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雕刻渗透着作者的情感,机器雕刻永远无法替代

在玉雕行业中师傅带徒弟时常说这样一-句话:“手艺要想高,三千六百刀”。意即要想练就高超的雕刻技艺,就要持之以恒,不怕刀割手舣。在雕刻中一手握刀一手拿坯,一不小心失手即能划破流血,特别是初学者,一天数次刀割见血几乎无人幸免,这说明在雕刻中雕功的重要和求精的艰辛。一件好的作品除却要有好的料质,构思精巧的造型设计,合理的布局外,将主体完善、深化、充分展示工艺美,就靠精湛的雕功技巧。雕功的优劣,技巧运用是否得当,决定着作品的成败。难得的佳料,优秀的设计,如果雕功不精,技巧欠佳,其价值也只能平平,甚至稀世珍科会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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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雕的种类繁多,各种表现形式也不尽相同,但最终的工艺效果都落归于雕功之上。所以说:雕功是创作者靠灵感、心血的滋润,对作品灵魂的把握,和千刀万琢的积累凝结。如作品:“观音菩萨”,普渡众生,行善天下,其形象为面容饱满、端庄秀丽、慈眉善目、沉稳安详,体现出济世悲悯、救苦救难的胸怀,这是塑造的基点。在人物类作品的质量要求中,首先是眉眼清晰,情态刻划要符合人物性格与主题内容。衣着的处理要符合人体结构运动规律,衣纹线条应流畅自然,运刀无皴痕,生涩,衣纹的翻折合理。“观音菩萨”非一般仕女,其重点在面部的刻划,特别是眼睛细而较长,微启下视,嘴角微翘,表现观音菩萨洞察人世之善恶,笑叹世人为名利所牵而待其醒返,随时拯救苦难的慈悲仁爱之菩提心。多以平、复、圆刀法,刀锋、线面清晰,干净无痕,这是塑造人物情态的关键,差之丝毫,失之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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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作品:“嫦娥奔月”, 其情态是脚踏祥云怀抱玉兔,舒袖仰面的飞行姿势。其面部的刻划有别于“观音菩萨”那种端庄沉稳,而是遥望月宫,有美好生活将至的欣喜。作品的核心在一个“奔”字,动态结构、衣纹、飘带,是塑造动态的重要部位。通常先以雕刻机铣刀将衣纹、翻褶、飘带的凹凸面与褶纹磨铣到位,再以圆、立、流锉法将铣刀痕消除至流畅自然,以圆刀、复刀法修刻至飘带衣褶的质感与飘动感,袖口衣边以平、复刀法雕琢至薄、均、流畅、自然、滑动、飘逸的质感。利用细腻的刀法,流畅的线条,表现仕女优美的情态。但在其他人物的刻划中则刀法、雕功有所不同,如“包公”“屈原”等历史名人及英雄人物,其面部的刻划、眉眼清晰、明快、结构块面较明显,多以平、复刀法,衣纹线条简洁、正体,以符合人物刚毅、正直的性格与精神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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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奔月画稿

如动物类作品“拓荒牛”它的主题思想是:健壮、力量、无私奉献。雕琢的重点在于以圆、平、复刀法突出牛大块面的结构,在四蹄刨地、双目圆瞪、倾力向前时,那隆起而结实如青铜般的肌肉群,用圆刀法以夸张的手法刻划那四肢的筋骨,这些从整体至局部细微处的雕琢是塑造作品神韵的关键。

再如花鸟类作品,主要以透、镂雕的表现形式,去判断雕功与技巧的优劣。作品“梅花鸟”那老杆如虬龙盘节,新枝似射丸,层次交叉,穿枝过梗而无赘石死料,主要看开洞、铣磨、镂透雕琢。老杆的疤节虬曲苍劲与花瓣薄、均与自然迎风飘动形成虚实对比,如层次不清,枝梗穿插模糊、花边钝厚,就会失去花鸟作品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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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欣赏作品的雕功与技巧时,主要看创作者是否紧紧抓住对作品主题思想的理解、感悟,而由此在激情的推动下的精雕细刻。是否有激情、技巧、作品是否有灵魂,有神韵,与程式化的照葫芦画瓢有本质上的区别,这也是艺术品与一般商品的区别。

看一件作品雕功与技巧的高下,是衡量艺人艺术修养的重要标志。不管是哪种表现形式,何种技巧,怎样手法的雕功,最终的价值评判是:你是否尽一切手段表现了作品的主题思想与神韵,得到观赏者的认可。

近年来由于雕刻机械的相继出现与应用,这着实在生产中加快了速度,减轻了劳动强度,特别是花鸟作品的镂透工艺,为手工所不及,带来了不少工艺上的改革与进步。但它仅限于坯形的加工,永远无法替代手工雕的那种线面清晰、流畅、柔和、精细得渗透着作者情感的工艺美。时下不少商品型雕刻过多的使用机械,甚至废弃刻刀,在一些花鸟类作品中,机械磨削的崩陷痕迹明显,凹凸呆板生涩,有线无面,此种风气在大型的城市园林雕塑中也极为风行。结果作品徒有其形,那体现作品神韵雕功的工艺美荡然无存。其造成的原因在于消费市场的不成熟,生活水准与鉴别力的低下,生产者自身素质的制约与急功近利。(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文/石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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