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少女的足球梦 “追风计划”来助攻

您的浏览器不支持此视频格式 姚鸿源 封面新闻记者 欧阳宏宇 马尼干戈片区寄宿制学校地处四川省甘孜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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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鸿源 封面新闻记者 欧阳宏宇

马尼干戈片区寄宿制学校地处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坐落在海拔3800米,比邻终年积雪的雀儿山的德格县马尼干戈镇上。这里有一群勤奋踏实,吃苦耐劳,以“球”逐梦的“铿锵玫瑰”。他们就是德格县马尼干戈女子足球队,一群可爱的女孩。

大雪后,太阳从雀儿山上那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探出头来,五年级的巴珍和泽措便已早早的结束了中午的传接球训练。这是一个在阳光照耀下,镶着金边的白色“绿茵场”。

高原上的小“梅西”

梦想中的足球场

当记者初到马尼干戈片区寄宿制学校时,正是学校接收一批足球捐赠物资之际。据悉,捐赠方是成都兴城足球俱乐部。捐赠物颇丰,有球衣、球鞋和足球若干。

巴珍(左)和择措(右)

“这是第一个属于我自己的新足球,以后我会好好爱惜它。”巴珍这样说。在正式进入女子足球队前,喝过的饮料瓶,用胶带紧绑的纸团,都是她们的踢球道具;没有专业的足球鞋,她们便用运动鞋代替,没有标准的足球场,她们便驰骋于学校的塑胶篮球场;没有正式的球门,她们可以想办法组装。一切困难,在她们眼里,都不是困难,只要有球踢,就能看展露的笑颜。今年9月,在王英布老师的组织选拔下,学校成立了德格县第一支女子足球队。孩子们从“散打军”变为“正规军”,即使条件依然艰苦,似乎离他们的梦想却更近了。

“我想当梅西,就算没有足球场,也能踢球”一个孩子用稚嫩的声音告诉记者。她仿佛在诠释着:有梦的地方,便有足球,便有球服,便有球鞋,便有球场!

不甘心的“千年老二”

女子球队拒绝再走老路

担任足球教练的王英布老师,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专职数学老师。王老师就读师范学校时的专业是数学,没有学过一天足球的他现在还负责学校的足球教学工作。这在成都不可思议,但在马尼干戈片区寄宿制学校的老师身上,却变成了事实。

学校刚刚组建球队的时候,时兴5人制足球,完全没有接触过5人制足球的王英布一边向援藏的体育老师请教,一边在网上看教学视频,常常是上午学完视频,中午就要带到操场上教孩子们如何踢球。

2016年的时候,甘孜州举行校园足球赛,马尼干戈片区寄宿制学校男队参赛,第一年就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此后几年,始终未能再夺冠军,最好的成绩,还是第二名。

按理说,高原上的孩子体质好、斗志强,拼搏的精神不容置否,但为何却总是“千年老二”?

“我觉得教练的能力提升不了,是制约孩子进步最大的问题。”王英布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有专业的教练培养这些孩子,他们才有出路。“之前,男队没有获得过冠军,在女队身上,不希望再重走老路了。”

山里娃的另一个选择

目标是走出大山去踢球

没有场地,没有老师,并不意味着山里的孩子就没有足球梦。

说起为什么想加入女子足球队,巴珍的愿望很单纯。“看男生们踢球感觉挺好玩的。”巴珍接触足球的时间不到一年,现在已经能带着球健步如飞地在操场上带球、射门了。在由10人组成的校女子足球队里,她的球技是数一数二的。

和巴珍球技相当的泽措,则把足球看成是她交朋友的媒介。踢球对她来说,不仅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而且还认识了很多朋友,无论是球队里的,还是隔壁那个之前从没说过话的邻居小孩。

深山关不住梦想,陡路阻不断前程。在接触足球之前,巴珍的愿望是当一名语文老师,而现在,她只是想当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因为他希望能像哥哥那样,靠自己的本事为家里增加收入。而当记者问泽措的梦想是什么时,她只是不住地微笑,然后吐吐舌头,继续羞怯地微笑。过了一会,她说:“希望能有一个像电视里面一样漂亮的足球场。”

“踢球可以让我们去更多的地方。”是这两个小女孩跟记者聊到的最多的内容,“虽然一边踢球一边念书很苦,但我们多付出一些,收获就能好一些”。

当记者问及巴珍和泽措想去哪里踢球时,她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成都。“因为今年夏天,学校组织男队去成都高新区参加成都“高投杯”绿茵足球公益比赛,从此去成都就成了女队球员们的梦想。”成都高新区(简阳市)援藏工作队姚鸿源告诉记者,这里读书的孩子很多最远只去过德格县城,不少人到了那里就以为是成都的模样。“带这些孩子们出去看看是好事,能让她们找到努力的目标和改变的动力。”

不论遇到什么问题,只要不放弃自己,总有机会翻盘的,关键是被动接受还是主动改变。对于巴珍和泽措来说,改变已经开始了,无论她们是否能够理解职业足球的意义,但是她们多了一个走出去的选择。

多一个选择,筑就不一样的人生

“追风计划”助力梦想

“走出去,比请进来还重要,这是一种选择。”成都高新区(简阳市)援藏工作队姚鸿源一直坚信这个理念。

确实如此,足球让这里的女足球队的孩子更多的选择,而不只是靠读书走出大山,还有足球的这个她们更热爱的通道。“比如,有条件的孩子可以通过特长生的方式去成都的学校进一步深造;即便留在德格,他们也有更强的内生动力,能给后来的孩子更多的选择。”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学校校长洛绒彭措。当初,他就是以体育特长生的方式走出了大山,在康定完成了学业。“一个人不怕目标实现不了,就怕没有目标。”洛绒彭措说,现在这些孩子都知道,足球踢得好可以去成都,所以大家会好好踢球,这就是娃娃们的目标。

在德格县援助两年,明年的10月,姚鸿源就要离开了。来之前,他曾写了一个马尼干戈学校发展足球的五年规划,可这个规划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里吃了一年多的灰。

“高原有它自己的生长节奏,希望两年时间里能在这里种下足球的火种。让它随着“追风计划”的优势在未来的三年里壮大、发展。”姚鸿源说。

在姚鸿源和中国足协的大力支持下,马尼干戈片区寄宿制学校入围此次支付宝公益基金的“追风计划”。这样一个持续三年的长期投入计划,而非短暂性计划,让这群女孩们能更系统的接受足球教育,培养出多位足球教学能手,让这里的孩子们能真正的实现梦想——走出大山,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洛绒彭措校长已经确定好了“追风计划”的实施方案,除了培养老师、添置器材,关键是要培养几个典型的尖子球员。巴珍和泽措赶上了最好的时候。

记者完成采访离开时,王英布带着女队正在球场上训练。那个横梁已经断裂的球门还在那里,不过断裂处已经被接了起来,象是一条曲线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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