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首诗白居易《花非花》,虽不解,但至爱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唐代: 白居易《花非花》

白居易的这首《花非花》,乍一读感觉倒像是一首谜语事,不由地开始猜想谜底。“花非花,雾非雾”,像花不是花,像雾不是雾,到底是什么?脑海中把世间所有已知的事物搜索一遍,逐一做对照,却没有任何形象跳出来。继续往下读,“夜半来,天明去”,好像是梦。下一句:“来如春梦几多时”,可知谜底并不是梦。又陷入了茫然之中,继续猜想。最后一句:“去似朝云无觅处”,失望了,到了结尾也没有给出任何暗示。

于是不由地想,白居易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因为诗意太过隐晦,只表达了一种迷幻之境。所作的猜想也只是猜测,根本不能确定。那就不管白居易了,设身处地,看看自己能通过这个意境想到什么。

呜呼,噫嘻,我知道了。白居易是出了一个谜语,但是没有限定答案。每个人生活经历和思想观念都不相同,对它也会有不同的理解,需要从自己的身上找到与之照应的答案。白居易肯定会说:“你找到的答案,只是你自己的,千万不要忘我身上贴。我的心思你不要猜,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我之所以不愿意明确说出口,肯定是不好为外人道。”

从我来说吧,可以是难忘的一段美好经历,也可以是一段过往的美好感情。白天的时候,纷纷扰扰的俗事,使我不暇想起,但是它们一直藏在我的内心深处,等到夜深人静,孤独、悲伤或其他感情的触发,则会去寻觅那些过往的美好回忆。会开心,会伤感,有满足,有遗憾。

假入蒲松龄来读这首诗,“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这倒像是我短篇小说集《聊斋志异》中的鬼、狐。再继续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可以定案了,白公分明是被鬼狐化作美人作祟,被迷至于骨髓。

诗中的意境缥缈迷离,如梦如幻,如堕五里雾中,不知身在何处,分不清人间天上,分不清东西南北,又没有什么标识,也没有声音指引,茫茫然走不出来。出离了现实,引入无限遐思。仿佛没有了过去、现在和未来,只有感情在天地间冲撞,没有时空限制,不再依赖文字。于是古往今来的各种传奇故事都在自己身上接连上演,悲、欢、喜、恶、哀、怒、惧,各种情感,在脑中如走马灯般轮番出现。虽然脱离了真实之境而存在,而感觉中却又是那样的真切,那样的感动,也成了人生中最宝贵的经历。

所以这首诗只是一个想象的引子,读后令人纵情想象,所引出想象的内容都是自己,而恍然间也以为是包含在诗中的内容。于是诗中之境,我的思绪都融在一起,丰满而详实。明代著名文学家杨慎在所著的《词品》中说:“白乐天之辞,予独爱其《花非花》一首,盖其自度之曲,因情生文者也。虽《高唐》、《洛神》,绮丽不及也。”正是他通过阅读白居易的这首诗后,引起的无尽绮丽想象,以为也是蕴涵在诗中的内容,才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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