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晓亮

好事成双，双喜临门，只是美好祈愿。童话骗人，现实晦涩。更多时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悲剧事故，接二连三，一“又”再“又”，才最让人心力交瘁，疲于面对。

“河南武校学生遭教练殴打致轻伤，涉事教练被刑拘”（10月21日澎湃新闻）。这是登封少林延鲁武校一幕：因上课讲话，一学生被代课教练殴打。教练自然被拘了。

打伤不算最惨，还有围殴致死——“调查河南黑武校乱象：13岁男生上武校被同学打伤致死”（10月23日《新京报》）。棋盘山武校学生被殴致死案，5名嫌疑人被批捕（至少3名未成年人）。据负责人称，13岁男孩因外逃被抓回后遭同宿舍学生围殴，医治无效死亡。

事发班级系登封整顿期间并入该校的黑武校”，未完全交接。校长自称“30年安全的学校”因此“背锅”。这个武校是否真的从无此类事件？不妨从当地业界生态反推：之前数据，登封武校101所，有办学资质仅28所。教体局材料显示，当地武校管理粗放、涉法涉罪、伤亡事故时有发生，甚至有教练勒索学生财物等诸多问题。

民房挂上“少林”就成武校。教练自称，不可能不打学生。“武校教练20分钟打6次学生”。从去年下半年到今年四月，当地武校发生刑事案件达十余起，意外死亡人数4人。“登封武校乱象调查：体罚、互殴、勒索和办学资质不明”。“15岁男生入武校半年被打瘫痪 父子维权8年无果”。伤亡不断，为何还能继续？

还看数据：习武人数近13万，占登封市近五分之一。这是“地球上最大的武林部落”。9万多学子九成外地来的，武术产业占比10%左右。只是在上次武校女童蹊跷死亡事件后，登封才终迎来“大排查、大整治、大提升”综合整治。取缔合并，化零为整。而正是整改划并过来的“黑武校”，再次发生这次围殴致死事件。

为何同寝室能下死手？有“过来人”被赞最多跟帖或能说明：体罚虐待，家常便饭。集体受罚，则让当事者成众矢之的。可以想象，一人逃跑或致全寝室连坐。主动围殴或可“不受连累”，减免罪责。出手没轻重，终致悲剧。正规学校，无论文武，都不致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外逃吧？为何要“逃”，自是权衡后，宁逃被打也不愿留困受罪吧？

“黑武校”不是“黑”在户籍资质，而是这种如戒网瘾电击体罚集中营一样，不把学生当人的所谓办学理念方式吧？即便并入名校大校，如体罚连坐敲诈勒索等老一套，还未连根拔除，类似悲剧是否还会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