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部丧片,我劝自己坚强

《菊与刀》中这样描绘日本人:“生性好斗而非常温和;黩武而爱美;倨傲自尊而彬彬有礼。”

正是刚柔并济的内核塑就了日本人性中的双刃,当阴阳两极融入民族本性与时代洪流,年轻人性格中的那份躁郁才显得如此自然隽永。

对于现实,他们一如往常般萎靡不振,却又于此间迸发出生之躁动与不甘。人于躁郁症中的挣扎,或许没有比电影《只有爱能让我生存》表现得更加精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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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没有太多强烈的戏剧冲突,一切都围绕躁郁症患者宁子挣扎的生活展开。

慵懒、消极,还患有过眠症,情绪忽而激昂忽而颓丧,尽管宁子想改变这一现状,但长时间的嗜睡使其陷入死循环。她试图摆脱病症的纷扰,却一次次深陷万籁俱寂的沉酣。

片中多次涉及无意地撞击、破碎,来传达“在躁郁症中挣扎”这一观念。宁子醉酒时,因失重撞上自动贩卖机;悔恨面试迟到,宁子用闹钟失控地敲砸脑袋;商场购物,撞碎一地的鸡蛋;酒馆中因出神而打碎的餐具;甚至是盥洗室内的大肆破坏……

在别人眼中,躁郁症只是逃避工作的托词,但实际上,患者很难调节自身,就像这些无意的碰撞都源自本身的无法控制,一切都是无意识的伤害,是对正常清醒的损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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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跟片中的老板娘一样,认为躁郁源于寂寞,只要一群人吃吃喝喝就会立马从冷清的环境中解脱出来。摆脱躁郁的方法是与别人接触交流。他们不是排斥众人,只是没找到那个连接大众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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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在找到酒馆的兼职后,没有立刻向姐姐报喜,而是在看到酒馆店员给她的问候便利贴时,才选择告知这个世界:酒馆的一小步,社会的一大步!她需要来自别处的安慰与示好,以获取进入这个世界的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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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过眠症会影响上班,宁子在床头放了好几个闹钟。生活再怎么可怕,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投身其中。但心态上短暂地调整不能缓和躁郁,无数闹铃的回响只能让宁子在梦中窥见自己清醒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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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宁子听见酒馆老板、老板娘背后议论她的缺点,敏感的心弦被触动。在砸坏盥洗室后,宁子仓皇而逃,逃离这片自己曾试图亲近的世界。

狂奔怒逃后宁子异常欣喜,在天台赤身裸体翩翩起舞,仿佛走出了躁郁症的阴影,这便是对摆脱遭遇方式的最好诠释:不是拥抱人群,而是从根本上重新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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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别人眼中的自己仍会觉得别扭,可拥抱自身,就算是最不完美的部分,都会得偿所愿,这也是津奈木一直与宁子生活在一起的原因。

进入报社前,津奈木想当一名作家,这跟同事美里想成为漫画师的梦想一样。可老板一再告知他们,花边新闻不需要华丽的词藻,而冬运会此类没人关注的事件也无需浪费版面。于是,津奈木做起码字机,美里夜以继日地干着不入流的事。

本想着能通过文字担起拯救苍生于水火的责任,岂料连“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都无法满足。天台上,美里自责曾因一篇报道害得别人自杀,而津奈木则颓丧着脑袋说:“反正过段时间,大家都会忘记吧。”

如果读者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味地迎合大众便是我们的任务。生活不仅收敛了我们的锋芒,还扼杀了原初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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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津奈木的抑郁倾向,源自对现实的妥协。而在宁子身上,他看到了相同点,感觉自身的缺点被人看穿。面对别人的不理解,他总是刻意与人疏远,明哲保身,可宁子却尝试着拥抱别人,并赤身裸体地站在天台,注视着自己的荒唐与渺小。

宁子的裸舞与津奈木的八卦报社职业有着潜在的互文关系。裸舞的一丝不挂,实则对演艺圈明星八卦事件的揭露,以满足别人的好奇欲。只是宁子的裸露是自我审视,而津奈木却是寄人篱下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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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想和我分手就分了,可我是没法摆脱我自己的。”这是宁子的无奈,亦是津奈木眼中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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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中所有人都在用理性的、精神分析的、社会学的道理逻辑解剖着躁郁症,可听了这么多道理,我们还是没法过好这一生。

或许,我们太想过“好”了,太想摆脱躁郁所带来的“坏”。但躁郁真的是一种应该被排斥的病症吗?《奇葩大会》上,蔡康永表示:躁郁症或许只是被过度放大为病症的情绪,越来越成为一种我们需要去砥砺抗拒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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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思考一些问题而困惑,这并不代表我们该被抛弃在世界之外,被视为社会的异端。

亦是在那次节目中,一个曾患有躁郁症的辩手刘可乐与观众分享自己的心得。病症只是一种社会标签,当你真的从心底里接受了这个标签,也就否定了自己内在那股强大的力量,才真正地被现实所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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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宁子忘记了睡眠,却又在爱人的怀中彻底睡去。她依旧肆意笑容,只是这次,她接受了自己的“妄为”。

他人即地狱,请接受自己,哪怕最卑微的弱点,也不要放弃,毕竟这就是仅属于你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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