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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智观点

作者 | Maggie Jo Buchanan and Abbey Meller

文章来源 | Center for American Progress

译者 | 殷镇岳

司法已经成了美国保守派手里的玩具。

2018年10月6日，尽管布雷特·卡瓦诺已被指控酒后性侵女性，但美国参议院仍投票决定将其任命为 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

布雷特·卡瓦诺

此次投票在卡瓦诺就职听证会上陈述党派立场之后进行。

在听证会上，他本人提出了与他 常年的保守政治经验相呼应的阴谋论，以此回应对于自己的指控。

他的演说招致全美范围内80多起严重的道德投诉案件，但这些投诉均被驳回。

官方给出的理由是： 下级法院的法官没有权力对最高法院大法官提起诉讼。

最近，又有新消息不断爆出：参议院或联邦调查局对卡瓦诺的过往 几乎没有（甚至完全没有）进行实质性调查。

对卡瓦诺的指控再次凸显了 民众对于提名他为法官的决定的质疑，尽管政府和卡瓦诺在参议院的支持者仍在竭力反驳这些“不实”指控。

但问题也不是完全出在卡瓦诺个人的身上，他的出现让美国人意识到 司法系统改革的必要性： 现如今的美国司法体系不光 保守闭塞，而且缺乏外部的、法律以外的道德监管 。

因此，虽然眼下卡瓦诺和他的就任过程应该是监督的重点，但 国会的决策者们也是时候考虑联邦司法系统内损害自身机构合法性的问责问题了。

保守派对法院的渗透

几十年来，保守派一直 与拥有大量资本的政治赞助人合作，共同培养出一批 意识形态保守的法律专家，并有意将他们 安排到美国的司法体系内。

近年来，这项计划的影响不降反增，这要归功于 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的运作，美国司法机构的职位都快被保守派的法律人士占满了。

米奇·麦康奈尔

在奥巴马总统任期的最后几年，麦康奈尔 拒绝在安东宁·斯卡利亚大法官去世后 对奥巴马提名的大法官加兰德进行参议院投票。

与此同时，他开放了前所未有的110个司法席位，希望 保守派能够进一步进入到白宫。

由于麦康奈尔的干涉，奥巴马在担任总统的最后两年 只有权确认两名上诉法官的人选。

一旦保守派入主白宫，麦康奈尔便可以再次改变游戏规则，把任命法官变得更加容易。

他削减了 参议员直接决定来自各自州的司法候选人的能力，并允许通过简单的多数表决来确认最高法院的候选人。

如他所愿，在特朗普总统就职后， 保守派几乎摆脱了限制，填补了各级联邦司法职位的空缺，美国的司法体系向右转了。

特朗普在头两年就任命了30名上诉法官为法官，到今天已经任命了150多名法官。

综上所述，保守派的所作所为 对司法机构的影响之大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单说目前， 特朗普在任期间任命的上诉法官人数远远超过了历任总统。

布雷特·卡瓦诺就任最高法院大法官，可以看作是这些努力的自然结果。

在提名之前和正式提名期间，他都 做足了一个保守派法官该做的事。

在被任命为哥伦比亚特区联邦巡回上诉法院法官 之前， 卡瓦诺在保守派政治领域就已风生水起。

作为一名年轻的律师，他加入了肯尼思·史塔的独立法律顾问办公室， 对时任总统克林顿开展房地产投资的调查。

此后更是扩展到对克林顿与莫妮卡·莱温斯基之间关系的调查。此外，他还曾在布什任职总统期间 在白宫担任高级职务。

卡瓦诺当时 极力提拔政治上保守的法官，当时的报道中强调了提名的候选人的保守派政治倾向。

根据弗吉尼亚大学法学教授的一项分析， 卡瓦诺成为法官后并没有放弃他的政治倾向。

事实上，卡瓦诺在担任上诉法官期间，相比于同僚，几乎在所有的政策领域都是最为保守的。

当卡瓦诺在他的确认听证会上遭到性侵指控时，他援引保守派的说法， 声称对他的批评完全是因为此前他参与了了克林顿的弹劾案。

卡瓦诺的提名确认投票是多年来的第一次，如果没有 麦康奈尔对最高法院提名程序的更改，他能不能出任大法官都得打个问号。

缺乏道德监督

布雷特·卡瓦诺的提名也表明 联邦司法机构内部需要一种更高级别的问责模式。

尽管目前各级联邦法院的大多数法官都被行为守则约束着，但这些 准则不适用于最高法院。

此外，守则是自律性的，由美国司法会议监督，而这一大会是 由联邦法官和最高法院首席法官们自己组成的。

历任联邦法官的 执行不力和道德准则本身的模棱两可，成为了法院内部丑闻孳生的温床，包括性骚扰和欺诈性税收计划。

法官甚至可以通过辞职来避免因违反道德规范而受到投诉、指控。

辞职不光会 促使联邦停止对他们行为的任何调查，还 允许政府每年给退任的法官们超过二十万美元的退休金。

鉴于司法机构的 精英性和封闭性，美国的司法系统越来越成问题。

在美国历史上总共114名最高法院法官中， 除6人外，都是白人。

最高法院 在教育背景方面也存在偏向性：9名现任最高法院法官中有8名毕业于耶鲁大学或哈佛法学院。

司法机构的这种 部落性质也在下级法院甚至是刚从法学院毕业的文员中分出了派系，这令外界不得不引起注意： 这些“沾亲带故”的法官们有没有资格监督同僚的行为。

卡瓦诺的出现 “创造”了法官避免负面事件影响的另一种方式： 直接提拔到最高法院大法官的位置。

由于卡瓦诺在他的确认听证会上的一系列疑点重重的陈述 （这些陈述似乎都违反了《美国法官行为守则》），外界对他提出了83项道德投诉。

然而，在卡瓦诺就任后，因为 下级法院无权调查针对最高法院大法官的申诉，这些申诉最终都被驳回。

尽管美国司法系统内部存在种种问题，但 参议院本也可以对缺乏监督的司法机构进行监督，在大法官的提名程序中做好审查。

但就目前的报道来看，在卡瓦诺正式确认提名之时，参议院多数党 并没有充分调查卡瓦诺的个人信誉。

尽管外界越来越重视法官们的道德修养，但麦康奈尔还是将卡瓦诺的提名确认书交给了参议院的与会者们，进行 彻底的审查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

结论

卡瓦诺的就职 把目前美国司法部门面临的问题摆到了明面上。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美国司法部门已经进行了各种改革，包括 改变最高法院的结构，对所有联邦法官 设立任期限制以及建立独立的委员会以推荐联邦司法候选人。

在 道德监管方面，有提案建议 扩大现有道德准则的适用范围并建立负责执行的机构。

鉴于司法机构目前的情况，这些政策和建议都值得认真考虑。

卡瓦诺就任大法官可以说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一案例足以提醒 决策者们必须采取行动来恢复联邦司法机构的合法性。

文字编辑：刘日瑶

图片编辑：刘日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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