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叔华与徐志摩的爱情 凌叔华为何与林徽因争徐志摩遗信

凌叔华与徐志摩的爱情 凌叔华为何与林徽因争徐志摩遗信

凌叔华


凌叔华  我们对林徽因、陆小曼、徐志摩三人的感情纠葛已经耳熟能详了,熟不知,除了林、陆二人外,徐志摩还曾追求过民国时期的一位才女凌叔华。凌叔华生于文化古城北京的一个仕宦与书画世家,是其父第四位夫人所生,姊妹四人,排行第三,在家里排行第十。凌叔华与徐志摩的爱情徐志摩一生浪漫多情,除了在陆小曼与林徽因之间纠缠之外,还有一个罕为人知的第三者,她就是京城第一才女凌叔华。凌叔华生于北京的一个仕宦与书画世家。凌叔华的父亲凌福彭,出身翰苑,光绪十九年中举人,与康有为同榜进士,历任清朝天津知府、保定知府、直隶布政使等职。他精于词章、酷爱绘画,曾与齐白石、王梦伯、陈半丁、陈寅恪等著名画家过从甚密。这种家庭,使她从小便受到文学艺术的陶冶。自小她就拜了著名的女艺术家、慈禧太后的画师缪素筠为师,还受到文化界一代怪杰辜鸿铭的教育。在七八岁时,曾拜著名山水兰竹画家王竹林为师,后又从女画家郝漱玉习画,这使她的绘画技术有了坚实的基础。当她在天津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读书的时候,她的写作才华像第一枝出水的芙蓉,文采超众,引人注目,其作文常在校刊上发表。1922年二十二岁那年,她考入燕京大学,与谢婉莹为同学,翌年升入本科外文系,主修英文、法文和日文。1928年凌叔华与丈夫陈西滢(常州府无锡县人)到武汉大学当教授。此时,凌叔华与苏雪林、袁昌英结为好友,三个人在文学创作上盛极一时,有“珞珈三杰”之誉。凌叔华才貌双全,气质高雅,令世人歆羡。凌叔华为人亲和力极强,她与胡适、徐志摩等一批名士情谊颇厚。凌叔华将绘画当作事业来追求,她一生举办过许多次画展,大学刚毕业,她的画作便参加了国际画展,五十年代后,她在巴黎、伦敦、波士顿、新加坡等地举办过多次画展。凌叔华的性格,不像林徽因那样虚荣任性,也不像谢婉莹(冰心)矜持理性。她温顺随和,但又掺入一丝心机和俗气。她的小说在上世纪二十年代独放异彩,经久耐读,随着社会前进读者将与日俱增。但日后的“八宝箱”事件和“太太的客厅”事件,使得凌叔华、林徽因、谢婉莹这三位才女在纠葛中暴露了各自弱点,可谓三败俱伤,充分展示了她们争风吃醋、心胸狭隘、争名夺利的灰暗一面。而真正受到伤害的另一位才女陆小曼则显得大度坦然、从容自信、淡薄名利。多情的徐志摩与凌叔华也有着情感的纠葛。徐志摩的“八宝箱”曾两次寄存于凌叔华。第一次就是1925年徐志摩外出旅行那一次,当时他与陆小曼的恋情引来满城风雨,徐志摩打算去欧洲避避风头。行前要将装有日记文稿和陆小曼的两本初恋日记的小提箱、即所谓“八宝箱”交予自己最信赖的人保管。因当时陆小曼处境同样不好,而且箱内有“不宜陆小曼看”的东西,于是便交到了凌叔华手中。据凌叔华证实,那里面有不少牵涉是非处,其中也有一些陆小曼批评林徽因的话语,也有关于胡适和张歆海的闲话。除了陆小曼的这两本日记和徐志摩1925年由欧洲返国、坐西伯利亚铁路途经俄国时写的几篇稿件之外,“八宝箱”里新添的什物还有徐志摩写于1925年和1926年间的两本日记及他两次欧游期间写给陆小曼的大量情书——大部分是英文的,文笔极其优美。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因飞机失事丧生,有关这个小箱子的秘密也被宣扬了出去。徐志摩一生风流,对他的私人日记及他和女友们往来的书信,很多人都充满了极大的兴趣,纷纷打起了这个“八宝箱”的主意。当然,最想得到这个小箱子的两个人还是陆小曼和林徽因。照理说这个“八宝箱”当然归徐志摩的遗孀陆小曼所有,但“爱忠诚,爱自己的家胜过一切”的虚伪的林徽因不知何故,似乎比陆小曼更想得到这个箱子。林徽因于是亲自登门到史家胡同凌叔华的寓所向凌叔华索取,不料遭凌叔华婉拒。只好转而求胡适帮忙。胡适以编辑委员会的名义郑重其事地写信给凌叔华,要凌叔华交出“八宝箱”。凌叔华很勉强地把“八宝箱”交给胡适差来的信使。但胡适从凌叔华手中接过了这个小箱子,并没有送给陆小曼,而是送给林徽因。在得到“八宝箱”18天后,胡适又紧接着写信给凌叔华,责备她把徐志摩的两册英文日记藏为“私有秘宝”,并指出她的这一做法开了私藏徐志摩书信的先例,会影响到全集的编纂工作。“八宝箱”公案也因此在凌叔华和胡适、林徽因等几位朋友的关系上投下了一层阴影。凌叔华最后发现胡适把日记交给了林徽因,而非陆小曼,感到很对不起徐志摩。凌叔华曾写信给胡适说:“前天听说此箱已落入林徽因处,很是着急,因为内有陆小曼初恋时日记两本,牵涉是非不少,这正如从前不宜给陆小曼看一样不妥”。陆小曼曾不无幽怨地说,“其他日记倒还有几本,可惜不在我处,别人不肯拿出来,我也没有办法,不然倒可以比这几本精彩得多”。“别人”是谁,陆小曼既不便明说,其实知道得也不很确切,不过总不外乎林徽因和凌叔华两人。然而,林徽因否认私存了些日记,凌叔华也否认自己私藏了“八宝箱”内的任何东西。本来还算得上是朋友的凌叔华与林徽因、陆小曼却因为“八宝箱”事件而交恶,三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如今,与“八宝箱”有关的所有人都已作古,这段由一个箱子引发的迷案,也慢慢成为历史长河中又一个再也不可能解开的谜团。凌叔华为何与林徽因争抢徐志摩遗信  1931年12月6日,在徐志摩的追悼会上,胡适就提到要将徐志摩的书信收集出版,这个主意提醒了凌叔华,因为她手上原有许多徐志摩的信,她想再搜集一些,由她来编辑出版,所以在第二天她就到林徽因家,据林徽因次年元旦给胡适的信说:追悼志摩的第二天(12月7日),叔华来到我家向我要点志摩给我的信,由她编辑,成一种《志摩信札》之类的东西。我告诉她旧信全在天津,百分之九十为英文,怕一时拿不出来,拿出来也不能印,我告诉她我拿到有好几本日记,并请她看一遍大概是什么,并告诉她,当时您有要交给大雨(按:孙大雨,徐志摩的学生)的意思,我有点儿不赞成。您竟然将全堆“日记类的东西”都交我,我又embarrassed却又不敢负您的那种trust——您要我看一遍编个目录——所以我看东西绝对的impersonal带上历史考据眼光。Interesting only in事实的辗进变化,忘却谁是谁。最后我向她要公超所看到的志摩日记(按:据林徽因信中言,凌叔华在11月26日,开如何追悼志摩的讨论会的那一晚,约叶公超去看志摩的《康桥日记》)——我自然作为她不会说“没有”的可能说法,公超既已看到。我说,听说你有志摩的《康桥日记》在你处,可否让我看看,等等。她停了一停说可以。我问她:“你处有几本?两本么?”她说:“两——本——”声音拖慢,说后极不高兴。我问:“两本是一对么?”未待答,“是否与这两本(指我处《康桥日记》两本)相同的封皮?”她含糊应了些话,似乎说“是!不是,说不清”等,“似乎一本是——”现在我是绝对记不清这个答案(这句话待考)。因为当时问此话时,她的神色极不高兴,我大窘。凌叔华原本兴冲冲地要去征集志摩的书信的,没想到林徽因不但不给她志摩的信,还因十天前出于胡适之助,而得到徐志摩的“八宝箱”,并要求要看已被凌叔华从“八宝箱”拿出后自己私藏的部分《康桥日记》,林徽因得了便宜又卖乖,凌叔华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或许是因为太想得到《康桥日记》,或许为了让凌叔华心理平衡点,她让凌叔华带走陆小曼的两册日记。这在后来林徽因给胡适的信中有说“有小曼的两本,一大一小,后交叔华,由您负责取回的”及“又说小曼日记两本,她拿去也不想还”等等的字句。在凌叔华临走前,林徽因说要到凌叔华家取《康桥日记》,凌叔华说她下午不在,林徽因说她本想同凌叔华回去,但却又不敢开口,于是约定星期三(12月9日)派人到凌叔华家取。12月9日上午11点半,林徽因亲自到凌叔华家,凌叔华不在,只留了一封信,说:“昨遍找志摩日记不得,后检自己当年日记,乃知志摩交我仍三本:两小,一大。小者即在君处箱内,阅完放入的。大的一本(满写的)未阅完,想来在字画箱内(因友人物多,加意保全),因三四年中四方奔走,家中书物皆堆栈成山,甚少机缘重为整理,日间得闲当细检一下,必可找出来阅。此两日内,人事烦扰,大约须此星期底才有空翻寻也。”林徽因知道凌叔华是有意躲着她,不愿将日记交出,林徽因把这字条交给胡适看了。而当天林徽因也留下字条,说日记中有关于自己的部分,所以想迫切读到,希望凌叔华能够体谅。12月10日,凌叔华给胡适写信,信中说:“昨日起,知道说也太迟了,不过我想还是说了舒服些……现在木已成舟,也不必说了。只是我觉得我没有早想到说出,有点对志摩不住。现在从文信上又提到‘志摩说过叔华是最适宜料理“案件”的人’,我心里很难过,可是没有办法了,因为说也是白说,东西已经看了。”信中虽有强调箱“内有小曼初恋时日记二本,牵涉是非不少(骂徽因最多),这正如从前不宜给小曼看一样不妥”的原因,但凌叔华没想到她原本是遗物的保管人,如今却落得空无一物,她有些不甘,她写这信是在试探胡适对此事的态度。胡适如何响应,目前无从知晓,但他是比较偏向林徽因的,因此他才会把箱子交给林徽因。但支持凌叔华的自始至终有沈从文,除了12月5日给王际真的信中提到该交由凌叔华保管外,12月12日他给胡适的信也反对将这“八宝箱”交给林徽因,他说:“其中我似乎听到说过有小曼日记,更不宜给徽因看,使一个活人,从某一些死者文件上,发现一些不应当发现的东西,对于活人只多惆怅,所以我盼望我说这话时间还不过迟。若一切已全给了她,那羊已走去,补牢也不必了。”凌叔华没有得到胡适的支持,而她手中握有《康桥日记》,叶公超都看过,再不拿出来恐怕说不过去。因此12月14日星期一,凌叔华便将日记送到林徽因家,恰巧林徽因不在家,凌叔华也留了个字条说“怕你急,赶早送来”的话。林徽因收到一百二十八页的半本日记(始自1920年11月17日),发现与自己手上的志摩日记衔接不上,这半本日记的最后一句是“计划很糟”,“正巧断在刚要遇到我的前一两日”,也就是这后面还缺了一大段。林徽因当时是气急败坏的,后来她又去找胡适求助,于是胡适在12月28日写信给凌叔华说:“昨始知你送在徽因处的志摩日记只有半册,我想你一定是把那一册半留下作传记或小说材料了。但我细想,这个办法不很好,其中流弊正多。第一,材料分散,不便研究。第二,一人所藏成为私有秘宝,则余人所藏也有各成为私有秘宝的危险。第三,朋友之中会因此发生意见,实为最大不幸,决非死友所乐意。第四,你藏有此两册日记,一般朋友都知道。我是知道的,公超与孟和夫妇皆知道,徽因是你亲自告诉她的。所以我上星期编的遗著略目,就注明你处存两册日记。昨天有人问我,我就说:‘叔华送来了一大包大概小曼和志摩的日记都在那里,我还没有打开看。’所以我今天写这信给你,请你把那两册日记交给我,我把这几册英文日记全付打字人打成三个副本,将来我可以把一份全的留给你做传记全材料。如此则一切遗留材料都有副本,不怕散失,不怕藏秘,做传记的人就容易了,请你给我一个回信。倘能把日记交来人带回,那就更好了。”胡适的话说得委婉而有力,处处都替凌叔华设想到,但又处处进逼,让凌叔华无法回绝。凌叔华接信后当曾立即向胡适响应,因此胡适也向林徽因要求解释,如此才有1932年元旦林徽因下午及晚上一连写了两封长信给胡适的举动,在晚上的那封信中道:“……我为人直爽性急,最恨人家小气曲折说瞎话。此次因为叔华瞎说,简直气糊涂了……女人小气虽常有事,像她这种有相当学问知名的人也该学点大方才好。现在无论日记是谁裁去的,当中一段缺了是事实,她没有坦白地说明以前,对那几句瞎话没有相当解释以前,她永有嫌疑的(志摩自己不会撕的,小曼尚在可问)。关于我想着那段日记,想也是女人小气处或好奇处、多事处,不过这心理太human了,我也不觉得惭愧。实说,我也不会以诗人的美谀为荣,也不会以被人恋爱为辱。我永是‘我’,被诗人恭维了也不会增美增能,有过一段不幸的曲折的旧历史,也没有什么可羞惭(我只是要读读那日记,给我是种满足,好奇心满足,回味这古怪的世事,纪念老朋友而已)……”林徽因说她急着要《康桥日记》(完整的),只是要回味那些往事,她把话说得很轻松,其实是因为那有着她和徐志摩的私情,她不愿这日记落到别人手中,加上“大半年前志摩和我谈到我们英国一段事,说到他的《康桥日记》仍存在,回硖石时可找出给我看。如果我肯要,他要给我,因为他知道我留有他当时的旧信,他觉得可收藏在一起”的缘故。胡适从林徽因的信中了解事情的原委后,他再次向凌叔华要求交出徐志摩的英文日记。之后,胡适到南方去了一段时间,回到北平后他收到凌叔华送来的日记,胡适在1932年1月22日的日记中说:“为了志摩的半册日记,北平闹得满城风雨,闹得我在南方也不能安宁。今天日记到了我的手中,我匆匆读了,才知道此中果有文章。我查此半册的后幅仍有截去的四页。我真有点生气了。勉强忍下去,写信去讨这些脱页,不知有效否。后面是今早还日记的原书。这位小姐到今天还不认错!”胡适的日记粘贴着凌叔华归还日记的信:适之:外本璧还,包纸及绳仍旧样,望查收。此事以后希望能如一朵乌云飞过清溪,彼此不留影子才好,否则怎样对得住那个爱和谐的长眠人!你说我记忆不好,我也承认,不过不是这一次。这一次明明是一个像平常毫不用准备的人,说出话(即偶然说一二句前后不相呼应的话,也为见好于人而已),行出事,也如平常一样,却不知旁人是有心立意的观察指摘。这备与未备分别大得很呢。算了,只当我今年流年不利吧……胡适得到凌叔华送来的《康桥日记》,无疑转给了林徽因。林徽因在这之后的一封给胡适的信中说:“……甚想在最近期间能够一晤谈,将志摩几本日记总括筹个办法……据我意见看来,此几本日记英文原文并不算好,年青得利害,将来与他‘整传’大有补助处固甚多,单印出来在英文文学上价值并不太多(至少在我看到那两本中,文字比他后来的作品书札,差得很远),并且关系人个个都活着,也极不便,一时只是收储保存问题,志摩作品中诗已差不多全印出,散文和信札大概是目前最紧要问题,不知近来有人办理此事否?‘传’不‘传’的,我相信志摩的可爱的人格永远会在人们记忆里发亮的,暂时也没有赶紧必要。至多慢慢搜集材料为将来的方便而已。”  林徽因在信中明白地表示,这些日记在当时是不宜出版的,也不急着用这些材料作传,目前“只是收储保存”。后来徐志摩的学生赵家璧,谈到这批日记的去向时说:“但据陈从周说,后由林徽因保管。”而卞之琳在晚年也说:“我1982年为一卷本《徐志摩选集》写序,仅就听说林徽因当年争到的一部分而言,说过物是人非(她于1955年病逝),确知在‘文化大革命’时期终于消失了,倒并不是出于红卫兵的打、砸、抢。这是我当时特向金岳霖打听到的下落。”卞之琳的话说得很含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爱情的潘多拉”一直保留在林徽因的手中,直到她过世后,确是“有人有意”让它消失于人间了。陆小曼在为徐志摩编全集时,就不无幽怨地说:“其他日记(即除了已编辑出版的《西湖记》《爱眉小札》《眉轩琐语》等之外)倒还有几本,可惜不在我处,别人不肯拿出来,我也没有办法,不然倒可以比这几本精彩很多。”而与陆小曼合编《徐志摩全集》的赵家璧也说:“小曼当时就告诉我,有几本志摩的和她自己的日记留在北平的凌叔华和林徽因处,应设法弄到,以便编入全集。”梁实秋在《谈徐志摩》一文中,说过一些关于《徐志摩全集》难产的原因,他说:“听说,志摩有一堆文字在林徽因手里,又有一大堆在另外一位手里,两方面都拒不肯交出,因此《全集》的事延搁下来。我不知道这传说是否正确,总之,《志摩全集》没有印出来,凡是他的朋友都有一份责任。”后来《徐志摩全集》虽然印出来了,而且还有两三套之多,但这“爱情潘多拉”,是永远付之阙如,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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