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话安庆:安庆城里的旧儿歌

安庆城里的旧儿歌 在这老街老屋老宅子里,看着这青砖小瓦,摸着这岁月包浆,让人想到:时光一逝永不回,往

安庆城里的旧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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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老街老屋老宅子里,看着这青砖小瓦,摸着这岁月包浆,让人想到: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安庆城里的记忆,如同时光倒,留在记忆深处的是儿时的童谣。

老街很安静,像久经风霜的老人,安祥坐在那里,守着陈年味道。那时过年年味浓、年味足。从腊月二十四接祖,过小年算起,这时“年”在期盼声中,姗姗来到。我们小伢子快乐的唱,过年喜气洋洋的儿歌:

“今天二十八耶,哎哎,明天二十九耶,哎哎,后天__三十晚,耶,哎哎,家家把门关咯,过年了哟——呵!”

这儿歌真真切切地,数着过日子!过年了,大家盼什么呢?盼的是:

“新年到,新年到。小女伢子要花,小砍头的要炮,老不死的’干荒做涌’要顶新礼帽。”

小伢子过新年,不像往日怕人,见到长辈嘻皮笑脸地,开口就叫:

“大姑爷新年好!恭禧发财,红包拿来!”

伸出小手讨要,接过红包。马上跑到卖烟花鞭炮的摊子去买炮仗,买鬼脸壳子买枪去了。戴上各式鬼脸,不亦乐乎地打“游击”。

那时的儿歌天真纯朴,没有人为的说教。有的只是喜庆娱乐:

“花喜鹊尾巴翘,哥哥娶嫂嫂,嫂嫂添侄儿,叫我小佬佬。”

“大月亮好卖狗,捡个铜钱打烧酒,走一步,喝一口,哪个要我小黄狗?”

“城门城门有多高,三十六丈高,骑白马,带把刀,过年吃桔子吃香蕉?”

还有捣蛋滑稽的儿歌:

“你不跟我玩,我有人玩;我到菱湖划船玩。鸭生蛋给我七,鸭喔屎给你七…鸡蛋壳,鸭蛋壳,萤火虫,往下落.”

“爹爹叫我摘毛桃,毛桃没开花,爹爹让我摘黄瓜,黄瓜没带刺.爹爹让我去看戏,看戏没搭台,爹爹叫我去砍柴,砍柴没带刀,爹爹叩我一头的包.”

“脚里脚里帮帮,帮到南山,南山划船。十二公公,十二婆婆,大脚小脚,缩掉一只乌龟大老壳。”

“来尿的耶__脸儿黄咯,半夜起来见阎王咯,阎王没找到哟,尿着乌龟满床跑.”

还有调侃的儿歌:

“车水车水,车到杨角嘴。杨奶奶好白腿,你走你的路,我车我的水。你管我白腿不白腿?”

“三个老头在打架,杨奶奶出来拉,小媳妇躲在床底下吃碗粑,嘣嗵嘣嗵一包渣.”

还有温馨的儿歌:

“小小伢耶,剃光头耶。到哪里去耶,到家婆家去耶,做什么耶?吃糯米粑耶,什么糯耶?红花糯耶,什么红耶?山楂红耶,什么山耶?塔山耶,什么塔耶?宝塔耶,什么宝耶?元宝耶,什么元耶?菜院耶,什么菜耶?青菜耶,什么亲耶?我是家婆家的小外孙——哟!”

这都是奶奶牵着小手,一边做游戏一边教我唱的。这全是小时唱过的儿歌,没想到过了几十年,还能将它们完完整整地敲出来。一个人小时记忆,真的很神奇。

也有首凄惨,令人难受的儿歌。这首儿歌在安庆流传很久,好多代人都传唱。它的名字叫<小白菜>,让我调整下情绪,理下感情不然怕说不下去:

“小白菜耶黄又黄咯,三岁时候死了娘哟。

娘死过后跟着伯耶,只怕伯伯娶后娘咯。

娶了后娘我倒楣耶,生个弟弟比我强咯。

弟弟衣服新崭崭耶,我的破衣不挡寒咯.

弟弟吃肉我空碗耶,弟弟吃饭我吃糠咯

亲娘想我到梦里耶;我想亲娘在哪方啦?

桃花开啦、杏花落耶,想起亲娘没着落。

哭着还驼打耶,驼打我也哭亲娘,哇__我的亲娘亲娘耶!”

简朴的歌词带哭的颤音,深刻地表现出,失去亲娘受人虐待,孤苦无依女孩,悲伤和痛苦。唱这首儿歌时,我清楚记得奶奶和我坐在火桶里拉着我的小手,她眼眶里噙着泪花!

安庆这个老城仿佛一坛甜米酒。有点度数,有点年头,有点后劲,酒色不浑浊,不上头.就着本家晒的毛毫鱼,或是五香干子花生米,美美地嘬上一口。醉眼迷离用心贴近生活,用情触摸回忆,我深深眷恋老城,深深眷恋小时儿歌。

图文:塔影横江 江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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