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族富有民族特色的民居

众所周知,人类居住结构的形成往往不仅是现实的物质条件驱动的结果,而且也往往折射出一个民族内在的价值观

众所周知,人类居住结构的形成往往不仅是现实的物质条件驱动的结果,而且也往往折射出一个民族内在的价值观念、深层的文化心理。以文化的角度而言,建筑格局往往是一个民族内在文化心理的投射,是人类生命方式的别样显现。

  反过来,建筑格局对于一个民族审美思想的形成、固化,生活方式诸多方面也有着不容小觑的影响。满族民居也正是在与满族人的文化心理的双重激荡中,凸显着自身蕴含的价值观念、心理意识和行为方式,昭示着独特的文化品格,这突出地表现为如下几方面:


  黑土炕的世俗功能

  炕是勤劳、智慧的满族祖先在改造大自然的漫长历史进程中的一大创造。它既是孕育与形成满族热情好客、开朗直率、纯朴善良和尊老爱幼等民族心理的摇篮,又是这个民族由穴居进入文明生活的重要标志。在悠久的岁月中,世世代代的满族生息繁衍在温暖的炕上,从呱呱坠地到成家立业再到撒手人寰都离不开它。他们毕生的文化活动,也多半是在炕上进行。

  满族的炕,最集中地体现了满族人居住方式的特点。满族传统的带炕房间配置对个人的性格和心理有很大的影响。盘腿坐在热炕上面对面地交谈,与坐在凳子上、沙发上交谈相比,更自然、亲切,而后者则比较正式。满族人招待官员、一般客人,并不让上炕,而是让其坐在凳子上或炕沿上,这并不表明后者的地位、身份低,而是表明双方有一定的距离,比较生疏。满族人在外面一般是坐在石头、木墩、台阶、地头的草丛上,并不像古代人那样席地而坐。

  满族的炕,集床、椅子、客厅等多种实用功能于一身。一铺炕,就相当于今天的一张“床”,是房间里的活动场所,是一个缩小的“院子”,它有着大院的某些功能:大人在上面谈话、休息、劳动;小孩们在上面滚打摸爬,嬉闹玩耍。到满族人家里去做客,主人多会让你上炕里坐,并在炕上铺上炕桌,倒茶水,吃水果,嗑瓜子,充溢着亲切友好的气氛。这与坐在凳子、椅子和沙发上的刻板僵硬的感觉截然不同,与中原人坐在封闭的院子里聊天的感觉也不一样。本为亲属,就成一家;若为朋友,便成兄弟。这种空间距离的拉近,会造成和谐温暖的氛围,也会使人们心理距离拉近,增加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和好感。

口袋房的多重意味

  由于受经济水平和社会文化诸多因素的影响,早期满族民居比较简陋,以单一的口袋房和海青房为主,这样的居住条件和居住结构导致满族人注重家庭成员的共同活动和交流,而不大重视个人住处的分割,后来满族人开始注重个人住处的分割。

  口袋房的房间配置模式在早期适合集体活动而不是私人活动,是个人向其他家庭成员开放,而不是保护个人隐私。后期的口袋房分割房间,加上屋门,开始注重个人的“隐私”,老人的威严和舒适受到保护,儿童却可以自由通行。

  以口袋房为中心的住宅一般都有四面透风透亮的大院子和菜园子。满族的民居屋前有庭院,屋后有菜园,居住空间比较宽敞。在这个“开放”大院里,几世同堂的大家庭可以自给自足,集工作、娱乐、休闲为一体。这样的院落,也是满族祭天、举行婚礼、丧礼的场所。而且满族所谓的“围墙”即栅栏,由木板或树枝做成,四处漏空,起到的只是不让鸡鸭等家禽跑出院子的作用,根本没有起到防止大街上的行人在大门外向里面窥探的作用。正房比大门口要高半米左右,外人可以从大门外往里到处张望,邻里有交流的充分自由。


  四合院的空间认同

  对外封闭,对内开放,是四合院式民居建筑的一个重要特点。对外封闭,不容易与外界接触,可以减少或避免外力对家庭生活的干扰。对内开放,可增强家庭成员之间的联系,增强相互间的向心力、凝聚力,形成一种空间上的认同感。

  可以想象:重门深院,使外人不容易进入;大门一关,便与外面隔绝。院内的各种装饰和陈设又使你产生这样一种感觉:院内之人是得到祖先和超自然神秘力的庇护的同一祖先的后代,在一条看不见的纽带的维系下,彼此之间有着共同的利害关系。于是,团结一致、共御外侮的观念开始产生,家丑不可外扬的观念首次萌芽,亲属联系高于其他一切联系的生活取向初具雏形。这些观念和行为,无须谁倡导,无须谁宣扬,四合院式民居中的各种符号随时发出无声的指令,以一种潜在的传统力量注入族人意识之中。

  可以看到,满族民居多方位地展现着世俗生活的画卷,显示着满族特有的伦理观念。在历史的长河中,伴随着满族文化的传播,满族民居早已经成为了东北文化和中华文化的一部分,至今仍闪烁着熠熠光辉,证明着自己古老的文化存在。

打开APP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