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莫塔之战:威尼斯单挑西班牙-神圣罗马联军的失败

1513年秋季,列强争夺意大利控制权的战争还在愈演愈烈。虽然法军在诺瓦拉战役中遭到突然性惨败,但他们的威尼斯盟友却还在坚持战斗。

尽管在之前的冲突中损失巨大,但共和国的金库还是能确保自己不断募集到新的兵源。尤其在西班牙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南北夹击之下,新的战斗已不可避免。拉莫塔之战,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爆发。

除了意大利本土 威尼斯还拥有大片海外领地

自从康布雷同盟建立后,共和国就重组了自己的残破武装。先前被俘虏的佣兵司令阿尔维亚诺,已经在法国-威尼斯同盟建立后释放。他很快利用自己在意大利地区的深厚人脉,招募雇佣兵为威尼斯人服役。同时,大批来自巴尔干和希腊地区的共和国海外属民也纷纷相应号召,陆续赶往意大利战场。

威尼斯军队中有不少人来自巴尔干和希腊

但迅速成军的数千部队,依然不够抵挡对手的雄厚兵力。西班牙国王费迪南二世已派遣4000步兵和1000名骑兵,在阿瓦洛斯的指挥下从那不勒斯北上。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连一世,也派出得力干将弗伦茨贝格,以及由他亲手组建的3500名德意志雇佣步兵。两军很快在共和国的大陆领地威尼托会师,并同匆匆布防的意大利雇佣兵展开对峙。阿尔维亚诺麾下只有24门大小火炮,无法同对手的32门野战炮抗衡,只能在不利局面下选择撤退。

弗伦茨贝格与他的德意志雇佣军

1513年9月,西班牙-神罗联军步步紧逼,追着阿尔维亚诺的雇佣兵来到威尼斯城外围。很多来自伊比利亚与阿尔卑斯山北面的士兵,得以首次望见这座由泄湖环绕的圣马可大城。但在没有舰队支持的情况下,任何强攻计划都很不现实。威尼斯军队在撤退过程中保持序列完整,随时可能掉转头来反戈一击。大量市民和附近城镇的志愿者也被调集起来,纷纷赶来武装保卫威尼斯城。不少商人也暂停了贸易活动,将手里的船只拼凑为舰队,在泄湖和近海来回巡弋。因此,尽管联军多次尝试炮击威慑,却只换来城市守军的无情嘲讽。

四面环水的威尼斯 很难被陆军攻克

眼看补给即将耗尽,阿瓦洛斯与弗伦茨贝格经过商议决定向西撤军。他们准备进入此前归属威尼斯的伦巴第地区,在当地准备这一年的冬季营地。而在此之前,西班牙与德国士兵已将途径的沿途地带的都肆虐一空。不仅夺取了大量物资,还破坏农田、果园和威尼斯贵族们的乡间别墅。

德意志雇佣兵一直以军籍恶劣而著称

当共和国的军队赶来“收复失地”,发现自己拿回的只是一片狼藉。出于愤怒和报复心理,威尼斯人下令部队展开追击。为了能将后勤不济的对手彻底消灭,他们还把大量贵族武装、民兵和属地志愿者都交给阿尔维亚诺指挥。后者的部队也瞬间暴涨到10000步兵与3000骑兵。

威尼斯人的本土重步兵

10月7日,联军队伍已经行进到小城维琴察附近。阿尔维亚诺的轻骑兵则在一路上紧追不放,迫使对方的两位主帅考虑要不要转投应战。考虑到自身的数量劣势,尤其是骑兵方面存在重大短板,他们决定在度过一条小河后部署战阵。利用相对狭小的空间,限制意大利骑兵的活动范围。大部分西班牙骑兵分属两翼进行掩护,而他们的长枪方阵则和德意志雇佣军组成中央阵线的左右两路。不少轻装射手与炮兵前往第一线,准备首先阻击意大利追兵的前锋。

拉莫塔战场就位于威尼斯陆上领地的边缘

威尼斯人对此也是求之不得,迅速将绝大部分士兵都调派过河。虽然部队中有超过半数的火枪与弓弩射手,但负责掩护的重装步兵却实力稍逊一筹。此前的几次交锋也证明,依靠传统盾矛和戟的组合,无法抵抗长枪部队的正面强攻。但由于时间紧迫,威尼斯人还是来不及重新训练自己的新式部队。因此,阿尔维亚诺的布阵模式也就带有明显的中世纪风格。他将部分最精锐重骑兵置于全军的中心位置,在他们的两侧才各部署一个约5000人的步兵战阵。余下的各类骑兵提供侧翼掩护,其中右翼的实力相对更强。但因为是追击作战,威尼斯炮兵无法赶上快节奏步伐,只能远远的落在后头。

拉莫塔之战中的双方布阵模式

战斗开始后,威尼斯军队的右翼骑兵首先向联军左翼发难。他们成功绕过正面的炮兵阵地,直扑对方的薄弱环节,很快就将重骑兵比例不高的西班牙人压制。但在中路,意大利重骑兵的冲锋还是被强大的联军火力所削弱。

意大利骑兵一贯以装备精良而著称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骑兵冲击和步兵远程火力压制的双重险境,西班牙与德意志步兵只能立即发起进攻。前排士兵平举超过4米的长枪,后排同伴也将武器高举过肩,密密麻麻的压向威尼斯人。阿尔维亚诺的本意是想用骑兵迫使方阵停在原地防御,但他们却没法在静态防御中抵抗方阵碾压。同时,被用来输出主要火力的步兵方阵也在这种近身战中非常吃亏。只有短矛、戟或尖头战斧的重装部队,依靠盾牌也无法扛住密集枪阵。面对数个纵深极大的联军步兵分队,很快就被推着回到河边。

举枪冲锋的德意志雇佣兵方阵

在巨大的压力摧残下,很多被威尼斯征集的民兵与志愿者开始士气崩溃。他们来不及发射武器就调头逃跑,却因为需要渡河而前后挤压。夹在当中的骑兵更是无路可退,在马匹摔倒后也来不及重新站立,就死于追兵或自己人的踩踏。打的顺风顺水的联军步兵,则在河边屠杀了超过4000名威尼斯士兵。

威尼斯的重装部队根本无法抵御长枪方阵

此时的威尼斯骑兵已在右翼获得小胜,但他们还是无法阻止整支军队的溃败。部分人选择冲击联军左路的德意志步兵方阵,并迫使对方停下来组成防御队形,多少为受苦受难的步兵们争取了时间。也是依靠他们的努力,溃散的威尼斯军队才不至于被屠戮过半。

意大利骑兵的冲锋也只能延缓联军步兵推进

拉莫塔之战获胜后,西班牙与神罗军队本有希望继续威慑圣马可共和国。双方此后发生了一系列小规模冲突,但终究没有演变成另一场大战。

正当战事逐步陷入僵局,一系列新的消息开始从西面传来。法王路易十二在1515年初驾崩,新任国王弗朗西斯一世已率领重组的法军南下。他们将在米兰公国境内的马里尼亚诺,同先前击败自己的瑞士联邦军遭遇,并进行一场震惊欧洲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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