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才子柳永,纵有万般才华、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说起柳永,大家最为熟悉的便是那首高中语文课本中的《雨霖铃》。其词曰: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首词文辞雅丽,韵味悠长,朗朗上口,饱含凄美之情,笔者大爱。尤其是那句“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每每读起,悲恸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偏偏是这个风流不羁的柳永,出生于诗礼之家,却流连于歌楼妓馆。罔顾士大夫的体统,径与歌伎伶工厮混在一处。虽然他因此超越了其他作者,成为了一个杰出的音乐家,得以娴熟地驾驭慢词长调。但这慢词,也从此像一个庸俗的标签,贴在了柳永这个士大夫阶级的叛徒身上。

再稍微了解他一点的人还知道他平生偏爱与青楼歌妓交好,一生红颜知己无数,并将之视为一雅好,常以自豪。

柳永曾在词中写道“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

公开在诗词中表示唯有风流之事为平生最畅。这豁达恣肆又不乏叛逆精神的才子着实有那么点奔放不急的摇滚味道。

你也许会发现他的热闹处有生命的凄凉,寂寞处也有生命的风光。考取功名,是每一位读书人的理想。

柳永也不例外,他也是位读书人,论其才华能俯视同时代任何一人。

不过上天似乎不愿意让他的才华埋没在明争暗斗的政治官场。一生五次赶考,四次落榜,最后皇上特开恩科才得已遂愿。

第一次赶考,从钱塘入杭州,迷恋杭州美景,遂作《望海潮》: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词中最后想象自己在朝廷上跟同僚畅谈美景的画面。“是啊,我这么有才华,考功名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不幸的是,柳永落榜了。之后一首《鹤冲天》既表达对朝廷不识明贤的不满,也是对自己的宽慰。“明代暂遗贤,如何向?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虽说如此,但对试举仍抱有希望。

但同时他的文化身份也就变得模糊而暧昧了。浪子文人功名未成,不为文坛所接受,饱受宦官文人的白眼

诚然,柳永词作中却有艳俗一类的作品,但是我们至少可以看到历代传统的观点,多是根据一些词话的记载还有他的《鹤冲天》以及以《木兰花》为题的描写青楼歌姬一类作品,把柳永定格为潇洒不羁的“浪子词人”形象。

诗人,总是要挣脱无法容身的现实空间,而回归到属于自己的时间里。但柳永的离别恰恰与此相反,它逃向一个永远无法把握的空间,却把所有的美好都变成遥远的过去。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离别带给柳永的是悔恨,而不断的离别带给柳永的就只能是虚无,是自己和自己的告别,是灵魂的游离和放逐。

放不下,回不去,情深没人诉,壮志无处酬。你说我的诗下流?我偏偏要叫“上风流冢”。人生若能一路欢歌,倒也不枉桐花万里。

今宵酒醒何处?管他呢。

到如今,我们都不知柳永生于何时,卒于何处。

宋史煌煌,多少庸碌的词人墨客在其中来来去去,却瞥不见旷世之才柳永的那一个孤独的转身。

皇佑五年,柳永辞世。死后无家室,无钱财,由烟花巷陌的众女子合金而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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