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一款名为“ZAO”的换脸软件刷屏社交网络。通过这款软件，用户可以实现与明星换脸，“一键”进入明星出演的影视片段。然而，随着这款软件的火爆网络，大家也开始关注其背后涉及的隐私权、肖像权、版权等问题。

《问答神州》栏目，小莉专访世界工程组织联合会候任主席龚克也提到了这个问题。对此龚克说，换脸的背后实际上是“深度伪造”技术，也就是利用人工智能的程序与深度学习的算法，实现视、音频的模拟和伪造的技术。

不为人知的“深度伪造”

吴小莉：最近比较火热的，有人拿了个APP说可以把你换脸？

龚克：“ZAO”，这个“ZAO”，其实它背后的技术我们叫做Deep Fake，深度造假。原来我们在人脸识别，比如说支付宝支付的时候，我们人脸识别靠什么？就是要靠动作，比如我不能拿小莉的照片放在我前头，然后就把你的账付出去，所以要摇摇头、要张张嘴。

吴小莉：要有点立体感。

龚克：要睁睁眼睛什么之类的，就拿张嘴来说，人在张嘴情况是跟他的额骨、跟他的牙齿，跟他这个面部的整个骨骼有关系的，不是说换一个脸。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在深度造假技术里面还有一种应用，叫Deepnude，叫一键裸体。你见过这种应用吗？

吴小莉：听过。

龚克：这个是在2019年7月10号时候，我们把它禁止，但是已经被下载了。是美国的一个工程师用的这个伯克利大学的技术，他训练了一万张女性裸体的照片。

吴小莉：也是某种造假。

龚克：别人不认识的，会说这是这个人的裸体像。这个非常讨厌，这迎合了很多低级趣味的东西，在7月10号的时候从那个网站下线了，但是已经流传出去了。

龚克：所以作为通识的人工教育，就是说我们未来的公民是智能时代的公民，他对这个智能要有一定的了解。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教育，教育要保障人工智能，我们现在要的是一个具有人类价值观，为可持续发展服务的智能。

吴小莉：还要把“德”放进去。

龚克：它是要有德性的，它要遵纪守法的，那么这个东西不是我们单独开一门课，而是要把这样的一个观念，渗透到这个里面去。那么这个就需要培训我们的教师，要了解智能时代的伦理等这样的数据的伦理，技术的伦理。

人工智能 是喜是忧

8月29日，2019年世界人工智能大会在上海开幕。开幕式上，马云与埃隆·马斯克的“双马”对话，再次引发了全世界对于人工智能的关注与讨论。互联网时代下，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与开放的数据流动给社会带来了巨大的信息红利，同时也引发了人类对于未来命运的隐忧。2017年的7月，天津市率先举办首届世界智能大会。借此良机，由中国工程院与天津市共同组建的中国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战略研究院正式成立。

吴小莉：你也提到这是一个中国工程院和天津市政府的一个合力办的这样的战略研究院，但为什么落到了南开大学？

龚克：天津是一个工业大市，而且是一个制造业非常集中的地方。在京津冀协同发展的时候，对天津这个城市有一个定位，就是它要变成先进制造的一个基地。那么在今天我们在谈先进制造的话，那就是智能化的制造，那是真正的先进制造。所以当时天津就把智能化发展作为天津的制造业以及整个天津的经济、社会发展转型升级的一个重要的驱动力，2017年在天津办了世界智能大会。在中国，上周刚刚结束上海的人工智能大会，从2018年开始的，智博会也是从2018年开始的，就是重庆的智博会。这三个现在就叫做“会展赛”，三位一体，而且是比较全的三个大会之一，天津其实办的最早。

吴小莉：当时是谁提出的？

龚克：这个应该是天津先提出来的。但是它有一个背景，中国（工程）科学院在1994年成立的时候，它没有像中国科学院那样成立一大堆的研究所，实体研究所，因为我们知道中国科学院不仅是个院士组成的一个集体，而且它有大概100多个研究所在全国各地，实体的研究机构，而工程院没有建立这样一套。工程院它的定位，第一它是国家工程领域的最高荣誉，院士代表最高荣誉，它要审定这个最高荣誉。第二它是中国工程发展战略的智库，是国家工程发展的智库。那么它没有自己的实体研究院，它怎么来实现这个智库呢？它就依托这些个院士的智力资源和一些单位合作，建立它的一些发展的研究院，这些发展研究院的成果，是一个围绕着工程战略发展的一些个重要的咨询报告。

所谓的智库成果，这个第一个是在2006年成立的，是跟清华大学合作。当时我还在清华，当时就笼统地叫做工程创新战略研究院。后来逐渐就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合作，航空工程创新，跟上海交通大学合作，航海的工程创新，一个一个的在不同工程领域。当时天津抓了一个机会，要智能化推动转型发展，希望工程院，能够把它的人工智能的研究院放在天津。因为它本来前面有这个咨询课题，当时是潘云鹤院士来领头的课题，能够在天津落脚一个发展战略研究院。

生态文明教育 一场攻坚战

在进入环境污染事故高发期，重大的环境污染事件所造成的损害不断加剧之际，中国的绿色生态意识也在不断地增强。对此，龚克就曾忧心地指出，在生态文明建设方面，教育要发挥基础性、先导性的作用，但是在中国实际上的差距还很大。

吴小莉：您2011年到了南开大学，2013年就开始酝酿，2015年创建的，当时为什么要创建这样的学院？

龚克：因为对生态文明的认识，对我自己来讲是有一个过程的。我记得2007年的时候，当时中共开十七大。在十七大报告里，提出来了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以及生态文明建设。当时我参加了这个报告讨论，那个时候我很肤浅，完全不懂这个生态文明是怎么回事，我只是从词面来讲，政治、经济、文化、社会，我说叫生态建设不就好了吗，不要文明这两个字就可以了。我当时是这么理解的。

但是当时讨论说这两个字不能去掉的，生态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是两个很不同的概念，生态文明是一个完整的概念，那么这个概念是个什么概念？我对它的理解是工业文明以后人类一个新的文明形态，人和自然和谐相处、共生的这样一个（文明形态），保证在这个地球上有限的资源，人类可以持续地发展。

在我们整个文明转型的过程中，我们的教育有非常重大的责任，我们要培养未来生态文明的一代新人，或者一代又一代的新人。因为我们为什么说教育要优先发展，教育那么重要，当年我们论证教育这个优先发展，是讲教育的三个性质。因为教育具有基础性、全局性、先导性，教育是整个发展的基础，而且教育不是影响一个领域，教育影响整个社会发展的全局，教育往往是先导的。

吴小莉：是，不然它没办法培养出能够适应未来生活的人。

龚克：所以我的一个认识是，我们在走向可持续发展，走向生态文明的时候教育仍然具有基础性、全局性和先导性作用。但是我们目前的状况，没有做到这一点。我们仍然把生态文明比较狭义地理解成环境保护，环境保护是非常重要的。我们正规的说法，环境保护是当前生态文明建设的主战场，得先把这个环境恶化扼制住，所以也是我们的攻坚战。

吴小莉：但是环境保护就像您说的，环境保护只是在还以前的债，并没有对未来的发展进行一个系统性的架构。

龚克：它只是一部分，所以我们需要建立起生态文明的教育，不是开一门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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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精彩，敬请收看：

2019年9月20日首播的：

凤凰卫视《问答神州》

专访

世界工程组织联合会候任主席龚克

下集

编导：郑书筠

编辑：徐昌睿、蔡雯琦、晓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