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伟平║代副校长(杂文四则)

代副校长    十多年前,学校来了一位年青代课教师,教初一两个班的数学,兼一个班的班主任,姓代,师生

代副校长

十多年前,学校来了一位年青代课教师,教初一两个班的数学,兼一个班的班主任,姓代,师生大多称其代老师,年长教师叫其小代,偶尔也有人戏称其代主任。后来,代老师变成了正式教师;后来,代老师任科组长;再后来,任年级长,再后来,任教导主任。

一个月前,原陈副校长因健康问题无法站岗,上级部门决定代级长暂代陈副校长一职。似乎也不见有人称呼“代副校长”的,都说“代校长”,只有袁校长一直“小代小代”地叫人。

昨天,正式开会之前,在会堂门口,董老师冷不丁地大声喊道:“代校长——,代校长——"代副校长左顾右盼,一时没有回应;之后,没有吱声,只是看了看董老师,冲他眨眨眼。董老师不知袁校长就在场,差点儿闯了祸,幸亏一位新来的青年教师反应机灵,说:

“dai是哪个dai,戴笠的‘戴'呢,还是临时代课的‘代’?”

“不是戴笠的‘戴’。”

“‘代’字的汉语拼音是d-a-i,英文里也有一个[dai],那是'死亡'的意思,d-i-e。”

“d-i-e是你爹的‘爹’,中国普通话都不会了说吗?d-ài,dài,临时代替的‘代’。”

……

“好啦好啦,大家都到齐了,都回到座位去,马上开会!”袁校长一锤定音。

你们都幸福

四月十日下午两点半,在初一(4)班里。

同学们有的在阅读,有的在动笔做作业,有的正趴在课桌上,而坐在课室最前排的李荣燚同学却偷偷儿从书包里掏出一小包零食,从容地撕开小包封口,熟练地拈出零食,一粒一粒往嘴里扔。

这一切,邻桌符跃辉同学都看在眼里,两眼还闪着羡慕的光芒。

不一会儿,李荣燚就消灭完了那整包零食,随即咂咂嘴巴,一脸惬意,似在回味着什么……

符跃辉一直也没闲着,嘴唇也在翕动,喉结微微上下蠕动,目不转睛,精神高度集中,似乎做着什么梦。

咂着嘴儿,李荣燚弯腰捡起一瓶水,拧开盖儿,脖子一仰,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然后放下瓶子,睁开刚才还眯着的小眼,满脸扬溢着无言的满足感。

这时,符跃辉如梦初醒,眨巴眨巴着眼睛,阔大的双唇润润的……

我终于走向前去,说:“荣燚同学,刚才你好像很幸福噢!”

李荣燚用两只手指轻轻捏住眼镜一边的腿根儿往上推了推,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符跃辉,轻声问:“跃辉同学,那你幸福吗?”

“我当然姓符啦,我爸爸姓符,我爷爷姓符,我祖先都姓符,我永远姓符!”

“哦,你姓符,你幸福,你们都幸福!”

燕子

办公室里电脑都开着,显示器闪着亮光,有个扬声器清晰响着:

……燕子夫妇海外归来,尤爱与人同屋而居,在衙门堂内的梁上筑巢,并在那儿孵出了七只乳燕。

一天早上,有条蛇趁燕妈妈外出不在家,从墙洞里溜了出来,爬向燕巢,把雏燕一只一只地都吞了,一毛不剩。

晚上,燕妈妈回到家,发现燕巢空了,伤心不已,哀叹道:“我命真苦啊!在这里,别人的权利都有保障,只有我家白白蒙难含冤……”

办公室里,显示器依然闪着亮光;办公台上,茶壶与茶杯冒着热气。

李老师开口道:“Indulging in work seldom makes the home fit.”

郑师傅接着说:“唉,法院也有邪恶啊!”

安科长总结道:“最让人放心的场所很可能是最要命的地方。”

老栀叔初二出游

春联贴了,鞭炮点了,团圆饭吃了,热酒喝了,烟花放了,年也拜了,麻将也搓了......

老栀叔一觉醒来,伸伸懒腰,揉揉双眼,洗漱完毕,草草吃了早餐,整装行李,驶上咕咕车,离开泰兴,往汤坑进发。

途经黄岭,栀叔瞥见当地美食酥糁,垂涎欲滴,连忙停车下步,抓个酥糁,送入嘴中,抢先尝吃个爽……

半个时辰之后,栀叔投身温泉,泡个飘飘欲仙,口燥舌干时方离池上岸。左顾右盼之余,忽然想起出发前预备好了的那根宝贝,急忙围上大毛巾,屁颠屁颠地去咕咕车的后备箱里取出来,咬了几口,稍稍咀嚼,顿觉解渴提神。嗯,无愧大蔗人!

诸事摆平,老栀叔驱车返程,摇头晃脑,哼起小调……

沿途万家灯光,风光无限,栀叔不觉车至南口。南口街头,迎接栀叔的是一阵阵煎圆油香,栀叔不禁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啊嗤——哪位妹子愐吾啊?”

农家犬吠声声,噪耳烦心,栀叔挠头不爽,猛拍按纽,喇叭声旋尔响彻夜空……

待犬吠声息,栀叔心想:″做人要做好人,为官应造福一方百姓,今夜俺老栀叔就特地给村民们捎点蓝坊新饼回去!官民同乐,官民同乐……”

图文无关,文章配图来源:magdeleine 授权发布

打开APP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