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简约到繁缛:乾隆和“四爷”的审美之别引关注!

2014年清朝乾隆年间瓷器,北京首都博物馆文物展

清朝乾隆年间瓷器,北京首都博物馆文物展

从陶瓷纹饰看两代帝王不同审美

从绘画的角度说,一个重留白,一个重满工;从陶瓷纹饰的雕琢上来论,一个重简约,一个喜繁缛。有人说,雍正个人的品味在清朝历代帝王中算是最佳的,没有之一。简直就是大清朝的腓特烈大帝,外表严肃,内心满满的小清新。就说大家熟悉的斗彩、粉彩、青花、单色釉……,这些在雍正一朝都被雕琢得玲珑雅致,赏心悦目。

那么雍正时期的瓷器究竟什么样子呢?

“精致与秀巧”是这一时期瓷器的代名词。史料记载,素雅高贵的单色釉恰恰是他最喜欢的瓷器品类。不过在雍正时期,五彩并不流行,而粉彩倒是十分鼎盛。同时雍正时期的珐琅彩也十分有名,不过时至今日已存世不多。在雍正时期的彩瓷并未没落,而是在雍正精益求精的性格中蓬勃发展起来。相比于简洁素淡的单色釉,在富丽堂皇的粉彩瓷器上雍正皇帝自身的特征就更加明显。如上海博物馆展出的“清雍正景德镇窑墨彩山水图笔筒”、“清雍正景德镇窑青花釉里红三果纹高足碗”和“清雍正景德镇窑青花釉里红折枝瓜果纹瓶”等,这一时期的瓷器在纹饰上不同于其他时期的绚烂和堆砌,雍正时期的彩瓷图案明显有收敛之态,器身上绘制的人景花鸟等图案均有明显的缩小和聚拢特征,纹饰绘制的笔触也更加纤细,这使得瓷面上的图画更加紧凑和错落有致,富于立体感。同时,雍正时期的彩瓷用色也相对比较淡雅,颜色柔和不艳,彩中带素。

2013年上海博物馆,景德镇窑青花釉里红折枝瓜果纹瓶(清雍正)

清雍正 景德镇窑青花釉里红折枝瓜果纹瓶 上海博物馆

此外,雍正青花非常注重纹饰布局与造型的完美结合,能够按照器物的形体,配以适当的构图。用笔精细纤柔,构图疏朗、明快,纹饰简洁清晰,强调主题突出。官窑青花以绘龙凤及缠枝莲花为代表,画风工丽,花式一致。民窑青花不拘一格,运笔熟练,追求自然随意的画风,具有很强的民间风格。雍正青花的装饰题材十分丰富,有植物花纹、动物纹、人物纹、吉祥图案等,总体上看,雍正青花绘画技术法多样化,纹饰中大量使用团花、皮球花、过枝花,非常新颖独特。图案整体感强,规矩中富于变化,达到很好的装饰效果。

2014年北京首都博物馆文物展出清乾隆紫地珐琅彩花卉纹瓶

清乾隆紫地珐琅彩花卉纹瓶

到了乾隆年间,乾隆追求满工,瓷器的图案多繁缛、艳丽,有的用金较多,感觉金碧辉煌。如2014年国家博物馆文物展出的“清乾隆瓷器粉彩鹿纹尊”、北京首都博物馆文物展出“清乾隆紫地珐琅彩花卉纹瓶”等,在这一时期,描绘的图案西洋风景、西洋人物等亦较多出现。乾隆朝的器形比前两代明显增多,出现了转心瓶等很多新式器形。总的说来,乾隆一代的瓷器,无论是造型、色彩、还是图案都更加丰富。

乾隆时期纹饰内容丰富到什么程度呢,除传统的题材外,尤多封建伦理和福禄寿寓意画面。如石榴百子、百子图、五福捧寿、福寿三多、五子夺魁、五子登科、三羊开泰、八吉图、八仙祝寿、月月见喜。这些祈福求祥的内容,成为以后各朝司空见惯的装饰,广泛流行于清末。另外,赞颂和粉饰太平的纹饰,也有较多的表现。

时代背景和个人经历差别极大

一个人的兴趣爱好往往与其生活经历、个人成长以及大的社会背景等等诸多元素分不开,雍正和乾隆两代帝王所处时代和个人成长经历不可比拟。

雍正少年时就目睹过二阿哥允礽两立两废的大起大落,亲自经历了步步惊心的夺嫡之争,40多岁登上皇位,审美已经相当成熟不说,据史料评说,雍正是一位心志坚定、性格隐忍、智慧野心都有过人之处的狠角色。即位之后勤政简朴,所谓康乾盛世,其实雍正功不可没。雍正皇帝喜爱瓷器,这在不少史料记载中皆可窥见。他中意的器型都稳重肃穆,尺寸保守,而内心对美和趣味的向往又未曾湮灭,所以,雍正朝的瓷器出现了精巧雅致的公认风格。

2014年北京首都博物馆文物展出清乾隆紫地珐琅彩花卉纹瓶

清乾隆紫地珐琅彩花卉纹瓶

我们不难发现在雍正瓷的纹饰上,处处洋溢着中国传统文化底蕴,这与雍正的生活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打小就生活在儒家文化熏陶下的雍正皇帝,对于传统文化的理解与热爱,是清代其他几代帝王所不能相提并论的。就说雍正时期瓷器的留白。传统绘画中的留白是绘画的一种艺术语言,通过“空白”,可拓展人们的审美观念。“留”出空灵,将绘画中呈现出的“实”与留供想象再创造的“虚”相结合,营造出缥远的意境;“留白”具有了无限丰富的意韵,产生了变化无穷的“象外之意”、“景外之景”,也成了中国传统绘画的高妙之所在。“留白”观念在中国传统绘画中承载了重要的美学意义,而在雍正一朝表现得淋漓尽致。

2014年粉彩三果纹瓶,清朝乾隆年间瓷器,北京首都博物馆文物展

粉彩三果纹瓶,清朝乾隆年间瓷器

雍正一朝为时虽然仅仅是十三年,但是制瓷工艺却发展到了历史上的新水平。景德镇官窑在几任得力督窑官的佐理下,集中最优秀的工匠、听命于喜爱瓷器的雍正皇帝,甚至于一些官窑瓷器的器型、花纹图案,不仅要求烧成的瓷器各部分尺寸适度,而且重视气势和神韵,讲究轮廓线的韵律美,对于要烧造的御用瓷器必须经雍正皇帝审定,方可烧造。上有所好,下必趋之。为此,景德镇御窑厂的督陶官年希尧、唐英根据旨意,集中了全国最优秀的制瓷工匠,不惜工本,竭尽全力地烧制,以博取皇帝的欢心,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辉煌业绩。应该说,雍正皇帝的审美情趣,对这时期瓷器的造型、绘画艺术风格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从景德镇青花瓷器看,无论造型和装饰,都可以用一个“秀”字来概括,其不乏柔媚、俊秀的风格。而乾隆皇帝幼时即为康熙赏识,顺风顺水当上太子,20多岁即位,春风得意马蹄疾,雍正大帝又为他奠定了盛世地基,国富民安,成就了乾隆时期的盛世景象。 

两种风格对收藏市场的影响

短短的13年王朝,使得雍正官窑瓷器成为清三代瓷器中较为稀缺的投资品种,因而自然能频频创出高价。一位资深藏家认为,其实在清代瓷器中,雍正瓷器堪称完美之作,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构思别致,每件器皿都有多种式样,可以说厚重古拙与轻盈秀丽兼而有之,因此颇得藏家赏识。正如《陶雅》所说:“粉彩以雍正朝最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鲜艳夺目。”

那么从最近十年的收藏市场来看,尤其是在一些主要拍卖行的拍卖中,按照拍卖价格由高到低排序,清雍正瓷器呈现出了少而精的态势。

文章节选自《收藏投资导刊》2017年12月刊总168期《从简约到繁缛:乾隆和“四爷”的审美之别引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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