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落叶中送别从维熙 巴金女儿李小林敬献花圈

枫叶飘零、秋雨萧瑟,被誉为“大墙文学之父”的中国当代著名作家、原中国作协党组成员,作家出版社原社长、总编辑从维熙同志的遗体告别式11月2日上午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东厅举行。亲属好友数百余人送从老最后一程。北京青年报记者了解到,从老生前将他的代表作《大墙下的红玉兰》手稿捐赠给上海巴金故居,巴金女儿李小林则在从老去世后敬献了花圈。两位老人知己一般的交往,成为当代文坛上的一段佳话。

告别现场:

数百亲友瞻仰从老遗容

铁凝王蒙冯骥才敬献花圈

当天上午8时35分许,北青年报记者赶到八宝山殡仪馆 ,看到前来送别从老的亲友手捧菊花及从老生平纪念册,排成三队依次进入告别厅。

告别厅正中,悬挂着“永远缅怀从维熙先生”的横幅,及他的巨幅遗像。从老遗体安卧在鲜花翠柏之中。众亲友在哀乐低回声中,向从老的遗体三鞠躬,期间有亲友瞻仰从老遗容后泣不成声。

告别厅两侧,摆放着铁凝、钱小芊等中国作协领导及王蒙、冯骥才、陈建功、刘恒等文坛大家送来的花圈,另有鲁迅文学院、中华文学基金会、作家出版集团等院团单位送来的花圈。

亲属追忆:

他脾气有些轴喜欢跟人抬杠

未见上爷爷最后一面而遗憾

从老遗体告别式结束后,他81岁的姨表弟张玉振老人拄着拐杖,凝望着从老的遗像,久久不愿离去。张玉振告诉北青报记者,表哥从维熙是半年前在医院检查出的肺癌,已经到了晚期,无法医治。“他去世前一个星期,我去医院探望他的时候,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跟我寒暄了几句家常。10月28日昏迷一整天,29日早上7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在张玉振的印象当中,表哥从维熙极为孝顺老人:他年仅3岁就失去了父亲,母亲含辛茹苦地将他拉扯大。他当了作家后,无论文学创作有多忙,他都会抽出身照顾母亲。“我姨母到了晚年脾气不太好,动不动会打我60多岁的表哥从维熙,他只能在一旁迁就着,劝老人别动肝火。”

同样,令张玉振比较钦佩的是从维熙的硬汉风格,他历经磨难,养成了坚韧不拔的性格,认准了的事情,他必须要去完成。他也很有主见,从不随风倒。在外人看来,从维熙的脾气还有点轴,喜欢跟别人抬杠。张玉振表示,他曾多次就一些社会时事与表哥争论的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谁。

从老的孙子从森神情哀伤,听闻爷爷病重的消息,他赶紧从美国坐飞机飞回国内,却不想爷爷已经永远地合上了眼。他为未见到爷爷最后一面而深感遗憾。他告诉北青报记者,在他的印象里,爷爷从维熙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直到他读了爷爷创作的《走向混沌》时,才明白爷爷一生所追求的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用幸福的笑容感染全世界。

文坛佳话:

巴金挖掘了这位“大墙文学之父”

从维熙生前没能看到手稿本出版

据从维熙的生平履历介绍,他从1949年开始发表作品,1955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57年前先后出版了《七月雨》和《曙光升起的早晨》两本短篇小说集,以及反映农业合作化的长篇小说《南河春晓》。也是在这一时期,他被错划为右派,下放劳改,被剥夺人身自由20年。平反后,他于1979年重返北京文坛。

他创作的《大墙下的红玉兰》,就是描写监狱大墙之内,知识分子的悲情生活,以此反思特殊历史时期的非正常状态,在严酷的主题中,他展示了生活最底层的人性之美。在往后的自述中,他还清楚记得,这部作品手稿写好后,通过临汾火车站旁边的邮局寄出时,他忐忑不安了好些日子,担心这个有点沉的邮包能不能顺利寄达遥远的上海,会否被《收获》杂志社搁置或丢弃。

直到《收获》主编巴金先生看了这篇小说后很赞赏,作为头条刊发在《收获》杂志上、引发文坛轰动后,从维熙才松了一口气,自此也开始了和他仰慕已久的巴金先生的深入交往。也因这部作品,从维熙被誉为“大墙文学之父”,成为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大墙文学”的开先河者。

多年后,就在他卧病之前,他委托文坛好友李辉,将自己珍藏至今的《大墙下的红玉兰》手稿捐赠给上海巴金故居,并筹备出版。“目前正在印刷,很遗憾,他生前没能看到这本手稿本的出版。”李辉告诉北青报记者。值得一提的是,在丛老的遗体告别式上,记者发现:巴金女儿李小林敬献了花圈。(文/北青报记者 张恩杰)

责任编辑:侯慧雪(EN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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