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奖作品赏析(三)

我的心留在了棋盘石 初秋,八月十五日那天,我与腾冲作家协会的老师们一起走进了我们极边第一城腾冲的极边

我的心留在了棋盘石

初秋,八月十五日那天,我与腾冲作家协会的老师们一起走进了我们极边第一城腾冲的极边第一镇滇滩。车子驶入滇滩,予人于美丽富饶的印象。公路两边是辽阔平整的田畴,稻谷刚弯下腰,玉米擎着饱满的棒子,大片大片的烤烟绿中泛黄,橙红的万寿菊在绿色间铺着亮丽的锦缎,原野尽头是连绵葱翠的山峦。阳光正好,湖水般的蓝天飘着悠悠的云朵。到达滇滩的胜利村,村主任和村支书给我们介绍了当地的经济发展形势和前景,我们领略到滇滩的百花齐放多元发展。在滇滩政府领导的热心陪同下,去了乌索城遗址,美丽的河西传统古村落,板瓦口岸,水城传统古村落,最后在棋盘石古村落落脚。虽然时间仓促,走马观花,没有更广更进一步地深入,但我已收获满满了。这一路走来,甚是感动,滇滩的生态环境,口岸风光,丰富的资源,厚重的历史,多彩的民族文化,像一颗颗明珠,放射着璀璨的光芒。

滇滩有大美,是一个值得我们每个人放慢脚步徜徉的地方,这是我出发前做了相关了解以及亲身感受后发出的肺腑之言。在一天的行程中,我爱上了棋盘石那个民族村落。我爱它的野,它的静,它的浪漫,厚重,神秘和欢乐。棋盘石呀棋盘石,那是我把心留下的地方。

一、棋盘石之野

棋盘石坐落在人字形的山麓之间,进入村子,映入眼帘的是层层叠叠的山峰。北面是巍峨的姊妹山,东面是秀丽的观音山。穿过弓弩形状的寨门走了一段路后,我忍不住再回首。只见作为天然镜框的寨门框住了山峦秀色。两山排闼送青来,在棋盘石,每天早上推开窗,跨出门,相看不厌的永远是山。初秋的山峦仍保持着夏日的葱郁(当然,在腾冲,四时更迭,群山都一如既往的葱翠,只是春天活泼,夏天旺盛,秋天恬淡,冬日安静。),林子间分布着鲜亮淡绿的草坪。对于从小生活在山村的我来说,对大山有着深深的爱恋。想必棋盘石的村民与家门前的山也有一股纽带紧紧相连。

沿宽阔的村边巷道慢慢徜徉,路边到处古木苍苍。我不知道,这样的一个村庄,是如何将这么多树木保留下来的。在我生活的小村庄,后面就是山。村民们烧柴图个方便,常常就近砍树,逢暮春初夏,豆架子,瓜架子,大多取材于村后的山林。所以,多少年来,山里的树木长得疏疏朗朗,很少有粗壮的。可是,眼前,仰起头,或是转过弯,枝繁叶茂的大树擎着华盖铺下一片片浓荫。无论走到哪,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芬芳。树下有各类不知名的小草,绿绿的苔,生机盎然。一簇簇金黄色的打碗碗花开得耀眼。郁郁葱葱的树木间欢快的溪流在奔涌,时而缓,时而急,时而隐入林中,时而又冲出来和你打个照面。清风拂面,溪流琤琮,再加上大树间竭力的声声蝉鸣,各种鸟儿婉转清脆的啼叫,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在一个村庄里,还是在无人涉足的野外。

滇滩镇政府年轻的蔡成云带着我们去看村间那块岁月中留下的棋盘石,途中穿过一条幽径,同行的伙伴们都赞叹不已。苍翠的古木上布满绿苔,垂着藤蔓,它们各有姿态,娴静地汲取着天地间的阳光雨露。我用深情的目光一一抚摸它们,想把它们都装进我的心里。树木疏落有致,如屏似画,一条激越的溪流撞击着大大小小的石头穿流其间,旋着美丽的浪花。站在几根原木搭建的小桥上,看着清澈如练的流水,头顶是树木撑起的天空,宛在梦幻之中。

想起梭罗,他一个人到瓦尔登湖湖畔住下来才能聆听到自然的声音,而棋盘石的村民们,他们世世代代就生活在大自然的怀抱中。他们从来都是大自然最亲近的儿女。

二、棋盘石之静

依山傍水,鸟鸣蝉唱,构建了棋盘石的清幽自在。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农家生活的恬静慰贴着我们的心。才进村寨,大路两边是素朴美丽的竹篱笆。不知何时,竹篱笆渐渐淡出了我们的生活。再次看见它们,熟悉又亲切。我伸出手搭着竹篱笆向前走,手指触到竹篱笆的质感,轻微的震动像快乐的波纹扩散开来。倾斜交织的经纬织成一个个四边形,无数的四边形连成一面没有阻隔的栅栏。从这边可以望见那边,从那边可以望见这边。各种黄的红的花儿从竹篱笆上探出头来,更显娇巧玲珑。

村子干净整洁。散落着卯榫结构的木房屋,或一层,或两层,正房和厢房的搭配。院子有的也用竹篱笆围将起来。一家与另一家都有着一定的距离。房前屋后修竹竿竿,风过竹林,萚叶轻盈飞舞,翠竹摇摆,涛声时而如细浪轻吻沙滩,时而又似浪花奔涌。巷道边的菜园子里,或是主人家的院落,都有很多果树,桃李,核桃,木瓜。当我们到达的时候,桃李早已谢幕,大个大个的木瓜一攒一攒在枝头拥挤着,煞是可爱;路过核桃树下,青色的果实会啪的一声掉落下来,滚到一边,滚到先前落下果皮已经泛黑的同伴边上。菜园子里也有玉米,辣椒,黄瓜,菜蔬,各自以最好的姿态迎接秋天。

就这样漫不经心地走着,看见檐下或一棵大树下的一个个蜂桶,便会猜想勤劳的蜜蜂一年酿造多少蜂蜜;望见篱笆内啄食的鸡群,咯咯咯地叫着,便会猜想它们一年能下多少鸡蛋。在某个人家门口,你会遇到一张沟沟壑壑却安详的脸;在巷子中你也会遇见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害羞打量你的小孩;你更会遇见摇着尾巴的小土狗,它们快活地从你身边跑过。

走在棋盘石村间的巷道上,走一段恬静的慢时光。

三、棋盘石之浪漫

我常常想,如果有一天我找到真爱,那么我一定要和他一起走进开满花的草地。我们坐在草地上相互依偎,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看晚霞散绮,看星子满天。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当我走进棋盘石,走进它的草地,再次引起了我甜蜜的遐想。

沿村间一段长长的石阶往下走,再爬上对面的草坡,伙伴们便像无羁的孩童,奔跑,跳跃,打滚,欢呼,高歌,大都四仰八叉地躺着,或看头顶的蓝天白云,或静静地咀嚼草杆,或闭上眼睛嗅四围泥土与草的芳香,或听风的声音。放浪形骸,逍遥自在。

初秋的草地,到处开满了小花,黄的,红的,白的,紫的,蓝的,星星点点在风中同褐色的草穗子一起摇曳。其实,我最羡慕的是草地上一只只黄羊和白羊。村民说,家畜,牛呀,羊呀,猪呀,大都养在这无边的山野,下晚的时候它们就回到山间的栏圈里。黄羊白羊津津有味地啃着青草,吃饱了的,或静静地看风景,或轻轻地嗅一嗅草地上的小花。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牛羊下来。好想做一回放牧的棋盘石人,下晚赶着羊群归家。

我脱了鞋,踩在草地上,小草轻触肌肤,像是挠痒痒一般。柔软的凉意从脚底的神经传到身体的各个地方。坐下来,偶尔看到黑色油亮的蛐蛐弹跳,也有灰褐色的一种小虫子,还有黄色的小蝴蝶扇动着翅膀在花间流连。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里笼了大块大块的云,小雨星洒落下来。草地尽头,山峦间飘渺着淡淡的云雾。似乎只要你伸出手去,就能扯下一缕,真的。

四、棋盘石之厚重

蔡成云带着我们走迷宫一样穿过村间的巷道,传说中的棋盘石出现在眼前。远远的,那磐石安静地蹲踞在一棵挺拔的松树下面。我想,松子落在棋盘上的时候,更有韵味。走上台阶,来到棋盘石跟前。那是一块近似长方体的大石头,表面光滑,平坦,一端有点斜坡状,一米多长,宽半米多。刚过雨季,石头上覆着点点苔痕,更显岁月沧桑。苔痕间,清晰的,各种各样的棋盘(城棋,尿罐棋,三角棋等)纹路纵横交错,似乎在等你下子布阵。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静静地望着棋盘石上的各种棋盘,想起棋盘石的名字,想起早已东流的那些人和那段尘封已久的历史。

滇滩矿产资源丰富,蕴藏着铁矿、锡矿、钨矿、铅矿、铜矿等三十多种矿产。如今在棋盘石和距离它三公里多的淡酒沟一带的峡谷中还留有很多矿洞,古式窑,寨子坡,春花洞,望天洞,杨桥洞,厂槽,羊街地基,铅银厂等。明代的大旅行家徐霞客的足迹也到了棋盘石与淡酒沟之间的阿幸厂,在他的游记中留下了关于冶炼情景的文字——“……又北二里,或盘西山之嘴,始复见姊妹山北倚,而前壑之下,炉烟氤氲,厂炉在焉,遂五里至厂。厂皆茅舍,有大炉,小炉,其矿为紫色巨块,如辰砂之状……”

据说,过去的笕槽沟子是热闹的集市,棋盘石与笕槽沟子之间到处是矿工和生意人的茅屋。工人们闲暇就在石上画棋盘,用银锞子当棋子。上世纪六十年代,在笕槽沟耕作的人们曾挖掘到了一个黄金铸件的水牛,更多的是碗碟陶器碎片。在这青山之间,当年是怎样热火朝天的景象?

第二种说法是,清朝年间,通过领事馆,殖民缅甸的大量英国人到棋盘石做矿生意,其中也有他们的矿工。洋人很会享受生活,休息时就在石头上画棋盘下棋娱乐。如今,在矿作业繁忙的埽地(也就是徐霞客文字中的阿幸厂)还矗立着一座清代银矿冶炼炉。那是光绪年间,时驻腾冲英国领事馆组织的一批英国工程技术人员所修建的炉子,用水力鼓风方式从矿物里提炼白银。1942年腾冲抗战爆发,地方政府接管,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废弃。这座清代银矿冶炼炉是腾冲境内目前唯一发现的清代炼炉。

还有一种说法,棋盘石的名字与傈汉团结有关。南诏王征茶山时,在滇滩西北设关防守,同时在东北部的姊妹山垭口设立哨卡。明宣德五年(公元1430年)设滇滩关征调地方土人精壮为兵勇加强姊妹山哨卡的抗防力量以防外夷。相传,公元1441年,明正统年间,兵部尚书王骥征伐麓川等地,时年朔冬在金沙江畔和思任发父子鏖战,王骥部将平蛮将军宫聚和偏将军邓超率领500兵士往腾北边境打探敌情。后来误入虎穴,被重重包围,奋力救下傈僳族寨主之子喔撒巴,全军覆没。壮烈牺牲的明军将士被葬于棋盘石村北的大青石旁。宫聚将军挥剑疾书“傈汉一盘棋,边庭永固”几个大字于大青石右侧。

顺着棋盘石的纹路,我们寻到棋盘石曾经的辉煌,寻到傈汉兄弟血肉相连的渊源。今后的棋子该怎么落,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熟虑的问题。

五、棋盘石之神秘

棋盘石是完完全全的傈僳族村落,看到傈僳族小姑娘七彩的民族服装,听见她们胸前银项圈上铃铛的清脆响声,我歆羡不已。我们对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村民和这个民族充满好奇。

走进熊社长家里,宽敞安静的四合小院,干净,舒适。熊社长四十多岁,有些黑,双眼皮的大眼睛明显外凸,头发曲卷,汉语流利但是语调带着民族性的生硬。我们在院子里根雕茶几边围坐着,熊社长找出他们熊姓一组的家谱。厚厚的家谱装帧精美,翻开册页,从黄帝开始,到熊氏历代先祖以及碑刻、祖宗坟茔都有图片,各个分支记录很是详细。一个大山中的小村落对文化如此重视,寻根溯源的态度如此虔诚恭敬,不得不让人慨叹。

唐朝樊绰《蛮书•名类》记载“栗粟两姓蛮……”,其族称至今已有1100多年。傈僳族源自我国古氏羌族系,与彝族有渊源关系。他们主要分布在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伊洛瓦底江流域,跨中、缅、泰、印度、老挝等国。滇西傈僳族主要居住在保山、怒江、德宏。棋盘石最早的世居民族来自于明代后第一批次大规模的傈僳族西迁。当时定居于怒江地区石月亮一带的傈僳族相继南迁到今天的泸水地区,其中部分余麻分支进入了棋盘石。清康熙四年(公元1665年),怒江地区泸水帕底河的傈僳族沙力沙士、阿德沙德和儿子应邀到滇滩水城、横山一带居住,改姓余、麻,后来其中的余姓一支又迁到了棋盘石。乾隆年间,缅甸昌银沟傈僳族进入棋盘石,改为余姓。后来,缅甸克钦邦及周边乡镇的傈僳族陆陆续续迁入,最终形成了棋盘石如今余麻两姓的规模。熊社长告诉我们,他们熊姓与麻姓是一家,是手足兄弟。

傈僳族是一个追赶太阳的民族,是一个勤劳勇敢的民族。山野和水泽是他们生活之源。傈僳族男人擅于打猎,捉鱼,打小就是出色的弓弩手和渔人。每个傈僳族男人都配有自己的长刀,每户傈僳族人家都有自己编的背篓,他们常常用头顶着背篓带子背回山野间的美味。熊社长说,村民的生活靠种庄稼,养家畜,农忙时节外出外打工,更多的是到山中狩猎,找药材,食材(蘑菇,竹笋之类),采果子(杨梅等),到水里摸鱼(当地有冷水花、石扁头等鲜美的鱼类)。踩着露水,顶着星光,每天迎来最美的黎明。

傈僳族人都热情好客,善良和正义是他们永远的信仰。熊社长还递给我们一份散发着墨香的棋盘石资料,是当地农民画家余海青老师搜集整理的。春花洞故事中的春花姑娘为辛苦劳作的矿工们送吃的,她的善良让久久未见矿石的矿洞出现了奇迹。老夫妻洞的故事讲了作为矿主的老夫妻俩大年三十自己吃南瓜,让矿工吃肉,后来好人有好报,矿工们为了报恩连夜挖洞,找到了矿石。仙人杨安到淡酒沟教化众生,惩治贪婪邪恶之徒,用法力封住了各个洞口,观音化为冬日里卖樱桃的小姑娘救了无辜的工人,这也是棋盘石东面观音山的故事。小时候,还未上学,晚上我们就坐在火塘边听母亲讲那些关于善恶的故事。一个个故事像火塘中跳动的火苗映在我们的眼睛里,明亮的火光亦照亮了我们的心灵。我想,傈僳族人家的火塘也永远燃烧着那把火。

在熊社长家主屋家堂正中供奉着一把谷穗。经过询问,我们才知晓傈僳族对大自然的崇拜和敬仰,他们相信万物有灵。每年新穗成熟时将田里的稻穗采一把进行供奉。家堂上的谷穗一年一年添加,满12年换一次。我想这也是五谷丰登的一种祈愿吧。八月十五那天,每家每户都要举行新米节,也叫吃新节。将新米与刚采摘的豆子、玉米混合,加上山里收获的蜂儿,沟渠里捉的白鱼等,做成类似八宝饭的食材,供奉天地,诚心感恩。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

对于傈僳族,最重要的节日是每年二月初八或三月初八的刀杆节,还有阔时节(过年)。刀杆节最为壮观,头天晚上看下火海表演,勇敢的香通们赤着脚跳进火热的炭火中,他们像火海中的弄潮儿一般跳跃,舞蹈,抓起炭火洗脸,竟毫发无损;第二天,香通们仍然赤着脚踩着锋利的刀刃攀上刀杆顶上,在刀杆顶竖青天,为大家祈福。上刀山下火海是傈僳族人英勇无畏的体现,在迁徙的过程中,他们遇山开路,逢水搭桥,同凶猛的野兽搏斗。阔时节的时候,篝火熊熊燃烧,轻快的三弦响起,美妙的歌声漾开,快乐的嘎舞跳起来,男女老少连续跳个三天三夜亦不觉得累。

下晚,站在棋盘石月弩庄园的客厅里,对面就是美丽的观音山,山峰高耸入云,山上云雾缭绕,神秘动人。那些云雾,正待我们去欣赏,去发现。

六、棋盘石之欢

月弩庄园,月光,箭弩,一个温柔,一个剽悍,一个美丽,一个英勇,不知道是谁起的名字,真正诠释了我们傈僳族的特点。月弩庄园在棋盘石村边,对面就是观音山。沿着庄园的木质栈道进去,你得弯下腰或斜过身子让一让路边天然生长的树木。庄园内还有杉木林,葱茏挺拔。古朴的小木屋分布其间,楼廊回环曲折,配上四围的青山,点缀上绿树、草坪,别有情趣。草坪上面搭建了一块木质的阳台,站在上面,可以听鸟鸣,听风吟,可以看山间岚雾飘渺,亦可以无尽地遐想。露天阳台旁边便是舞台,从外面看是四四方方的一座木房子,进了里面却是圆的,舞台是圆的,舞台中央的篝火塘是圆的,舞台周围客人呆的回廊是圆的,舞台上方的天空亦是圆的。

俗话说,三弦一响,脚底板就痒。傈僳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在艰辛的迁徙过程中,他们用歌声驱散黑暗和困苦,用舞蹈迎来黎明和月光。2017年在我们猴桥口岸黑泥塘傈僳族国门新村举办的中缅泰文化交流活动上,我有幸听到了傈僳族的《阿尺目刮》,清粼粼的歌声像溪水一样清澈,像月光一样皎白。至今,仍在耳畔回响。在傈僳族的婚庆或节日上,听到三弦,看众人跳嘎,每个人都会快乐起来。

晚饭后,音乐响起来,舞台中央的篝火燃起来。穿着鲜艳的傈僳族小姑娘和小伙子们也赶来,大家欢聚一堂。一位年轻的傈僳族小伙子,为我们演唱一首情歌。歌声清亮,美妙,飘向高空。暮色四合,我想就是山间的鸟儿也在静静地聆听这天籁般的歌声吧。一曲终了,大家还想听,小伙子又唱了一首。看着有些腼腆的蔡成云,拿起话筒亦是大方,他的歌声也让我们沉醉。小姑娘们的银铃响起来,马尾甩起来,衣襟飘起来,舞步动起来,朋友们也加入其中,围着熊熊的篝火跳呀唱呀,唱呀跳呀。热情的小伙子小姑娘们给客人敬上三杯酒,一边唱着“一杯酒手挽手,二杯酒头碰头,三杯酒喝一碗同心酒。”歌声,银铃声,笑声,欢呼声,一直在棋盘石荡漾……抬起头,我看见舞台上方圆形的天空,变幻的天光云影镶嵌其间,山峦的峰顶轮廓镶嵌其间,像是威尼斯水城的人造天空,不,应该说威尼斯的人造天空像棋盘石的天空才对。

棋盘石,当我离开的时候,我把心留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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