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四老”金克木的故事 金克木怎么把古书“读完”?

“未名四老”金克木的故事 金克木怎么把古书“读完”?

金克木


金克木  金克木与季羡林、张中行、邓广铭被称为“未名四老”,金克木是举世罕见的奇才,靠自学精通梵语、巴利语、印地语、乌尔都语、世界语、英语、法语、德语等多种语言文字。他虽然只是小学毕业生,但在文化界,绝对是一位知识渊博、中外融通的大师级人物。金克木的故事在图书馆上“大学”1930年,金克木突然发现了一大宝藏:市立图书馆。这个图书馆,使读书青年金克木有了归宿感,他觉得那儿就是他的新家,是他的大学。正如金克木所描述的:”我几乎是天天去,上午、下午坐在里面看书,大开眼界,补上了许多常识,结识了许多在家乡小学中闻名而不能见面的大学者大文人的名著。如果没有这所图书馆,我真不知道怎么能度过那飞雪漫天的冬季和风沙卷地的春天,怎么能打开那真正是无穷宝藏的知识宝库的大门。””探宝”与激情——外语学习金克木学习英语的初期,好像进入一个巨大的迷宫,好奇心和激情推动着他往前走。老师对他说:”富兰克林学英文就是念的阿狄生。”这就更让他觉得迷宫里面有无数的珍宝要他来开发。他无意中调动起老师的激情,教学渐渐变成了讨论,讨论又发展为谈论。就这样,金克木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探到了老师在大学四年中所学的英文要点和心得。此后,金克木又以同样的”探宝”激情,学好了法语、世界语、梵语等多种语言,成为名副其实的语言学大师。金克木怎么把古书“读完”“正课”别压得太重,考试莫逼得太紧,让孩子们多少了解一点中外一百年前的书本文化的大意并非难事有人记下一条轶事:历史学家陈寅恪曾对人说过,他幼年时去见历史学家夏曾佑,那位老人对他说:“你能读外国书,很好;我只能读中国书,都读完了,没得读了。”他当时很惊讶,以为那位学者老糊涂了。等到自己也老了时,他才觉得那话有点道理:中国古书不过是那几十种,是读得完的。两位老学者为什么这么说?显然他们是看出了古书间的关系,发现了其中的头绪、结构、系统,也可以说是找到了密码本。  所有写古书的人,或说古代读书人,必须读《易》《诗》《书》《春秋左传》《礼记》《论语》《孟子》《荀子》《老子》《庄子》。这是从汉代以来的小孩子上学就背诵一大半的。这十部书若不知道,唐朝的韩愈、宋朝的朱熹、明朝的王守仁(阳明)的书都无法读。连《镜花缘》《红楼梦》《西厢记》《牡丹亭》里许多地方的词句和用意也难于体会。以上是算总账,再下去,分类区别就比较容易了。举例来说,读史书,最少要读《史记》《资治通鉴》,加上《续资治通鉴》《文献通考》。读文学书总要先读第一部总集《文选》。如不大略读读《文选》,就不知道唐以前的文学,从屈原《离骚》起是怎么回事,也就看不出以后的发展。这些书,除《易》《老》以外,大半是十来岁的孩子所能懂的,其中不乏故事性和趣味性。枯燥部分可以滑过去。我国古人并不喜欢“抽象思维”,说的道理常很切实,用语也往往风趣,稍加注解即可阅读原文。一部书通读了,读通了,接下去越来越容易,并不可怕。从前的孩子就是这样读的。主要还是要引起兴趣。孩子有他们的理解方式,不能照大人的方式去理解,特别是不能抠字句,讲道理。大人难懂的地方孩子未必不能“懂”。孩子时期稍用点时间照此“程序”得到“输入”以后,长大了这些“存储”会作为潜在力量发挥作用。古书也不必每人每书全读,例如《礼记》中有些篇,《史记》的《表》和《书》,《文献通考》中的资料,就不是供“读”的,可以“溜”览过去。这样算来,把这些书通看一遍,花不了多少时间,不用“皓首”即可“穷经”。依此类推,若想知道某一国的书本文化,也可以先读其本国人历来幼年受教育时的必读书,却不一定要用学校中为考试用的课本。孩子们和青少年看得快,“正课”别压得太重,考试莫逼得太紧,给点“业余”时间,让他们照这样多少了解一点中外一百年前的书本文化的大意并非难事。古时人们小时候背《五经》,十来岁就背完了,现在怎么能办到呢?对这类书需要有个“一揽子”读法。要“不求甚解”,又要“探骊得珠”,就是要讲效率,不浪费时间。  我以为现在迫切需要的是生动活泼,篇幅不长,能让孩子和青少年看懂并发生兴趣的入门讲解,加上原书的编、选、注。原书要标点,不要句句译成白话,不要注得太多;不要求处处都懂,章太炎、王国维都自己说有一部分不懂;有问题更好,能启发读者,不必忙下结论。这种入门讲解不是讲义、教科书,对考试得文凭毫无帮助,但对于文化的普及和提高,大概是不无小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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