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6|22 总第810期
吴超,文学爱好者,偶有灵感,写点东西。
顾城诗歌节选赏析
文|吴超
顾城,我国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中国唯一一位“童话诗人”,其作品《一代人》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家喻户晓也是中国新诗中的经典名句。今天,我们不谈人,只论诗。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武林外传》里有这样一个片段,吕秀才曾在郭芙蓉面前吟诵这首诗歌暗送秋波。我觉得这首诗歌的意境非常契合。当你暗恋一个人而偏偏这个人又在你眼前看着你时,你会心怀小鹿却又故作镇定,你担心自己是否衣领整洁、有没有胡须拉喳,甚至会考虑自己头发多久前洗的、眼角是否还会有未擦拭的眼屎,所以交谈时你只能强颜欢笑,却又担心笑容浮夸作假。最关键的是你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你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才能让对方喜欢,如此让你觉得对方在看你时远在天边,不可触摸,借用五月天的一首歌词“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但是当她转过身去看云时,你又觉得如释重负,你会整理自己的衣角,摆弄自己的发型,慢慢地整理自己的情绪向她吐露心扉,那些被认为是纠结好久的言辞却可以云淡风轻而出,此时你又会觉得原来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距离才是最近的。也许这首诗歌的意境大抵如此。
我是一名列兵
属于最低一级
我缩在土块的掩体下
等待着最后的攻击
忽然我看见炮火
太阳向着阴云轰击
我一下子跳出工事
举起绿色的小旗
冲啊!我打着信号
大地却无声无息
冰山像冬天的军营
森林像俘虏一样站立
我只有慢慢的倒下
雪粒多么密集
我害怕惊动了同伴
看见我这样死去
在我消失之后
春天自然得到了胜利
大队大队的野花
去参加开国典礼
他们从我的墓上走过
讨论着蝴蝶外衣
我再少一点勇敢
就会和他们走到一起
我从没被谁知道
所以也没被谁忘记
在别人的回忆中生活
并不是我的目的
这也是我比较喜欢的一首诗,据此也能联想到很多人很多事。1905年时至维新变法运动,改革立宪风行朝野。为了缓和革命气氛,愚弄人民群众,清政府放出“预备立宪”的空话,准备委派五位大臣出洋考察宪政。而晚清有这样一批人,属于革命党中的“激进派”主张以暗杀活动推翻满清统治,而安庆名宿吴越就是其中之一,为了戳穿清廷的骗局,吴越怀揣炸弹混进了五大臣乘坐的列车,在五大臣乘坐的高级包厢里准备引爆炸弹时,由于列车的发动,车厢间的碰撞导致炸弹被震落在地当场引爆,吴越当场牺牲,死后由于面目血污,模糊难辨,官府陈骨骸数日,也无人前来认领,此后才被认出是直隶高等学堂的学生吴越,一时间吴越名声大噪,世人尽知,行刺之事震惊中外。而其中还有一个非常感人的故事:吴越和挚友赵声就谁去行刺发生争打,吴越就问赵声:舍命行刺和缔造一个国家,哪个容易?赵声答:当然是前者易,后者难,吴越则答:所以,我去做容易的事,困难的事就留给你了。原话“我为易,留其难以待君”慷慨激昂,令人动容。1929年,安庆市将最繁华的一条大街命名为吴越街。那是不是就如诗里说的:如果我再少一点勇敢,就会和他们走到一起。如果吴越少一点勇敢,是不是就能看见满清覆灭、革命成功,而正是像吴越等这样一批人,我们才能轻松地“讨论蝴蝶的外衣”,是的,这样他们也许从没想过要被谁知道,也从没以在别人的回忆中生活为目的,但是于我们而言这些拳拳赤诚之子从没有被谁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