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得主莫言与勒·克莱齐奥泰山脚下对话:文学可实现文化混血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倪方圆 聂美风10月23日,首届泰山国际文化论坛在泰安隆重开幕。

激发不同的创作灵感

“孔夫子登泰山而小天下,我们是登上泰山感觉天下更大,中国独特的山川文化非常有艺术价值。”论坛前一天才第一次登上泰山的莫言,说自己终于圆了作为山东人的一个梦想——登上泰山。

正如远古的山歌可以传播、交流,莫言认为艺术之所以能够传播,文学之所以能够除了感动本国读者之外,还能感动外国的读者,在于文学包含着一种普遍性,比如爱和恨。文学作品就是以共同的人类感情作为内核,加上地区、文化、历史所决定的特殊性,变成圆融的个体,这样的文学是本国本民族的,也是世界的。

勒·克莱齐奥是法国作家,他在非洲、毛里求斯、泰国、美国很多地方生活过,不同文明的穿行、体悟和侵入,使他的写作空间辽阔又充满诗意,包含着对弱者的同情和理解。

勒·克莱齐奥表示,他与莫言的一个共同点是都经历过饥饿。莫言的童年经历过一个饥饿阶段;而法国经历了二战,当时勒·克莱齐奥所居住的地区被德国占领,孩子们都经历过饥饿。“我到这个小村子的时候,刚刚4岁,当时村子里正在收获小麦,我就跟我的祖母也就是外婆一起去田里捡麦穗,其实莫言先生也提到过跟自己的母亲捡拾麦穗这样的生活。唯一的区别是我的外婆她有一个磨咖啡的小机子,然后我们就把捡到的麦穗放在机子里磨成面粉。”

勒·克莱齐奥表示,他非常感谢他的外婆,经历过艰难生活的外婆学会了讲故事的方法,并把故事讲给他听。勒·克莱齐奥和莫言都经历过困难的生活,同时都相信,他们可以通过讲故事来创造属于他们自己的文学。

在中国和法国,都有一种书写现实主义的倾向,主要是为了表述困难时期之后的一种解放。勒·克莱齐奥认为,莫言的作品也有现实主义的部分,而且具有更有诗意的现实主义价值。两人是拉美文学的粉丝,喜爱的作家马尔克斯、卢尔夫的作品都在抒写社会。

“其实我个人不太喜欢魔幻现实主义这种说法,我可能更喜欢叫它充满激情的现实主义,它是将老的现实主义和现在非常强烈地表达人的生存状态结合起来。莫言写的农村生活,虽然我自己没有经历过,但是我能明白他所要写的,因为农村生活是一个国家历史非常重要的部分。”勒·克莱齐奥认为,读过莫言的《红高粱》还有《生死疲劳》会发现,由拉美作家所创造的现实主义,由莫言转变为了中国的现实主义。

莫言对勒·克莱齐奥提到的“饥饿的童年”深有同感,同时认为一名作家还要不断地向外界吸取灵感,寻找素材。

他说,自己所经历过的贫困生活,饥饿和孤独,已经变成了创作的重要资源。“人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最有发言权,只有写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东西,才能写得真切感人。但是一个作家,尤其是一个职业作家,要把写作当做毕生的工作,不断地写,一点点童年时期、青年时期故乡的记忆远远不够,很快就能写完,这就要求一个作家不断地向外界吸收灵感,来寻找素材。”莫言反复地讲过,他小说里面所描述的故乡,实际上是一个广义开放的故乡,是一个文学意义上的故乡,它跟真实的故乡不是一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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