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官居内阁学士,所写诗文却怪癖荒诞,乾隆一怒之下大兴文字狱

清代是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入主中原后一直对汉人,尤其是对知识分子向来十分警惕。或许是因为统治者们惧怕中原汉文化会对政权造成威胁,因此在康雍乾三代兴起了文字狱的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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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狱是清代政治的一大特色,很多无辜的士人因此被诛被流。但话又说回来,有一些士人是存有反清思想的,他们的一些文学作品也存确实存有悖逆之言。在《清代文字狱档》中,收录了很多案件,对于案件的获罪情节,大多数只是笼统地冠以“悖逆”、“妄诞”、“不法”等罪名,很少有案犯的原有诗文。

然而“坚磨生诗钞案”却是个特例,里面载有的很多诗文都被公布天下,那么这部诗集中到底都要哪些悖逆之言呢?作者胡中藻又是不是被冤枉的呢?

胡中藻,江西新建人,进士出身,后入翰林。曾官至陕西、广西学政,累迁内阁学士。胡中藻是雍正年间军机大臣鄂尔泰的门生。乾隆初期,鄂尔泰和张廷玉有嫌隙,朝臣中便各依门户互相攻击,形成了鄂、张两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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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党争没有给乾隆初年的政局带来很大的影响,但是自从鄂尔泰、张廷玉去世后,这种争斗持续发酵,两派人物继续倾轧,逐渐形成了满党与汉党的争斗。这就引起了乾隆帝的警觉,为了杀一儆百,乾隆将胡中藻抓了个典型,并以此来整肃朝纲。

胡中藻著有《坚磨生诗钞》的诗集。“坚磨”一词出于《论语·阳货》,意思是为坚硬的东西,也可理解为洁白的东西,虽经过污染仍不会变黑。而且胡中藻还以“坚磨生”自号,这让乾隆感到什么不满,上谕问他“是何居心?”所以,单就这个诗集的名字来说,罪名也够胡中藻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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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看看他的诗句,有“一把心肠论浊清”,将“浊”字加于清朝国号之上,虽然胡中藻的原意,无非是因为“清”字是韵脚,“浊”字是仄声,只好颠倒一下,这在诗词中十分常见。不过,他身为朝廷官员应该是具备政治嗅觉的,如果谨慎一些,这样的造句总是可以避免的。

还有“斯文欲被蛮”和“与一世争在丑夷”这样的句子,这胆子就太大了。“蛮夷”、“夷狄”、“虏”这样的字眼,清人最为敏感忌讳,却不知胡中藻如何能糊涂到这个地步?

清朝统治阶层对汉人用狄夷等字样,一向深怀戒心,就是“南”、“北”两字,也不能任意并提。如胡诗中“南斗送我南,北斗送我北。南北斗中间,怒窍生南风。”乾隆在上谕中就责问他“意所何指?”因为胡中藻是南方人,由于南明在清初曾和朝廷对抗,故而引起乾隆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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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坚磨生诗钞》中还有许多违碍的诗句,如:“老佛如今无病病,朝门闻说不开开”、“天所照临皆日月,地无道里计东西。诸公五岳诸侯渎,一百年来俯首同”、“那是偏灾今降雨,况如平日佛然灯”等。

胡中藻以翰林提督学政,本是钦命之官,为何所作之诗句如此怪癖。这里面自然有他对当时开科取士的讽刺,对清朝的统治有所不满,但表现出来的意思却极为隐秘,因此也就引起疑忌。乾隆在上谕中指责他奇险怪诞,也是事实,有些诗确含牢骚。

昭梿在《啸亭杂录》中也说:“胡阁学中藻为西林得意士,性多狂悖,以张党为寇仇,语多讥讽。上正其罪诛之,盖深恶党援,非以语言文字责也。”其实胡中藻一案,乾隆的本意是要打击党争,而这些违碍的诗文刚好成了治罪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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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中藻案是当时兴师动众的大狱,牵连极广,仅是记录的档案就多达二万多字。胡中藻本人和族人被处斩,妻子和儿子,都死在了他伏法之前。嫡系亲属中仅存的只有八十岁老母夏氏、十四岁的女儿和三岁的孙子,他们受到了从宽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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