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烧脑,今年是你赢了

一个热搜让Sir懵逼了。

#人在死的时候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一连串问题就来了——

怎么知道的?怎么体验?怎么证实?到底死没死?

……

带着问题,今天Sir就带你重新认识一个好东西。

对,你的脑子。

《头脑解密》

The Mind, Explained

豆瓣8.6分,5集,一集20分钟。

作为一个科普类短片,它的数据和理论是热的。

讲事实,给案例。

但骨子里是冷的——

挑战传统认知,颠覆记忆套路。

燃荒草的味道

发现没有?

人对自己清晰记得的事情,往往很笃定。

所谓清晰记得,就是脑海里有画面,甚至还有一些相关的细节,比如物体的形状、颜色、声音、气味等等。

《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马小军和米兰步行在枫叶树林里,金灿灿的阳光放肆地洒落一地。这时候,成年马小军(姜文配音)的旁白想起来:

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晨风的抚摩使我一阵阵起了鸡皮疙瘩,周身发麻。

我还记得有股烧荒草的味道特别好闻。

看到这,Sir敢说,成年马小军在酒局上吹牛,说起那个“东风吹,战鼓擂”的往昔岁月,一定会说,我记得空气里都充满着那种燃烧后的味道。

旁白接着说:

“可是大夏天哪来的荒草呢? 但无论怎样,记忆中那年夏天发生的事,总是伴着那么一股烧荒草的味。”

这个电影里的故事,非常形象地展示了一则“记忆的谎言”。在纪录片里,也有更新鲜的案例说明,你以为你记得很清楚的事情,其实并不存在。

2001年的911恐怖袭击,给当时还在上小学的梅勒妮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除了轰炸般的新闻报道,她记得,当时她的妈妈就在世贸中心所在的纽约市区上班。

在教室里,她还可以看到楼外长岛海湾上浓烟滚滚。

可是如今妈妈却说,那一年她在另一个州工作。

并且根据梅勒妮小学所处的位置,是不可能看见世贸中心大厦冒出的烟的

为何马小军和小姑娘,“不谋而合”地记住“燃烧”的场景,并相信这是他们的经历呢。

对科学家来说,这可都不是个案。

这是我们每个人的大脑运作的方式。

本来,我们的记忆就是会部分扭曲的。

记忆中大约50%的细节

会在一年后改变

那么我们怎么回忆这些缺失的细节呢?

对于曾经发生过的事,我们的大脑就像忙于交差的职工,往往会用我已有的知识和观念来填补。

所以我们每次回想,都还有一个完整的情节。

因此会利用既有的知识

如语义记忆或我们知道的事实

或既有的偏见和信念

来填补这些空白

这个事实表示我们的情节记忆其实非常灵活

打个比方,我们在“搬砖”填空。

完整的记忆让我们觉得很安全。

但更“可怕”的是,被搬来的记忆根本就不是你的。

现在,利用大脑对记忆的自行补充……

科学家们竟然可以给人灌输从未发生的记忆!

在一项研究中

研究人员让青年人记住

他们在青少年时期可能犯下的罪行

尽管这些罪行完全是假的

由研究人员编造的

经过几轮充满引导性问题的讯问之后

七成实验对象接受了他们曾犯下那些罪行

很多人还想起丰富详尽的记忆

曾以为只在科幻电影中发生的情节,竟是我们大脑的真相。

以至于,在法庭审判中一直占有重要位置的目击者证词,也受到了挑战。

在美国,DNA帮助推翻了数百项定罪

其中七成都有目击证人的证词

本以为,记性不好是脑子出了问题……

现在却充满了深深的被支配的恐惧。

所以,如果说记忆这么不可靠的话……

我们从记事开始到现在储存在大脑里的这些记忆,于我何用?

亨利·莫莱森,在上世纪90年代,因为癫痫手术切除了部分大脑。

结果发现失去了自己近期的所有记忆。

他不记得自己的主治医生;

不记得昨天自己做了什么;

甚至连当天早晨发生的事也不记得了。

失去记忆,对他而言,更惊人的影响是,未来对他来说也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无法回答明天要做什么这种问题。

原来,我们大脑,在回忆过去和想像未来这两件事上,做的是相似的工作,活跃的区域也相同。

大脑中,过去的记忆和对未来的想像杂糅在一起。

记忆,不是给你牢牢记住知识点或者工作任务用的。

有了它,我们可能根据经验来避坑。

有了它,我们才知道“我”是谁。

我记得,才是我存在,我可以继续生活的原点。

带着纪录片的诠释,回到马小军的故事,烧荒草的味道永远被记得,就意味着他跟米兰的牵连永远不会消逝。

也因为米兰,马小军才活成“姜文”。

走进梦中

一个好消息。

《盗梦空间》中的“清醒梦”,也是可以实现。

虽然不能做到进入梦中梦、参与别人的梦、创造空间......

但是完全可以凭空飞起、和梦里的人物聊天、互动......

咦?

这就要从梦的构造说起。

对梦的含义的研究,从几千年前就开始了,而且当时被认为,是自神的旨意。

在古埃及,梦见臀部,就预示着一穷二白的未来。(可不敢再做怪怪的梦了)

在公元二世纪的罗马。

走访了整个罗马帝国,经过大量调查后的《梦境指南》告诉你——

梦见肚脐,预示父母双亡。

一个寡妇要是梦见自己长出了胡子,那就表示她将找到下一任丈夫。

还好,经过现代医学和弗洛伊德的洗礼,我们再不用连睡觉都顶着压力,

其实,梦不过是我们的大脑用白天收到的讯息,创造出来的故事罢了。

甚至经过训练,你会与梦发生互动。

教程来了。

首先,你必须练习记住自己的梦。

然后,要在清醒的时候,随时问问自己:

我是在做梦吗?

最终修炼完成——

当你真的可以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梦中。

此时,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一旦你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就可以影响它

梦,不光能让你变身超人,甚至对日常的工作也都有所助益。

在睡眠时,大脑内负责逻辑判断的区域也处于休眠状态,但是负责情绪的区域却活力四射。

所以各种怪诞的景象都可能出现。

白天的忧虑以另一种方式呈现。

很可能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解决方案。

当我们处于朦胧的梦境状态时

不受理智或后果的束缚

这或许是为获得深刻见解和实现突破

打下基础的绝妙时机

焦虑史

我们太焦虑了,但并不孤单。

因为我们不是处于焦虑流行的唯一时代。

在面临世界剧烈变化的维多利亚时代,英国人也焦虑。

人们担心不断膨胀的城市

贫富差距和新科技

而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人民,更是觉得生活太南了。

他们甚至给自己的焦虑取了一个特殊的病名——美国炎症。

一个“炎症”,是不是比“我太南了”“累到头秃”都要看起来严重得多?

不仅是用词上稍显夸张。

美国全民对待焦虑的态度,比起我们的口嗨要正经多了。

比如一旦患上“美国炎症”,你就能拿到医生开的休息的处方,这病假条也太痛快了。

她们有时要卧床八周

另外还有“西部疗法”,包括罗斯福总统,也偏爱这种疗法。

在西部郊区的小木屋里,摆脱杂事,过上一段打猎的自然生活。

这也跟我们现在对田园生活的向往类似。

除了物理上的治疗,对待精神健康问题,药物也是必须的。

当时的英国人流行的,是一听就让人内心亮起红灯的鸦片酊。

而美国则发明了在全国掀起热潮的安定药物——眠尔通。

焦虑来自我们的生物本能,就像草原上的疣猪,为了能从狮子的口中逃命,就必须要有焦虑。

一旦开始焦虑,大脑就暂时关闭掉与逃跑无关的身体机能,把所有的能量注入警惕和逃命行为之中。

但是对于不需要逃命的我们来说,在不同的时代,似乎都能给自己发明出不同的焦虑。

只是如今我们并不需要一场肾上腺素激增的逃命旅程。

于是焦虑对于我们来说,不再是活下来的必备,过度的焦虑,反而成为了我们日常的阻碍。

于是对抗焦虑,我们有一段长长的历史。

喝酒、用药、锻炼......每个人可能都尝试过。

心理科学界的理论和方法层出不穷,至今最有效的是认知行为学的用药加咨询的办法。

但是对于患者来说,仍然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

甚至对于学者和医生而言,这还是充满未知的领域。

从把焦虑看作是脆弱的表现,到焦虑被正视作为精神问题,再到产生有效的办法缓解过度焦虑,对我们人类而言,是一条漫长的路。

但是,可以确认的是,作为我们生理本能的焦虑,并不是我们的对手,与其对抗,不如说,是学习与之相处。

拉斯冯提尔的电影《忧郁症》。

一颗快速运动,即将撞向地球的彗星。

似乎是女主人公在婚礼上突然爆发情绪病的导火索。

但也似乎将终结这一切崩溃。

这颗彗星,无疑是天外来客,从太空(上帝)视角来看,人类的焦虑由来已久,非毁灭性的外力引入,它周而复始,不会自行消除。

破坏“常识”的纪录片《头脑解秘》就像这彗星一样,看完后,要么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原来所谓的安全感并不十分可靠。

要么感觉到豁出去的轻松,原来真的是人人自危,非我独行。

一则“黑鸡汤”:

置于死地而后生。

当恐惧无法摆脱的时候,不如将它成为我们生命的证据。

痛,并活着。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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