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久见!中国沙漠里的隐居者

克里雅河的河水来自高耸入云的昆仑山,顺地势流入茫茫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河流在沙漠的中心消失,却在这里孕育了沙漠中心的一群人。他们叫作克里雅人,遗世独立,被世界遗忘。

克里雅人在沙漠中心建造的房子,

主要用红柳的枝条和河流中的稀泥作为原材料

达里雅布依乡深入塔克拉玛干沙漠200 多公里,从和田开车,需要一整天才能到达。就算一路沿河而行,也十分容易因为大大小小的支流而迷路。在第一批探险家开车找到这个沙漠中心的村落之前,村里人靠步行要走7 天7 夜才能到达“外面的世界”。

这些生活在南疆沙漠腹地中的人种叫作“克里雅人”,被划分为维吾尔族。沙漠中大大小小的胡杨林绿洲构成了克里雅人的聚落和文化。克里雅人究竟从何而来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他们是西藏阿里古格王朝的后裔或是古楼兰人的后裔,还有人说他们本身就是沙漠里的土著民族。这个民族最早被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发现,20 世纪初,考古学家斯坦因给他们做了人种学测量,证实克里雅人其实是印欧民族的后裔。

胡杨是沙漠民族选择住所的标志,可以有效地避免风沙侵袭

如今达里雅布依乡因为秋季满眼的金色胡杨成为了摄影爱好者心目中的圣地,但由于交通极其不便,能够真正到达的人可谓少之又少。摄影师张昊参与了沙漠营地的建设,在这个遗世独立的地方生活了几个月。在这段日子里,他不仅仅把镜头对准了金色的胡杨,也记录下了这些生活在沙漠深处人们的真实生活。

不同于绿洲上的维吾尔族人,沙漠中的盐碱地无法耕种,只能放牧。这里没有广阔的草原,炎热的气候也无法饲养牛马,只能放牧少量的羊群。恶劣的环境和有限的资源迫使克里雅人小心控制着羊群的数量,达里雅布依乡以外的每一户零散人家至少要相隔5 公里以上才能保证各自足够的放牧空间。房子用红柳枝和河泥搭建而成,每户人家都孤独地生活在一片胡杨林里。

为了发展乡里的经济,除了放羊和种植苁蓉以外,

当地政府还组织机构搭建营地,希望能通过旅游带来收入

达里雅布依乡的人们居住在一起,生活也并不枯燥乏味。除了放牧,他们也做一些其他工作,比如种植苁蓉。这种寄生在红柳根部的中草药有着很大的经济价值,羊群和苁蓉构成了乡里村民主要的经济来源。每周一,乡里都会举办升旗仪式,村中的大人和小孩都会参加,之后孩子们要去上学,大人则回家各自工作。

即便生活在沙漠的中心,克里雅人也十分爱干净。村里的妇女每天都要清扫家里由黄沙构成的院子。扫帚在沙子上留下一道道不算平整的痕迹,这种清扫并不是扫掉灰尘,而是清理掉沙子中的垃圾。沙漠的腹地水源极其珍贵,所以当地人每天只用小壶装水,在院子角落稍作清洁。由于和外界的交通并不便利,开车又很容易被不断变化的河水阻碍去路。摩托车是当地人最重要的交通工具。不过在早上梳洗的时候,摩托车的反光镜也成为了当地人的“梳妆镜。”

虽然身处沙漠深处,克里雅人也十分爱干净

每天都要用“洗脸壶”洗脸

摩托车不仅是克里雅人最好的交通工具,

也是早上整理仪容的“好伙伴”

虽然不断有摄影师、旅行者冒着迷路的危险深入沙漠,找到这个黄沙深处的村庄,但克里雅人依然保持着自己最原始的生活方式,伴随着黄沙、胡杨和稀疏的羊群生活在这个黄沙掩映的地方。

与羊群为伴,与黄沙为伍。沙漠深处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身处无边的沙漠之中,克里雅人也有着自己的方向,沿着河流而行,就能回到家乡,就在那片胡杨林下,在日头归于黄土的地方。

和达里雅布依乡的人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难熬,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虽然没有一点点手机信号,却有很多不同的事情等待发掘。除了感受当地人平淡的生活、拍摄他们,我还喜欢待在乡里的“小上海”(一条20 米长的主街道)看街上的孩子们来来去去。到这里欣赏胡杨风光的最好时机是每年秋季,并入住达里雅布依乡旁边的帐篷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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