥、别有洞天: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世间好景不许记取,不需占有与圈禁、不需侍弄和形造,大自然是最好的匠艺宗师,与大宗师并肩共赏即可。以下摘自《传习录》:陆澄问:“主一之功,如读书则一心在读书上,接客则一心在接客上,可以为主一乎?”先生曰:“好色则一心在好色上,好货则一心在好货上,可以为主一乎?是所谓逐物,非主一也。主一是专主一个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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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物便是心为物所豢养、役使,主一在纯然之事理上才不会偏颇。世间多见的所谓“我的人生我做主”、“我的地盘我做主”,皆是役于物而不自知且犹以为有所得获。心如过要逍遥,必然是主于理而不是情志。很多人说从王阳明那里取经:人生以立志为第一要务。便是这个“志”后人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最后偏到北海北了。不读其人之经典而望文生义的想当然,不求甚解的骑驴相马,所以才会把好多宝贵的精神财富当成了糟粕。盗其名辞而实以贼心之私见,蛊惑人心以致明道蒙昧,夷道致颣,也算是司空见惯之事了。《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中夫子说:吾与点也。在每个人在阐述自己的追求时,曾皙的追求算是最上不得台面的,可是夫子却说他最心肯的是曾皙。两千多年没说清楚——孔子为什么赞同曾皙的志向?为什么说他跟曾皙一致?暮春三月去踏青,洗洗澡,吹吹风,唱着歌回来。朱熹引用程颐的注解,说孔子和曾皙的志向,是尧舜气象。其他三位同学,所见甚小,又不知谦让,太狂,若境界更高一些,便跟孔子、曾皙一样了。又说,孔子之志,在于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使万物莫不遂其性。张居正讲解说:盖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穷不失义,达不离道,乃出处之大节也。若自负才能,汲汲然欲自见于世,则出处之际,必有不能以义命自安,而苟于所就者。子路仕卫辄,冉有从季氏,病皆在此,故夫子独与曾点,以其所见超于三子也。第一种太牵强,属于给圣人门户刷漆的;第二种解释则是见张居正之眼界和处世观。两者还是未得其真意,唯独阳明先生之说最近夫子之本心:三子是有意必,有意必便偏着一边,能此未必能彼。曾点这意思却无意必,便是‘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无入而不自得矣’。三子所谓‘汝,器也’,曾点便有‘不器’意。行至山穷处,坐看云起时。立脚处和着眼处,心如不系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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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乘风、不驾舟、不御气、不求道同游,廓然而独立、浑然而和光;不出户、不窥牖、不蠡测、不鸿雁来书,悟言于方寸、觉行于前后。立的一处心宅如武当山真武殿,风雨不摇其灯,雨雪不及其芯。于指上脚头、发梢鬓角、树上花下、月前日后、虫鸣鸟啾、霜叶雪枝、人颜风俗……皆能阴晴有数、高下有衡,忧喜如穿沼之月轮、得失如扫阶之竹影,便是真逍遥。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三间茅屋从来住,一道神光烬尘埃。茅屋为风所破后,何处不可做栖宅。咱也就只能在饿的时候、困得时候、难的时候,想想这些,这样就不会觉得肚子难受、脑袋疼和心里郁闷了。咱别的也干不了,就只好画饼充饥了。咱也不哭穷了,其实咱还是很有的,不止是祖上也曾阔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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