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俊超:河堤的四季

姜广富:与死神赛跑的300秒|故事 文/雷俊超 一条绵延数公里的河堤,已超越了它自身的功能,成了人们

姜广富:与死神赛跑的300秒|故事

文/雷俊超

一条绵延数公里的河堤,已超越了它自身的功能,成了人们休闲散步的地方。我时常漫步在河堤上,感受着季节的变化。

河堤上的春天,似乎来得很迟,“七九”都过了好些日子了,还没见到春天的信息,一切都仿佛还在等待中。

一天,忽然看见蓝天下的飞舞风筝,风筝告诉我,春天来了!我兴匆匆地来到河堤,飞得很高的风筝让我有些兴奋,在寻觅中我看见了玉兰树吐出的花苞。刚开始,花苞犹如桃一般的形状,桃一般大小。

“桃”,在春风中长大,长大的花苞象似美人那五指合在一起的纤纤玉手。随后,五指慢慢舒展,丰满的花瓣有些娇羞,在晨风中层次逐渐展开,最后在枝条上绽放开来。大朵大朵的花,如白玉般高洁,如荷花般优雅。阳光下的玉兰花,分外妖娆,看不见一片绿叶,“好漂亮的花”!人们伫立观看后有了赞叹的言辞。

如果是在清晨,会看见花瓣上晶莹的露珠,会看见朝阳下的江面颤动着金光。会看见雾蒙蒙的远山,会看见对岸农舍飘出的袅袅饮烟。玉兰花开后,一个姹紫嫣红的景色出现在眼前。蓝天,白云,阳光下红得耀眼的杜鹃一大片镶嵌在草地的绿色中。柳树,被涂抹上鹅黄的嫩绿,在微风中摇曳。一树树盛开的桃花,洁白的李花和其他的叫不出名的花、繁花满枝,争奇斗艳。

如有机会在对岸山腰的路上隔江而望,春天的河堤像一幅画,粉红的桃花格外显眼,洁白的李花反倒成了陪衬。桃花,李花,还有常青的绿叶与那一团团如烟的柳树交替在河堤上出现,河堤上的色彩就变得丰富起来。

那是夏日的一个午后,河堤上的林木葱茏,蜻蜓在的树丛中忙碌着。江心有一群水鸟在嘻戏,忽地一只不见了踪影,一会儿又从远处钻出水面。

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地面有些发烫,河堤下面小路两旁的绿树,让人得到绿荫的蔽护。蝉,在树上叫得正欢。几个孩子按捺不住捉蝉的欲望,在小路上追逐着,他们兴致正浓。

我带着一对外孙也加入到他们的行列。望着他们红红的小脸上挂着大颗大颗的汗珠,手捏着蝉蜕,在柳树的浓荫下,瞪着圆圆的眼晴,无奈的数着树上的蝉。我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一条小溪,溪边几颗垂柳,几个顽劣的男孩,被太阳晒得红红的脸上挂满了汗珠,手里拿根斑竹竿,竿稍裏了蛛丝,一个男孩正悄悄地地把竹竿向一只蝉伸去。

多少年过去了,我依然还记得。蝉,或许也是一个人的童年记忆。随着如林的高楼和硬化了的路面,挤压了蝉的生存空间,蝉,逐渐远离了我们,以后我们还能听得见蝉鸣吗?如果没有蝉的夏天,岂不是一种遗憾!蝉,属于夏天,而夏天是属于孩子们的。

傍晚的河堤,凉风习习,夕阳西下,无边无际的天空,云,有了鲜艳的色彩。魔幻般的在空中变幻着,有时让人觉得象似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空中狂奔,马的嘶叫和疾驰的马蹄声就要传来时,顷刻间它又变了,变幻成一头温顺的老牛,锦缎般的皮毛,憨态的样子可以让人任意抚摸。

整个大地在夕阳的余辉下,像似镀了一层金光,金碧辉煌的高楼,就连绿油油的树叶也反射着夕阳的光芒。当夕阳变成火球快要落山时,把西边的天空烧得一片火红,天边的云仿佛要欲火重生般。瞬间,天空不见了火球,只有云在天空燃烧着,霞光透过云的边沿射出,在空中留下最后几道光芒。

经过酷暑,盼来了秋雨,人们来到河堤上,享受着雨中的情趣。色彩鲜艳的伞,蝶舞般的黄叶,斜风细雨中的涪江有些轻烟似的雾。雨中漫步让人感受到不一样的景致。

绵绵秋雨后,秋高气爽,阳光不再让人畏惧。

一行大雁从空中飞过,又变成一个“人”字形的黑点消失在远方,天空碧蓝如洗。

一只渔舟在江面上缓慢的移动,水波乱了山的倒影。船上一对夫妻在忙碌着,一个划着船,一个在收网,不时就有鱼被网上船,河堤上伫足观看的人们多了起来。

夜晚,一排排的路灯让河堤上的树投下浓浓的身影,凉爽的风扑面而来。一轮圆圆的月亮出现在空中,没有星星点缀,夜空晴朗而深邃。

望着天空那一轮圆月,让我想起了孩提时代的一篇课文:是鲁迅先生的《故乡》,又是“故乡”中的少年闰土和那一轮圆月,让我难以忘怀,萦绕脑际多年。我喜爱文字,便从那时开始,曾幻想也写出那让人难忘的画面,但不管我怎样努力,始终未能如愿……

如水的月光,如镜的江面,晚风阵阵,把对岸丛林中星星点点的灯光,在江面被扭成了弯弯曲曲的线条,水中的月亮也柔软起来。

秋虫在草丛中的鸣叫,桂花幽幽的香,有些醉人,秋天的夜晚让人多了些留恋。

冬日的河堤,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林木,有的叶片在霜风中变成了紫色、红色,常青的林木仍然有墨绿的枝叶。我时常迎着寒风,将双手插进裤袋,漫步在河堤上。河堤常在大雾笼罩下,来往的人较往日少了些,如果是晴朗的日子,那又不一样了。

大雾散去,在暖暖的阳光下,有了三三两两的人群,年轻的妈妈带着年幼的孩子。

一个学步的幼儿,举着胖乎乎的两只小手,在妈妈的鼓励下,终于跨出了他人生的第一步,第二步,孩子走一步,妈妈退一步,孩子每一步都给妈妈带来喜悦,最后孩子踉踉跄跄的扑进妈妈的怀中,妈妈把孩子举过头顶。眼中透着爱怜,多了些骄傲。冬日的阳光真温暖。

晚上,河堤下广场灯光明亮。阵阵歌声响起,虽然没专业的水平,但歌者的激情和投入,吸引了不少人。围观的有人在小声附和着,不时阵阵掌声响起,冬天的夜晚不再寒冷。

对岸高速公路上汽车的灯光在丛林中象星星样闪闪而过,又很快消失在黑暗中。路上的车较平时多了起来,哦!快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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