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亿融资受挫,股东“增持”变“减持” 东方日升“变脸”

张英英,吴可仲 一边是业绩增幅翻番,一边却是资本市场上接连受挫,这样的反差让光伏企业东方日升(300

张英英,吴可仲

一边是业绩增幅翻番,一边却是资本市场上接连受挫,这样的反差让光伏企业东方日升(300118.SZ)略显尴尬。

近日,东方日升公告披露,持股5%以上的股东李宗松未能兑现过去一年的增持计划。此外,李宗松拟在今年8月26日至明年11月23日期间,连续90个自然日内减持比例不超过公司总股本的3%;而在此之前,7月26日,东方日升发行约27亿可转债申请未获得中国证监会发审委员会审核通过。

受此影响,东方日升股价一路下滑。7月26日,其开盘价为11.6元/股,截至8月15日,收于9.46元/股。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东方日升的业绩却“风生水起”。2019年一季度,该公司净利增长超过278%,上半年业绩预计再翻番。

8月14日,东方日升内部人士向《中国经营报》记者透露,李宗松未兑现增持计划,是因为其个人公司经营出现问题。对于可转债申请被否一事,东方日升方面称并不会对公司当前业绩造成影响,并通过自有资金及适当的多种融资方式继续推动既定战略计划。不过,关于具体资金来源和融资方式,东方日升方面未作回复。

“乘胜”扩张受挫

东方日升成立于2002年,并于2010年在深交所创业板上市,是全球十大光伏组件企业之一,主要业务涉及光伏电池片与组件、新材料、光伏电站、智能灯具和新能源金融服务等五大板块。

2013~2017年,随着国内市场迎来突飞猛进的发展,东方日升也进入了业务布局和扩张的黄金时期。尤其2017年这一年,公司迎来了营收破百亿的高光时刻。

2013~2015年,东方日升先后成立日升投资公司、收购江苏斯威克85%股份、设立互联网金融及融资租赁公司,进一步延伸了电站业务、EVA胶膜和新能源金融业务。2017年,东方日升在产能布局上开始加码。当年年底,东方日升与江苏常州金坛区人民政府签订协议,拟投资80亿元建设5GW电池和5GW组件产能。2018年2月宣布拟在义乌投资20亿元建设5GW的太阳能电池组件生产基地项目。

值得一提的是,过去光伏霸主轮番更替,东方日升虽位居其后,但始终没有掉队。

2018年,历经国内“531”政策洗礼后,东方日升似乎又迎一春。受益于海外市场需求拉动及电站业务提升,公司2019年一季度实现净利3.03亿元,同比增长278.36%。此外,预计2019年上半年实现净利4.65亿~5亿元,比上年同期上升279.28%~307.83%。

逆袭之后的东方日升,“乘胜”布局下一轮市场竞争,并试图通过可转债融资满足补充资金需求。按照原计划,公司年产2.5GW高效太阳能电池与组件生产项目拟投入募集资金19亿元;澳洲Merredin Solar Farm 132MW光伏电站项目,拟投入募集资金6亿元;补充流动资金,拟投入募集资金2.1亿元。

值得关注的是,7月26日,东方日升发行可转债申请未获得中国证监会发审委审核通过。

记者注意到,自从上市以来,东方日升在资本市场多次融资都比较顺利。为何此次“出师不利”?中国证监会在公司业绩波动、募投项目、收购九九久科技、应收账款等7个方面提出了质疑。

一位金融人士向记者分析,发行可转债申请被否可能是财务不达标或信用不高。加之这一时期大环境不好,发债融资也会比较困难。

天眼查信息显示,东方日升由于信息披露虚假或严重误导性陈述,未及时披露公司重大事项等原因,于2013年和2019年被深交所、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宁波监管局处罚三次。

融资遇阻背后

记者发现,自从东方日升发行可转债申请被否之后,公司股价便开启了下滑之路,从7月26日开盘价11.6元/股,呈下跌态势。其中,7月29日和8月2日,公司股价分别跌幅3.84%和2.71%,

8月8日,东方日升发布公告称,持股5%以上的股东李宗松出具《告知函》,截至2019年8月6日,其本人并未增持公司股票,未能兑现过去一年的增持计划。而在此前的8月2日,东方日升公告称,由于股票质押业务存在违约风险,李宗松所质押的部分股票可能存在遭遇强制平仓导致的被动减持情况;以及个人资产配置需要,产生主动减持情况。预计,李宗松将于2019年8月26日至11月23日期间,连续90个自然日内减持比例不超过公司总股本3%。

记者发现,2017年4月,李宗松借东方日升定增成为公司第二大股东。不过,两年来李宗松频频“被动减持”。此次,李宗松增持计划“变脸”,备受投资者质疑。对此,上述东方日升内部人士向记者透露,增持计划生变是由于李宗松个人公司经营出现问题,资金紧张。

可转债申请被否、大股东减持、股价走跌,东方日升在资本市场上的频频受挫,是否会给公司业务扩张形成掣肘?

8月15日,东方日升方面对记者表示,这并不会对公司当前业绩造成影响,公司通过自有资金及适当的多种融资方式继续推动既定战略计划。

不过,记者也注意到,东方日升在发行可转债的论证分析报告里提到,应收账款、预付账款和存货等经营性占用项目增多,公司对流动资金的需求不断增加,而公司以自有资金补充日益增长的流动资金需求的能力有限。

不难发现,当前市场形势下,光伏企业融资背后一方面是国内外需求强劲,需进一步扩大产能;另一方面则是当下企业经营现金流紧张的现实。

近几年,东方日升负债总额逐年攀升,应收账款也增加明显,企业资金周转风险和负担加大。截至2019年一季度,该公司负债总额达到116亿元。2015年至2019年一季度末,公司应收账款分别约为23.64亿元、25.58亿元、26.96亿元、37.81亿元和35.27亿元。

对此,东方日升方面对记者表示,公司近些年负债金额的增大与公司业务体量及资产规模的大幅增加相对应,但资产负债率始终保持行业较低水平。

东方日升方面表示,“531”政策之前,公司的组件销售以国内客户为主,回款周期相对较长,对公司的现金流产生一定影响;但自“531”政策之后,海外市场需求旺盛,公司积极调整销售策略,加大海外市场销售力度,而外销业务的回款周期好于国内,公司经营性现金流保持明显趋好的态势。此外,公司目前在全球范围内持有较大量的光伏电站,光伏电站具有极强的变现能力,在必要时可通过调整光伏电站持有总量进行调节。

新棋局再较量

如今,光伏行业迎来竞价、平价时代,新一轮市场竞争加剧,在资金、产能规模、技术和资源等方面,企业之间再次交锋。

东方日升在“531”政策以后的市场竞争主要有两方面的策略,一是积极布局高效电池组件产线,保证技术领先和规模竞争力;另外是继续全球化布局,同时借助电站业务抢占市场份额。

事实上,东方日升在试图进一步扩张产能的同时,隆基股份、晶科能源等同行早已完成布局。例如,隆基股份规划在2019~2021年,单晶电池片产能达到10GW、15GW和20GW;单晶组件产能达到16GW、25GW和30GW。而晶科能源也在2018年公司财报中透露,预计到2019年底电池、组件产能将分别达10GW和15GW。

相比之下,目前东方日升电池产能6.6GW,组件产能8.6GW。财报显示,今年10月,东方日升仍会有部分组件产能投产。据透露,该公司2.5GW高效异质结电池及高效组件技术产能项目前期工作也已启动。

纵观国内市场,在今年竞价和平价项目投资中,除了阳光电源、隆基股份、晶科电力、通威股份、特变电工和协鑫等拿下了一批项目,国有资本进一步蚕食着光伏市场。

“相比前几年,目前国内的平价市场主动权已经变了,现在做电站项目更多是要看看接入、土地和融资这些问题,一张消纳函就能难倒一个企业。”东方日升员工告诉记者。

相比之下,东方日升更注重海外市场的拓展,并希望电站业务打开新的市场。不过“531”政策之后,海外市场也是竞争对手云集。在组件出货层面,晶科能源、隆基股份、晶澳太阳能、阿特斯和天合光能,这些都是东方日升至今未超越的对手。根据光伏研究机构PV InfoLink发布的全球2018年组件出货量排名,东方日升位居第七位,而竞争对手的地位也多年稳定不变。

而在电站业务层面,阿特斯也一直是东方日升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如今光伏组件利润实际上并不高,依靠电站业务阿特斯就可以贡献一半利润。”上述东方日升人士坦言。

某光伏电池企业负责人向记者表示,“全球需求持续攀升,企业加码产能扩张主要为实现规模效益,提升市场份额,保持持续的竞争力。对于国内市场,目前要做平价项目没有一定规模是做不下来的,追求高效的同时性价比也很重要,但也要谨慎扩大产能,目前业内已经出现电池产能过剩而导致价格跳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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