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fé Frauenhuber，200多年了

据说贝多芬、莫扎特曾经常来

下次你来维也纳，不妨也来坐一坐

大家好，周三快乐！

我是法律先生，此刻我正坐在一家维也纳的餐厅里，无意中溜进来的，名字叫Café Frauenhuber。

一个人无聊，拿本书看了许久。猛然间抬头，发现了一件令人我吃惊的事情：

刚刚为我服务的服务员老哥，此刻换上了一身正装，背一把小提琴，正准备走出咖啡馆。

一问，居然这老哥是到了交班的时候，晚上要去参加音乐会，他是小提琴演奏者之一。这太让我很吃惊了！

前几天在阿姆斯特丹，大高个Piet Hein Boekel律师说他是曲棍球运动员时，我也这样吃惊过：

工作与生活之间，为何会有如此奇妙的结合？为何欧洲人以这样的心态开展自己的人生？而我们努力无比的工作，却总容易陷于焦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如何把自己的生活过得糟糕的？之前谈到过机遇与危机，这一次，聊聊生活。

当然，生活是一个很私人的话题。所以，这一次，我只聊聊我的感受。

Piet Hein Boekel律师

01.

被误解的“功利主义”

一件事情有价值，和一件事情能够马上带来收入，这两码事。但大部分人会混淆这种区分。

所以，我们经常把能够挣钱的每一项活动，视为正当，视为“有价值”；而把其他的不能挣钱的活动，视为非正当，“无价值”。

在这种区分下，我们把应酬喝得天昏地暗，深夜回家视为正当，把看见凌晨3点的城市风景当成“有价值”；而把看书、旅行，看成了“哇，你好闲”！

经常我会遇到很多朋友，他们在计划出去旅行、去读短期课程的时候，思考的是“出去一趟，会损失多少案子，得罪多少客户”，而不是“我需要去旅行去学习，我的家人需要一起去旅行”。

“无价值”的事情，往往不是必须要去做的。可是到头来，还是李宗盛人到中年的感悟最打动人心：其实，人生每走的一路，都算数。

维也纳大学里的花园

相对而言，欧洲人认为的“价值”的事情很多。包括听一场音乐会，一次远行，甚至周末关机陪家人，或专门为中国来客准备一场明知不会有即时收益的欢迎会。

之前我就问过荷兰的Jos先生，他作为一个荷兰的税务律师，几乎每一年都会来中国旅行，见见律师同行和其他的朋友，又很难带来业务，为何如此？

他的回答颇值得玩味：我需要先了解中国的情况，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其次，先做朋友，才会有合作，我们荷兰律师，相信未来的价值。

真正的价值，不会立即出现在眼前，需要时间，需要耐心。 人生路长，你要摘后面的西瓜，就要控制自己别去捡此刻的芝麻。

就像美国国会众议院前议长Newton Gingrich说过的那句话： 只吃田鼠的狮子，最终会被饿死。

与中世联盟律师拜访奥地利Dorda律所

02.

不安全感，是一个痛苦的印记。

这些年，最常常听到的一句话：等我忙到50岁，差不多赚到多少多少钱了，就退休，好好休息，周游世界去了。

为什么要等到多少钱之后呢？这是一种深刻的不安全感。这一点，与企业家的不安全是一样的。

但这种心态，其实也怪不得我们。 这种不安全感，是历史性和制度性的。 所谓历史性的，就是漫长的物资缺乏的岁月，带给一代又一代人深刻的记忆。

数千年来，中国从来没有富足过。清朝没有，民国也没有，反而是连年的战乱、饥荒，给大家太多的恐惧。再到计划经济时代，欠缺是一种常态。

这种对“物质匮乏”的恐惧，深入骨髓。就是80后，也在最初的岁月里，体验过人生的艰难。

而欧洲的，自1945年二战结束，近70多年的高速发展，2代人过去了，这一代人，社会安定富足，没有经历过战乱、饥荒，甚至是物资匮乏。

没有深刻的“饥饿”恐惧，他们就不会囤房子，就不会储存，就不会担心明天没有饭吃，就不会害怕贫穷带来的困扰。

他们就有心准备一切美好的事情，发展自己的喜好，按照自己的意愿过自己的生活，闲得有些“懒惰”，就不会以“效率”与“效益”来衡量一下。

与安特卫普律师公会主席在一起

中小型律所在欧洲很普遍，也就是因为他们的心态如此，觉得这样惬意，做好自己的律师就好了。做一个有价值的律师，还是开一家很大规模的律所，这是一个选择。

就像在意大利，餐厅做得很美好，但是他们不会做连锁，就是他们喜欢自己的餐厅，喜欢做出这样的味道。

仅此而已，喜欢，就是人生。但是我们不一样，80后律师没有个年薪50万，都不好意思给人打招呼，律所规模一定要越大越好，律师一定要收益越多越好，小面也要开连锁才有出息……

当然，这也有制度性的。关于这一点，不解释或许比解释更好。我们没有安全感，也因为有太多的例子，让我们失去了安全感。

施特劳斯，在夕阳下

03.

为了生活，还是为了工作？

前几天，我们还在比利时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噩耗，山东一个地方律协的会长英年早逝。好遗憾，也令人痛惜。

但这样的劳累，没有什么好褒扬的，我们只需要告诫彼此，别这样傻，生活是自己的，生命也是。任何工作，都犯不着把自己的生命与生活搭进去。

要不然，80后的生活岂不是很无趣？我总说，70后很难去改变，但是80后的律师还有很多的机会。

我们需要改变，但改变，不仅仅是工作方式，改变的也是生活的方式，对待生活，对待金钱，对待时间，对待人生的方式。

套用傅斯年先生的那句话： 你一年只有10.5个月，剩下的1.5个月是用来思考和旅行的。 好了，就这样了，要去赶音乐会的时间了。有机会，再聊。

对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 这个11月，欧洲最美的时节，我还会来。

这一次从巴黎到布鲁塞尔，从阿姆斯特丹到法兰克福，当然，还有一场最美好的论坛： 第4届中欧法律经济（海牙国际法庭）论坛。

换了一家咖啡馆才写完了

这一次，你会来吗？

为了生活，为了未来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