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中秋月更圆

好多年了,每月的农历十五或十六,我都会认真地去赏月,把每年的中秋和元宵节读月赏月视为特神圣的事情,哪怕是偶遇云遮月,也总有一轮圆月在心。到海边寻个僻静的地方,看“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抬头望,低头看,两轮白白胖胖的圆月都在给我讲自己的故事,月朗星稀、海天一色,美得几乎让我窒息,不忍扰了我们的思绪……月是故乡明。与中华民族而言,月亮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是特殊的精神文化元素。而月光早已深深地融入了世世代代中国人的生命情怀。也许是中华儿女在黑暗中摸索得太久,以致对驱逐黑暗的月亮情有独钟。千百年来,在年年满披秋水银霜,在不分地位、不论贫富、没有尘世功利和是非的民族仰望中,无数的心灵在对月亮寄予许多情感的同时,也创造出无数的月亮审美形象。

新月如眉时看月,人们对生活有着美好的期许;中月圆满时望月,人们对生活有了美好的祝福。悠悠岁月,漫漫人生,人们所有的情感似乎都能与月亮诉说,所有的美好都该有月光相伴。

诗人张若虚曾问苍天大地“江畔何年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不管岁月如何更替,有月光的夜晚总是蕴涵着诗情画意。月亮高悬天际,用清亮柔和的目光注视着人间万物,让人感受一种极致的清洁,无瑕的美好。由此而去,不论是看月,还是望月或赏月,便有许多美好的意想和情感自然与月亮连结在一起,望月怀想,借月抒怀。

月亮既是纯洁的象征,也是中国式爱情的见证。早在《诗经》里就有“月出皎兮,佼人僚兮”,月亮出来多明亮,美人仪容真漂亮。“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白天,人们忙于工作和生计,无暇谈情说爱,夜晚,月下老人忙着撮和人间姻缘。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往往相约在月下花前,情定终身。欧阳修诗云:“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元稹也曾“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古往今来,不知月下老人成全了多少对“花好月圆”……

月亮更是怀乡与思亲的纽带和寄托。“每逢佳节倍思亲”。在那些兵荒马乱的年代,在过去交通和通讯不便的时候,游子漂泊在外,不能回乡与亲友团聚的时候,便寄思情于明月,希望明月传递思念,连接亲情。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时候,诗人王建早有浓浓的秋思,“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李白常年漂泊更加醉心思乡,“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的杜甫在月夜忆舍弟,“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白居易望月有感,垂泪而发 “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谁不是思乡心切,思人情更切呢!如此思、这般念,还是有太多的无奈,“明月何时照我还”。哪像现在有飞机、高铁,还要自驾车,说走就走,向着每个团圆的日子……

“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诗人李峤如是说,但不知那些战乱频仍、恐怖不断的国家是否也能看到皎洁的圆月,即便能也难以有欣赏的好心情,只能像亡国的小皇帝李煜那样吟发千古慨叹“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如若不是生活在和平安定的国度里,岂不是“良辰好景虚设”……

时至今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虽是是自然而难以避免的事情,但是那“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新中国已走过七十年的光辉历程,“一年一度秋风劲”,“天翻地覆慨而慷”。李白“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的美好生活早已实现,就连他不敢想的“人攀明月不可得”也成为现实,我航天英雄探月成功,飞天不再是梦。如今,华夏儿女携手步入新时代,乾坤朗朗,没有了诗仙的诸多“愁心”寄于明月,有的是诗圣“斫却月中桂,清光应更多”的担当精神,正是“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

自北宋正式定八月十五为中秋节,中秋便成为中国人仅次于春节的第二大传统节日,中秋赏月也成为华夏儿女精神文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大乐事。多少个中秋已去,多少个维系明月的宏愿已变成现实。有那么多美好情感的滋润,有世世代代中华儿女热诚目光的精心擦拭和磨砺,月亮岂能不明澈我华夏大地!

明月几时有,何须问青天。面对人生的明媚与阴霾,只要怀着初心,担起使命,携一壶月光上路,所有的恩怨情愁,都将化作那美好的祝愿:“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有十四亿中华儿女的祈愿和祝福,那迎接祖国七十华诞的中秋月一定会更加厚重、明亮和圆满!

作者简介:

房胜林,山东汶上人,毕业于曲阜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任青岛税务培训中心副总经理,汶上人在青岛创业发展联合会会长,青岛市济宁商会书画院副院长。学生时代即爱好文学,在汶上一中任教期间,创办“百草园文学社”,培养了山东网络作家老泉,山东青年诗人孔令军等文学人才,得到国家少工委、省教育厅嘉奖。自1985年,已在《人民日报》、《大众日报》、《读者》、《青岛日报》、《青年思想家》等报刊发表作品,著有《人生悟语》(吉林人民出版社),名录被编入《山东作家小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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