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熊孩子”

现代人把调皮顽劣、常招惹麻烦的小孩称为“熊孩子”,关于儿童教育的话题,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多。早在先秦时期,孟子与荀子就有过“性善”与“性恶”之辩,即人初生之始,本性究竟是善是恶。

现代人把调皮顽劣、常招惹麻烦的小孩称为“熊孩子”,关于儿童教育的话题,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多。早在先秦时期,孟子与荀子就有过“性善”与“性恶”之辩,即人初生之始,本性究竟是善是恶。对立的观点背后,就是古代的“熊孩子”也不少,很多“熊”的情节,足以引发关于人性善恶的讨论。

《清稗类钞》记叙,清代某地有一顽童,每天随塾师课读,但其生性懒怠,对读书提不起兴趣,经常偷奸耍滑,遭到先生的戒饬责骂。而他又极刁钻狡猾,当面总是装出一副心悦诚服、要彻底改正过错的样子,实则心头暗暗记恨。不久,他递交一篇文章给塾师,称是自己写的,请先生代为修改润饰。塾师以为他转了性,很为他高兴,遂细心代为修改,有些地方还加上了自己的评语。不料这篇文章乃为皇帝的御作,顽童回过头就拿着修改过的文章到官府状告塾师,称先生胆大包天,竟敢修改皇上的御撰。塾师由此身陷囹圄,几乎被处死,家人只得变卖房屋田产,多方奔走打通关节,直至倾家荡产才平息此事。

《虫鸣漫录》也记有一事:清代有乡塾先生教授了几个顽童,某日他有事外出,顽童们从严厉管束下释放出来,便开始放飞自我,为所欲为。其中一人说,我们前天刚看了《铡包勉》的戏,何不照着戏文演一遍?于是,几个顽童到隔壁药铺向伙计借铡刀做道具,被拒绝。但几个顽童的“熊”劲上来,不肯罢休,趁药铺伙计不注意,把铡刀偷到学塾里,由两人扮演刽子手,站在两旁扶着铡刀。另一个顽童扮演包勉,横躺在铡刀下。

几个人玩兴正浓,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说“先生回来了”,扶铡刀的两人担心先生责罚,赶忙跑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结果又厚又重的铡刀落下来,当场把躺在下面的人斩成了两截。一众顽童见闯下大祸,皆惊慌尖叫,奔逃回家。先生进来看到这一惨状,知道自己必然会受到牵连,不仅要吃官司,还要四处筹钱来赔偿死者家属,先生越想越悲哀,于是自杀身死。官府最后见找不到责任人,只得不了了之。

清代学者俞樾在其著作《右台仙馆笔记》说了一件事:扬州一家店铺养了只猫,毛色非常漂亮,店主全家老少皆宝爱不已。没多久,母猫生下四只小猫,皆传承了母猫的毛色特征,每天在院子里跟着母猫跳踉行走,样子十分娇萌可爱,凡路过的人看到,无不被吸引,停下脚步观望。店主人某天外出,一个半大不小的“熊孩子”见只有女眷守着店面,欺负女眷是小脚,追不上自己,冲进店里抓了两只小猫就跑。女眷大声呼喊,旁边有几个人便帮着去追。

“熊孩子”眼见追赶的人越来越近,慌不择路,就专往人多的地方跑,结果一头撞到一个过路的孕妇。孕妇被巨大的冲力撞倒在地,还来不及起身,又被急于抢路的“熊孩子”重重一脚踏在腹部,踩着她的大肚子而过,孕妇当场就气息奄奄,命悬一线了。市集上的人见状,皆出于义愤高声大喊,围堵住“熊孩子”,不让他逃跑,又派人去通知孕妇的丈夫,将肇事者送官。结果“熊孩子”为了抢两只猫,闯下了一尸两命的巨祸。

古今的“熊孩子”其实都有着相同的共性,皆为父母失教渎职的结果。耶鲁大学的婴儿实验室做过一项研究,表明人天生就有偏执倾向,会因不同的喜好厌憎他人,甚至会乐见他人因此招灾受难,只有经过后天教化才有可能矫正。父母及学校的功能,就是对未接受过思维训练的“熊孩子”进行有效引导,使之建立与世界的共情共理感,具有理性自律的能力。这一过程,是对孩子的未来负责。就像阿德勒说的:“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而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

来源:羊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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