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这些人不是官但能量巨大,大清就是被他们一步步腐蚀掉的

清代时地方与中央、下级与上级的关系需要很好的维持,各省的督抚们需要朝中大员做后台,而各州县又需要督抚提携。官场上的这些联系就需要一些特殊身份的人从中周旋,用清代官方术语来说,这些人就叫“坐省长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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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现在的话来讲,坐省长随可以理解为“驻京办”、“驻省办”、“驻市办”。最初的坐省长随及坐府长随,是为接待到任官员而设,后来职能演变为传递消息,为上司办事等。

坐省长随、坐府长随形成于雍正、乾隆之交。如乾隆初年,广东各府州县,离省城、府城稍远一点的地方,一定要挑选长随中最机灵的人,令他长驻省城,给他的费用也十分丰厚。坐省长随的主要工作或者说唯一的职责就是与各上级官员的家人、幕友、胥吏们拉关系,史书上用“深相结纳”来形容,应该说是十分准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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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坐省长随们对总督、巡抚、布按两司以及道员平时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先探知的一清二楚。尤其是遇到办理紧要的事情,由于早已探听上级官员的意向,因此更能迎合。州县官个人要办什么私事,提前与上级的长随、幕僚等人沟通好,然后再走“正常”渠道,投递文书,督抚司道常常在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上下衙门长随设计好的圈套里。

更可怕的是,坐省长随们聚集省城,各争门户,甚至是捏造谣言,故意在同僚之间制造不和。官员要实行一项政令,甚至必须要通过长随这一关。鉴于坐省长随的危害,乾隆帝多次发布上谕,严禁坐省长随。

乾隆三年,两广总督马尔泰到任前,乾隆帝一再嘱咐他要铲除坐省长随。当时两广总督衙门驻扎在肇庆府,经马而泰的一番整肃,确实较以前清静许多,但巡抚司道驻扎的广州府省城,是钱谷刑名总会之地,仍然为这些长随们所盘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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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坐省长随所办的大多是州县官交待的事,或者是机密,或者是官员个人的私事,因此州县官要挑选最信得过的人来充认。同时,长随所具有的“非在官之人,而所司皆在官之事”的特点,也使得这类人群在地方行政中占有独特而重要的地位。

本来,法律明令禁止各州县向省、府两级衙门所在地派驻长随,违反者将受到罚俸六个月的行政处罚,但为了获得上级衙门的内部信息,保持与上级官员的亲密关系,州县官置法律于不顾,在府、省两级衙门所在地设置了数目不等的坐省长随、坐府长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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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上下级衙门长随之间的密切关系,是构成上下级衙门官员之间的密切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当然,长随之间的联系和交往,决非是为了公事上的便利,更多的是为了幕后见不得人的交易,这也是清代衙门运行背后的黑幕之一。乾隆四十六年,发生了甘肃王亶望冒赈一案,揭发了坐省长随是如何充当腐败润滑剂的典型事例。

王亶望短短数年间聚敛了三百万家财,其中大部分是贿赂所得,而后者又大多通过坐省长随来完成这些交易。据王亶望的下属,后来接任甘肃布政使的王延瓒交待说,王亶望在任时,各州县专派长随守候在省城探听信息。凡有属员馈送王亶望金银时,就装入酒坛,用泥封好,由这些坐省长随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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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亶望的确把敛财术发挥得淋漓尽致,而充当中间人的就是清政府三令五申在严禁之列的坐省长随。然而天网恢恢,王亶望最终还是落得斩立决的下场。而那些坐省长随、坐府长随们,仍然盘踞在刑名钱谷总会之地,重复他们过去的事情,大清帝国就是在周而复始的轮回中慢慢被腐蚀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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