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2.5元钱,他就杀死三名儿童,丧心病狂

1 2000年2月29日。河南洛阳。 位于宜阳城东北十余公里的寻村乡大柳树村,曾因是我国古代韶窑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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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2月29日。河南洛阳。

位于宜阳城东北十余公里的寻村乡大柳树村,曾因是我国古代韶窑文化遗址而闻名。白石岩沟是村东的一条荒沟,这里杂草从生,道路崎岖,平素少有人来。

2月29日下午点多,村里的孙老汉赶着羊群到白石岩沟放羊,当进入沟内二十多米远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进入孙老汉的视线,伴之还有一投难以言喻的怪味。

孙老汉走上前去,想看个究竟,但眼前的一切却惊得他魂飞魄散,这明明是三具被烧焦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卧在一处,在阴暗的山沟内显得阴森恐怖。

孙老汉马上报了警,警方赶到现场。经现场勘验,三具尸体为男性,其中两具被细铁丝捆扎在一处,口中塞着手套,死亡时间在24小时左右。三名死者年龄在10至14岁之间,三具尸体的颈部、腹腔、前胸生前均被锐器刺伤多处,尸体大部分已经炭化,衣物也已化为灰烬,但刑警还是在其中发现了残余的标有“熊猫”字样的纸板等物证。

最让警察揪心的是,在两具烧焦的尸体的脖子上,他们发现了红领巾残片,而其中一具尸体的脖子上戴着小半截七彩丝线,仍在冷风中瑟瑟抖动。(这是豫西风俗,长者给末成年的孩子戴上七色丝线搓成的装饰物,以驱邪避难,保佑平安)

可以肯定,三个早逝的魂灵生前该是朝气蓬勃的少年,他们本该在教室里学习,但如今却只能悲惨地死在一处荒凉的山谷中,那么这三个孩子是谁?是谁残忍的将他们杀死?是绑架勒索钱财,还是有意报复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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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儿童被杀死后焚尸,现场情景惨不忍睹,为洛阳建国以来所罕见。为了迅速破案,2月29日,洛阳市公安局向全市公安机关发出协查通报,并迅速成立专案指挥部,调集百余名干警组成专案组。

经过走访发现,28日下午3时许,有群众路过寻村乡大桥时,见到一辆黄色面的车在桥上停下,从车上下来两名男青年抬着一大一小两个电视机箱子,箱子上印有熊猫牌电视机字样,后来又有群众在大桥北边山神庙附近见到这二人坐一辆三轮摩托车向案发现场而去。

两位群众反映,两名男青年一个35岁左右,身高约1.70米,体态略胖,操外地口音,上身穿一件灰色西服,另一个20多岁, 身高约1.72米左右,体态偏瘦,瓜子脸,肤色较白,长发中分,戴一副白色玻璃眼镜,身穿一件深蓝夹克,从穿着打扮看,这两个人不像乡下人。

根据以上情况,专案指挥部经过分析后认为,此案是一起性质恶劣的杀人焚尸案,案发现场并非作案第一现场,很可能是“甲地作案,乙地抛尸”。围绕这一点,应着重调查28号下午曾在案发现场附近出现的两名神秘男子的活动情况。同时,迅速通过洛阳市公安局向各地公安机关通报案情,要求各县区公安局立即开展全面细致的排查工作,尽快把这两名男青年找到,同时还要摸清辖区内近期失踪儿童的情况。

为尽快查清死者身份,民警们的足迹踏遍了现场附近所有的村庄和学校,在寻村乡一个村子,有人反映村里前些天曾走失了三个孩子,调查后发现,这三个孩子已在29日找回。

在柳泉镇新小学,教师反映学校有三个学生自23日就没有到校上课,后来民警们又分别找到了这三个学生。

线索一条条发现又被排除,正当民警们在查找死者身份紧张工作时,3月1日早上8时,从洛阳市轴承厂公安处传来消息: 2月27日下午,该厂第一子弟小学的三名学生外出玩耍至今未归。这三名学生中最大的12岁,最小的仅有10岁。

得到这一消息后,刑警队围绕三名失踪儿童展开调查。经过访问儿童家长及衣物辩认,初步认定宜阳县杀人焚尸案的受害就是这三名学生。

三名学生分别叫林洛飞(12岁),段珂珂(12岁),薛亚山(10岁),他们同为轴承厂第一子弟小学的学生。27日下午,三个孩子出去玩后,直到8时还不见回来,起先家长们以为到同学家玩了,可是当家长们得知三个孩子是一起出去时,这才着了急,他们四处找寻,找遍了孩子们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还是找不到,后来听段珂珂姐姐段静静讲,当天下午她父亲让她看着珂珂,不让珂珂出去玩,可是后来珂珂还是和同学杜洛飞一同去中州西路边上那家电子游戏厅玩游戏机去了。

听完静静讲的话,当晚家长们连夜到了位于中州西路56号的这家索尼电子游戏厅查看,见电子游戏厅门锁着,透过门缝,依稀看到四台电脑还在,可就是不见孩子的影子。

询问电子游戏厅老板相貌,家长们反映,游戏厅老板叫金祥武,今年二十五、六岁,中等身材,瓜子睑,肤色较白,长发中分,戴着一副白色玻璃眼镜,民警眼前一亮,这不正是28日下午面的车上下来的那个较年轻的男青年吗?

民警们了解到2月27日那天正好是星期日,按常理说星期天是孩子们休息的时间,生意应该比平时好,游戏厅应该开门营业,可就在当天,游戏厅却突然关了门。关门一天还属正常,可是游戏厅却一连关门了几天,这绝对不正常。

3月1日上午,侦察人员从金祥武父亲口中获知,金祥武把身上的BP机、钥匙等物放在家中不辞而别。于是,立即对金祥武所开的电子游戏厅展开搜查。

电子游戏厅不大,前后也不过10余平方米,但屋里的地面明显被人拖过,原来的几台索尼电脑已被人转移。经过现场的仔细勘查,技术人员从游戏厅的桌子腿下发现了几处隐隐的血迹,游戏厅内玻璃柜上张贴着的卡通画上也溅有星星点点不易被察觉的血迹,另外,在电子游戏厅内还发现了与现场捆绑尸体所用的细铁丝完全一致的铁丝。

当日下午,民警们赶到金祥武住处寻找金祥武时,屋内的一台熊猫彩电和一台长虹电视机引起了民警的注意,现场的那个标有“熊猫”字样的纸板和屋内的熊猫彩电联系到一起。至此,金祥武的作案嫌疑骤然上升,但是,群众反映案发现场和金祥武一同出现的还有另外一名男子,那么那名男子又是谁呢?

经过讨论后,大家一致认为,同金祥武关系一般的人决不会和他一道杀人焚尸,那么作案的另一个人肯定是金祥武的近亲,最后金祥武大哥金祥玉被纳入民警的侦察视线。

现年37岁的金祥玉性格孤僻,不爱与外人交往,至今还未结婚,根据金父反映,案发后的一两天中,两兄弟经常在屋内嘀咕事情,他觉得也很不正常。

经过民警们细致的调查走访,侦破工作再次取得突破性进展。3月1日上午,民警走访到一青年,据该青年反映:28日下午4点左右,他路过山神庙时,见有两个男青年在附近休息,路边还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电视机箱子,出于好奇心,他路过时朝箱子踢了一脚,那个戴眼镜的男子突然站起,他见状赶忙离去,但踢后他感觉箱子里装的绝对不是电视机。

民警当即掏出金祥武、金祥玉照片让其辨认,辨认后该青年肯定,28号下午见到的那两个男青年就是照片上的这两个人。另外,民警们还找到了当时在河滩放羊的一位农民,据此人讲,当天下午5点左右,两个男青年坐着三轮摩托车来到河滩边把两个电视机箱子放下后,其中一个人走近对他说:“老头,不早了,该回去了。”

民警们掏出金祥武、金祥 玉的照片让老汉辩认,老汉一下子认出金祥武就是当时和他说话的那个男青年。3月1日晚,那个曾在案发当天下午拉电视机箱子的三轮摩托车车主也被民警们找到,经过三轮车主对金祥玉、金祥武兄弟二人照片的辨认,三轮车上肯定:那天在山神庙前租车的就是金祥武、金祥玉。

“立即抓捕金祥武、金祥玉!”专案组立即做出决定。

但是此时的金祥武、金祥玉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仔细分析完二兄弟的社会关系,发现几年来,与家住辽宁省锦州林海市的舅舅和家住郑州的二哥和四姐来往密切,专案组决定兵分三路:一路前往郑州其二哥和四姐家;一路前往其户籍所在地平顶山舞阳钢铁公司;第三路前往辽宁锦州金祥武的舅舅家进行抓捕。

3月4日,前往郑州、平顶山抓捕的民警先后扑空,但赴辽宁抓捕组传来捷报,二案犯在其舅家被擒获,民警们立即对二人进行审讯。起初金祥武、金祥玉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拒不认罪,继而又遮遮掩掩与民警们周旋,但是在铁一般事实面前,兄弟二人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最后如实供述罪行。

3

2月27日,星期天,午饭后,杜洛飞、段珂珂、薛亚山三人结伴走出洛轴家属院,一起去玩电游!

在家在校,这三个孩子都是听话、好学又活泼可爱的,和许多孩子一样,他三个也招架不住电子游戏厅的诱惑,上学下学途中路经好几家游戏厅,从旁观到投入,也有些“历史”了。此刻,他三个皆为哄过或躲过家人的口眼、能去过把瘾而喜不自禁。

三人进了索尼电子游戏厅。游戏厅老板金祥武冷瞅他们三个,不像迎客倒像防贼。金老板的阴毒凶狠是出了名的,常把厅内无钱而观望的孩子拳打脚踢赶出厅,曾把来厅找孩子的家长打得鼻青脸肿,曾因殴打税务干警被两次拘留,一副恃强捞钱理所当然的姿态。

三个孩子怯怯惶惶先交了钟点押金5元,尔后进内厅玩电脑。玩了两个多小时后,三人聚首细算,才知道已超支了2.5元,而三人身上皆无分文了。只有逃了,三人趁老板金祥武不注意时,悄悄溜走了。

三个孩子刚走,金祥武便发现有人“吃机”了。恶习痞性所致,金祥武从来都是只能吃别人而绝不允许别人吃自己,他感到是被三个孩子耍了,于是对在场的孩子们说:“你们帮我把那三个东西逮来,今天玩游戏全免费!”

“重奖”之下,果有“猛童”,几个早玩光了钱只能眼巴巴看别人玩的孩子们,便一起去追杜洛飞三人。皆厅内“熟人”,孩子们很快更追上了杜洛飞三人,并颇有“江湖”味道的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一走吧!”,“玩不起就别玩,去给老板交待下吧!”

三人羞怯难言,被几个同龄人连拉带推带回到游戏厅。

金祥武已恶念在胸。他并不立即发作,先把三个孩子带进里间一个小屋,让他们“等一会儿”然后锁了小屋的门,出来又正常营业了两个多小时,并“奖励”了那几个孩子,这才另借故宣布下班。

(这几个“儿童打手”,就为老板的免费玩一回的“奖励”,竟然就替老板卖了力,这力卖得可不是地方,不是时候,这使人不禁回想到二战时期苏联的一群同样天真无邪的孩童处死他们中的犹太孩子的悲惨情节,时至今日,那阴影依然深深影响着还活在世上的后人。是的,孩子无知无罪,罪在法西斯,罪在杀人的老板,只能如是说。)

金祥武关上了游戏厅的拉门,打开那小屋门,命令:“给我滚出来。”

三个孩子相互依偎,颤巍巍地走出来,已是悔恨不已可怜巴巴。杜洛飞低声求金祥武说:“老板,我们错了,我们明天还你钱...”

段珂珂说:“好叔叔,放我们一回吧。”

胆小腼腆的薛亚山不敢看金祥武,跌坐于地哭叫:“妈!我再也不打电子游戏了。”

金祥武只冷笑了几声,又下令:“都给我跪下!磕头!”段珂珂和薛亚山看杜洛飞,杜洛飞大声说:“咱不能跪!我们还钱!”

金祥武上前一拳将杜洛飞打倒在地,薛亚山吓呆了,段珂珂哭叫:“叔叔你不能打人!”

金祥武又殴打段珂珂,杜洛飞挣扎起来抱住金祥武说道:“不要打他们,要打打我一个。我跟你拼了!”

金祥武用拳头照杜洛飞的头、脸、背、胸一阵猛击,直到杜洛飞七窍出血两手松开瘫软于地,金祥武又掐住杜洛飞的脖子,用尽全力,杜洛飞已无一丝反应,舌根吐了出来。

薛亚山惊叫着往门方向爬,段珂珂拼命去掰金祥武的手,哭叫:“救命!”

金祥武松开两手,呆了几秒钟,尔后牙根一咬,抓起一把水果刀,朝段珂珂的身上猛刺,接着又扑向薛亚山。在刀子捅入身体之前,薛亚山哭叫一声:“妈你来打我吧!我再也不打游戏机了。”但此时已晚了。

在确信三个孩子死后,金祥武又将地上的血迹收拾后回到家中,欺骗其父说,后屋的电视机坏了,拿两个电视机箱子装走去修一修,之后又叫其哥金祥玉前往游戏厅,两人走到游戏厅边时,金祥武将杀死三个孩子的事向其哥金祥玉讲了,金祥玉二活没说,进到店内和金祥武一起,用箱子将三个孩子装上拉回家中。

28日中午,两人从家中抬出二个箱子装上一黄色面的车,途经一加油站时又买来汽油,后又换乘三轮摩托车将二个箱子运到寻村乡荒沟内,浇上汽油焚烧,而后逃回辽宁锦州老家,两人以为如此便改得天衣无缝,哪料想没过几日,便落入法网。 

4

三个孩子被害,三个家庭都非常痛苦!

杜洛飞是爸妈的心头肉。在学校,杜洛飞可说是品学兼优,也是班主任特别喜欢的尖子生, 还曾在市级报刊发表过诗歌,现在,小洛飞没有了,他妈妈疯了,每次挣脱“看管”时,她便拿着刀斧去挨个砸游戏厅的门(当时全市所有游戏厅都已关门停业了),边砸边哭叫:“ 飞飞,妈给你报仇了!”

段珂珂刚过完12岁生日,他的妈妈望着刚送给孩子的礼物《十万个为什么》,对记者、对干警们一遍又一遍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呀为什么?”

薛亚山的爷爷则每天抱着孩子的照片不停的哭泣......

而凶手金祥武在被抓那一刻,却并不惊慌。金祥武只是苦笑说:“不就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以说是非常的丧心病狂。

金祥武(左戴眼镜者)和哥哥金祥玉在法庭上

但2000年3月25日庭审时,金祥武面对法官的几句回答,还是看出来他也觉得如此做太残忍了。

问:你有什么要求吗?

答:想见见家人...

问:你也有亲情?

答:人心深处都有,只是在这个社会上有时......

问:你的电脑厅办证没有?

答:钱早交了,而且每月还要交,但没给证,他们说交钱就行。

问:游戏厅不允许孩子出入,你不知道?

答:都知道!但都允许!

问:你认为游戏厅对孩子有没有好处?

答:肯定没有!

问:后悔吗?

答:现在有点后悔了。

问:后悔啥?

答:说不清,反正小时候好勇斗狠,十几岁学做生意,到如今除了钱之外,任何人事我都厌恨,这些天在看守所静下来想想,也真划不来。

问:当时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答,现在想想,也真太狠了。

他的哥哥金祥玉被抓后刚开始说,为了我弟弟,我只能如此,一点悔悟的意思都没有,后来则不止一次抱头哭叫:“我真傻!我为啥不去报案!”但此时为时已晚。

经过审判,金祥武被判处死刑,而金祥玉则被判处10年有期徒刑。在临刑前那一刻,金祥武才多少有一些害怕,但悔之晚矣。

而给金祥武的电子游戏厅充当保护伞的那些人,你们的良心安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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