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中国最著名红灯区 秦淮八艳都有谁?

古代中国最著名红灯区 秦淮八艳都有谁?

范德萨阿斯顿


秦淮八艳  在全中国所有的河流里,秦准河恐怕算脂粉气最浓的一条了。和它联系密切的有秦淮八艳的故事,这明清八位名妓的身世,至今仍在民间流传。秦淮河沿线最新的旅游景点就是修复了李香君故居(媚香楼),乘仿旧的画舫抵达青石板铺砌的埠头,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生怕惊动了李香居对镜梳妆的影子。小楼里的摆设很明显是今人添置,甚至小楼本身都可能是有关部门根据对历史的推测而臆造的。但这足够了,足够用来寄托对一位女子的怀念,因为历史是无法杜撰的。江山是一柄能开能合的折扇,美人的血泪溅在纸上,使历史的面庞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桃花扇的戏剧,给秦淮河浓得化不开的脂粉气增添了横空出世的刀光剑影,和丝丝缕缕的骨气。明朝的千秋基业在清兵南下铁马的冲撞中土崩瓦解,一柄命比纸薄、吹弹得破的桃花扇,反倒借助弱女子的腕力完好无损地陈列下来,使天平另一端的灾难都失重了,每位为李香君的歌哭感染过的观众,内心都有这么一杆良心的天平。我们有什么理由贬低“铁蹄下的歌女”呢,没准她比战场上的武士还要勇敢,还要富有原则性。《桃花扇》,中国的《复活》,东方的《茶花女》,应该感到忏悔的反而是侯方域之类的软弱男人。想起李香君,我耳畔总是凉风习习。而风中翩跹的蝴蝶,说不定就是一柄失而复得的桃花扇呢?有什么不可能的?除了李香君,秦淮八艳还包括柳如是、苏小小、董小宛、马湘兰、顾横波等人,个个都花容月貌,能歌善舞。她们并非勾栏瓦舍低档的妓女,其品位接近于日本的艺妓,精通琴棋书画,而且跟良家妇女相比并不缺乏任何人情味,在追求尘世间的挚爱方面,她们甚至更狂热冲动,如灯蛾扑火般奋不顾身。秦淮八艳,一群古代的女歌手、女琴师、女画家抑或文学女青年,一群最早的女“白领”。她们卖艺不卖身,或者说,即使卖身,也不卖国,比某些饱读圣贤书的书生或官僚强多了。李香君就是很有说服力的一个例子。假如搞一次自古以来“南京小姐”的评比,最著名的女性无疑是李香君。伪道学先生肯定会感到尴尬:历史上的“市花”居然是一个妓女。是的,李香君是一个妓女,却是一个圣洁的妓女,即使在修女面前也会毫无愧色。只要她爱国,就标志着并没有失去心中的上帝。拿李香君跟北京的赛珍珠相比,我们就能鉴别其格调的高低。京城名妓赛珍珠毕竟曾经投身于占领者八国联军总司令瓦德西的怀抱……如果南京的典故里没有李香君,肯定会感到少了点什么,她绝对是给这座城市增光添彩了。当然,我并不是仅仅指旅游创汇方面。就跟《红楼梦》里的金陵十二钗一样,李香君同样属于名著中的女人。南京作家叶兆言说过,秦淮八艳呀金陵十二钗呀,给人的感觉,南京这地方出美女,就跟搞批发似的,一掰手指就是八个,一张嘴就是十二个。  他特意写了篇《南京女人》:“秦淮八艳有别于历史上的其他美人,也许在于她们不像中国历史上其他的美人那样,专门是为帝王准备的。她们不承担亡国祸水的罪名,在爱情方面,她们享有较别人更多的自由。她们有选择的权力,换句话说,一般的男人可以爱她们,她们也可以爱上一个普通的男人。秦淮八艳和西施相比,和赵飞燕相比,和武则天相比,更多一些平民百姓的人情味。当然,秦淮八艳的真正意义,关键在于她们有不做亡国奴的骨气,在于她们很好的文化素养和不同凡响的政治见识……秦淮八艳是一面镜子,桃花扇底看前朝,通过这八位不同凡响的风尘女子,人们看到的是中国文化的颓败,是中国男性知识分子的虚伪和装腔作势。像钱牧斋和侯方域,都是名重一时的大才子,这些才子都是先唱高调,最终却失节投机……倒是秦淮河边的八位小女子,轰轰烈烈地唱了一曲正气歌,活活羞煞男子汉大丈夫。”叶兆言不愧是我的老乡,说得真好啊。我也算是遇见了知音。熟悉南京的人都知道,秦淮河流经繁华市区的地段,有一座夫子庙(其热闹程度接近于上海的城隍庙),在古代却绝对是庄重肃穆、道貌岸然的。站在夫子庙的围栏前,俯身就能够得着秦淮河的朵朵浪花,不知孔夫子对发生在他身边的秦淮八艳的骊歌作何感想?出夫子庙,跨过文德桥,就可以踱过李香君的绣楼了:短短几分钟的行程,孔夫子该怎么看待自己的邻居?按道理说正统的儒家礼教与民间妓女的长袖善舞原本势不两立,秦淮河偏偏把夫子庙的名胜古迹和李香君故居以及秦淮八艳的传说贯穿在一起,就像壁垒森严的岩石缝隙冲突出星星点点的野花嫩芽,所以说于无声处悄悄流过地图上的十里秦淮是一条耐人寻味的河!秦淮八艳是河的女儿。虽然封建伦理和世俗偏见注定不会把她们列入正史,而顽固地视其为河的私生女。中国的民间传说有那么一小部分和妓女有关。甚至《汉乐府》、《唐诗三百首》、《宋词选》偶尔也夹杂几篇妓女的作品。成都有一口能冲印上好纸笺的薛涛井,正是纪念这样一位身份特殊的女诗人。既私通皇帝、又与词人周邦彦结友的李师师,后来还被写进了英雄云集的《水浒传》,及时雨宋江也不得不求助她牵线搭桥,而与从地道里微服私访妓院的宋徽宗握手言和。读周邦彦的艳词,我会猜测:哪一阕是给李师师写的呢?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为一段背叛的情缘殉葬。使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其出身也是富贵人家私养的歌妓。  南京有秦淮八艳,北京有八大胡同,八大胡同虽然给人以暖昧的印象,但你可能不知道,那里面也出过保护滇军首领蔡锷免遭袁世凯迫害的小凤仙……她们几无例外都有着美丽的名字,而这些名字在一代代众口相传中余温尚存,暗示着一个又一个同样美丽的故事。夜泊秦淮的话,假如你不曾产生诸如此类的联想,则说明你活得太现实了。这条从无数往事中流过的河流,对于你而言就不存在,至少,是一块空白。  古代文人和妓女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的,至少对一部分文人来说,不是没有关系。唐朝的杜牧也曾是轻狂阔少:“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而到了宋朝的柳永,在烟花巷陌里更是有无数的红颜知己,并且以一阕《鹤冲天》惊世骇俗:“且凭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凡有井水处皆有柳词,在宋代文学史里独占婉约派魅首的柳词,就是这样产生的。文人的失意与落魄,恐怕只能到勾栏瓦舍、柳巷花船去寻求安慰及补偿了,而文学无形中也获得了可供栖息和滋养的襁褓。据说柳永死后,杭州的妓女几乎倾城出动,去郊外凭吊他的新坟。她们能不感激吗——能不感激这样一位才华夺冠的文人在世俗眼光前毫不避嫌地与她们为伍,与她们交友,并且公开宣布为她们歌唱。当然,在那时代,文人的地位并不见得比优伶高到哪儿。正因为彼此是平等的,他们才会把自己的同情、自己的爱倾囊而出。几乎每个时代都有这些类似于桃花扇的故事:书生与妓女相互引为知音。说明民间也有着自己的《长恨歌》。“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秦淮河依然在流,在传说里流,在现实里流,当然,也在文学里流,惹得多年后的读者也会在慵倦的氛围中重温一小段饱经烟熏火燎的金陵春梦。据《板桥杂记》:“秦淮灯船之盛,天下所无,两岸河房,雕阑画槛,倚窗丝障,十里珠帘。客称既醉,主曰未归。浮楫往来,指目曰某名姬在某河房,以得魅首者为胜。薄暮须臾,灯船毕集。火龙蜿蜓,光耀天地。扬槌击鼓,蹋顿波心。自聚宝门水关至通济门水关,喧阗达旦。桃叶渡口,争渡者喧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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