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车记

学 车 记

（一）报考：迫于无奈的选择

曾有同事劝我和他一起报考驾照，我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在工厂上班，不固定的加班太多，总觉得没时间学开车，再想想要面对深圳眼花缭乱的人群与车流，还不如把方向盘交给熟练老道的司机，既省事又放心。

后来，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工业区里上班，外出诸多不便。每次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外出都要叫上司机随行。公司的专职司机总共两人，业务繁忙的时候，总感觉自己抽掉一个司机太奢侈，便想起要考个驾照。现在，驾照考取一年比一年严格，思来想去，便有一种紧迫感。

对于深圳的驾校，我一点也熟悉，用缘份这东西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公司一位供应商毫不客气地打击我，三十五岁以上考深圳的驾照，没几个能顺利通过考试，他劝我考异地驾照，到时候再花点钱转回深圳。看似好心的一番话，我听了却不是滋味。开车是一件关系到自身和他人安全的大事，我宁愿考试通不过，也不会选择那种买考作弊的行为，做一个“马路杀手”是一件害人害己的事。

三月底，与公司一名同事来到社区一个叫鹏程驾校的报名点，很痛快就交了钱报名。速度快得连收费的接待人员都很惊讶。因为报的是快班，安排的速度倒也快。三天之后，接到驾校通知，说过两天去考科目一理论。我一点准备也没有，有意推辞。业务员说是校方优先安排的，你抽一点时间在电脑上做试卷，九十分以上就可以过关。我按她的方法试着练了一会儿，感觉题目也挺容易答对。

四月七号去南山车管所参加考试。出发时天气极好，驾校安排车辆四处去接考试的学员，等我们汇合时，一行人和车，颇有点浩浩荡荡的感觉。科目一是理论考试，为防止作弊，进入考场时，所有考生的通讯工具都要求寄放在行李箱中。考场四周，布有电子眼监控。来自深圳各区的考生，挤满了考场内外。由于报考的人太多，大家只能按照排号顺利，一有考生空出电脑，后面另一人再接着进入考场。

一百分的试卷，要考九十分以上才算合格。当我走出考场的时候，同行的几个学员已有两人在院子里。看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应该都顺利通过了。接着，又有两名同行的学员走出考场，也有少数的人此次没过关。

终于可以学开车了，这让我有些兴奋。我的学习进度由一个叫青青的女孩跟进，刚回到公司，她就迫不及待地要给我安排训练日期。我只有周末不上班，平时白天都要上班。幸好驾校给我们的学车时间很人性化，让我们自己与教练预定，驾校到时会上门接送，这样可以省掉我不少的麻烦。

驾校给我指定的教练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敦厚的中年男子，说话带有浓厚的广东口音，但我仍听不出他是广东哪里人。学车的第一天，教练开车接我来到训练场地。坐在驾驶车里，教练让我握一下方向盘给他看，我以为他要教我练习开车的基本原理和动作。谁知，我只在驾驶室里摸了不到两分钟方向盘，教练便摇头叹息，把我叫到一个办公室里。

那是一个简易的铁皮棚，里面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个光秃秃的方向盘。我不明白，他接下来是做什么。

“坐下吧！”教练指着那个光秃秃的方向盘，示意我在旁边那张凳子上坐下。他手把手地教着我，左右摇摆着方向盘。然后，让我练习给他看。不就是握一个方向盘吗？有什么难度可言？我心里暗暗地想，按教练刚才所教的动作演示一遍给他看。

“要用手心握住方向盘，别用手指。你怎么学不会啊？”教练又是一番摇头叹息，我立刻遭受到打击，握个方向盘有这么难吗？我看别人也是这样握，怎么会是错误的呢？我突然觉得自己好笨，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学不好。

在教练的三番四次指导下，我总算有一点进步。一个课时的训练，枯燥无味，我内心有点沮丧，甚至怀疑教练是在故意刁难我，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非要形容得复杂无比？不就是用手心握一个方向盘吗？学车为什么不在驾驶室里？这和睡在床上教游泳有什么区别？一个小时之后，我带着一大串的疑问，被教练送回公司。

第二天，训练继续进行。这一回，是坐在教练车里，这回我对教练的疑虑开始打消。这次主要训练启动和停车。教练坐在驾驶车里，先示范了一套完整的动作，然后，换我坐在驾驶室里操练。

怀着一种敬畏的心态，我按教练的指示，松手刹、踩离合，换档、松开刹车，车子终于慢慢启动。尽管车子像蜗牛一样的行驶着，我内心仍有着莫名的兴奋，这个庞大的家伙在我的操纵下向前行驶。由于第一次开车，方向盘被我死死地抓在手中，胳膊上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眼看着车子偏离了跑道，我脑中想扳直方向盘，却发现它根本不受我的意志影响，车子继续偏离车道。

教练严肃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不时伸出手，帮我打转方向盘。我们沿着训练场绕了一个大圈子。然后踩刹车停车，将离合踩到底，挂空档，关手刹。熄火后，教练让我按照要求重新训练一遍。我兴奋地以为自己学会了开车的基本操作。于是，重启火、开车。教练在一旁，也不作声。任我一个人折腾。这一回，我觉得车子似乎有点不太受控制，方向盘总向一边倒的感觉，等车子快压到训练场路边的黄线了，教练猛地一踩刹车：“想一想，这是为什么？开车的第一步，是要做什么？”

“对，松手刹！”我猛然想起，一看手刹，还牢牢地嵌在固定板上。

接着，我们开始训练单边桩。这也是驾车训练的基础练习之一。

周一，青青打电话来，问我这段时间练习的进展如何？她已安排了4月21号的桩考。青青打电话时，我才练两个课时的倒车入库，担心会考不及格。青青安慰我，没关系的，还有一周的时间，你可以多安排一下时间练习。

练蝴蝶桩的时候，教练的时间安排不开来，征求我的意见后，他便多带了一个男学员一起训练。这个学员是我们社区附近的，三十多岁，高大的个子，穿着一件白衬衫，看样子像是公司的白领。他的到来，使我不用整个训练过程中一直面对教练那张枯燥无味的脸。

一路上，我们并没有询问彼此的姓名，只是相互客套地问一下各自训练了多久。那个学员与我是同一期报的名，他的时间充裕，安排训练的次数比我多了几个课时。

接下来，我们开始轮流训练。教练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坐在副驾室里。每次轮到那个学员训练，他总是显得很紧张，频频地出点小错误。教练便用眼神指向我，孙先生啊，你应该向梁先生学习。教练的话，让我内心生出了一点小小的虚荣。我曾以为自己学车是最笨的，现在有人对比，我才发觉，教练还真的没有凶过我。看着那个孙先生被教练一遍又一遍地训斥，我才发现教练对我是那么的好。

于是，我对教练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从开始的抵触，渐渐产生了好感。

（二）桩考：考车熄火了

报考驾校快一个月的时间了，我和教练真正接触，加上学车接送的时间也就几个小时。

那天和一个验厂的顾问老师吃饭，得知我在学开车，他说，学车的教练脾气都不好，会骂人，而且几乎所有的学员都会挨骂，甚至有些教练还会打人的。不用说，他学车时也挨过不少的骂。顾问老师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心里滋生出恐惧。

总共五科考试，我现在才练习到科目二，我亲耳听到教练对学员孙生毫不留情地训斥，接下来，后面还有三个科目要练习，难度会更大，我真不知道教练那张黑包公一样的脸，会如何待我，若他是一个随意打骂学员的野蛮教练，我肯定接受不了。当初在报学习班的时候，我选择价格贵了近一倍的贵宾班。从字面上理解，贵客班自然是可以享受到一般学员没有的待遇，当然也用不着挨骂了，但孙生也是贵宾班，教练依然把他骂得好惨。顾问老师的话让我立刻有种患得患失的心情。

那天，教练接我去车场练习，一路上，我们偶尔也聊天，他平时说话脸上带着笑，可是训练的时候，语气很有杀伤力。据业务员青青说，他是驾校有名的脾气差，前台曾收到一些学员的投诉。青青告诉我，如果对教练不满意可以向她投诉，或者换教练。幸而，接下来的几次训练，这位貌似严厉的教练未曾骂过我，即便是他咬牙切齿的时候，永远也只会迸出一句话：哥哥，你怎么又忘记了？

因为刚接触这方面的知识，练习的过程中，难免有顾头不顾腚的时候，常常只记得当时的操作，而忘记下一步该怎么做。教练在旁边，脸上挂着笑，嘴里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哥哥，你怎么又忘记该如何操作了。或者直接拿一根小棍棍，用力指着方向点直接敲打。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忐忑不安，以为接下来会遭到教练一翻狂风暴雨般的指责。谁知他咬了两回牙之后很快偃旗息鼓。教练提醒到两次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很笨，心里头隐隐有些认命，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就该服输。

当青青打电话说，要给我报4月21号的桩考时，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考，驾校安排的时间太紧凑，离科目一考试不到半个月又要考，我才只练了三四个课时。

青青说：“大哥，教练说你练习得很不错了，应该可以过的。”

4月21号上午，教练开车接我去训练场。孙生比我先到。等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练习得差不多了。孙生的勤奋，让我再一次感觉到自己与他之间的水平距离。令我不解的是，教练让孙生再练习，他反而多次出现违规。也许，迫近的考试给了他心里无形的压力。

教练摇摇头，便安排我开始练习。

这个桩考练习分半个桩练习和倒车入库移库练习，我只学了两个课时，每个课程各练习一次。因为这个练习的弧线像一只蝴蝶，所以又叫蝴蝶桩。我一直担心记性不好，会忘记顺序。幸好在练习的时候，违规很少出现。教练在一旁发现我有违规的苗头，会大声地问：“想一想，还忘记什么了？”

我赶紧停车，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于是抱歉地摇摇头，说自己记忆力不好。

“你还记忆不好？才教你两次就全会了？”教练不满我的“谦虚”，指着坐在后座的孙生说，“你看看他，比你多学了几个课时，到现在还练成这样子。”

我不由对孙生投出同情的一瞥。

练习从开始的担心紧张到从容释怀，由开始的生涩到得心应手，一切渐入佳境。教练平淡无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练习了几遍之后，教练让我在一旁休息，把教练车转给孙生再练，孙生练车时，问题仍然偶尔会存在。教练没有办法，只好放弃了对他的训练。

科目二的桩考，据说是所有考试里最容易通过的，考试规定所有动作在十分钟内完成。但也有不少考生第一次临场发挥失败。孙生对我说，压力太大了，现在想把它开好开快，结果一加速就出问题。我安慰孙生，只要开慢点，就不会出问题的。那天上午，我和孙生俩人交替练习，一直练习到中午十二点。

中午，在驾校内部餐厅吃的饭。八块钱一份，我们要交钱，教练大手和挥，吩咐厨房管理员记在他账上。外界传闻中，驾校的教练 常常会“吃、拿、卡、要”，我开始对这些说法执有怀疑，至少，不是所有的驾校或教练都会这样。教练连买水都不让我们出钱，这使我很惭愧，我们在烈日下训练，车内有空调，而教练挥汗如雨地从驾驶室进进出出，腾换位置给我们示范。看着他忙得满头是汗，我们于心不忍，常常会趁他不注意偷偷塞上一罐冰镇凉茶。

吃完午饭，在驾校会议室休息了一会儿，到了一点半，我们又开始去训练。酷热的太阳底下，教练站在训练场简易的凉棚下一丝不苟地指挥着，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对他的敬意，再一次从心头升起。我和孙生临阵磨枪，每人又练习了两次，才由教练带领去南山车管所的考场。有了教练对我们训练的认可，大家心情都变得轻松起来，一路上说说笑笑。

到达考试目的地，教练在场外一遍又一遍地给我们讲解考试规格，语气里有着期待与希冀。这一次，教练给我的感觉，不再是一个教练，而是像一位挚友甚至亲人，向考试前的朋友或亲人进行最美丽的祝福。

进入考试等候区时，已经下午三点半，一报号，才发现前面还有八十个学员在候考区候考。现场的气氛热火朝天，却给人紧张与刺激。有的考生带着轻松表情，高兴地走出考场的，也有带着失落心情，不甘心地离开考场。置身其中氛围，原本一群互不相干的陌生人，各自联想到自己即将进行的考试，于是，大家相互祝福，相互鼓励。我们在考场外围足足等了两个多钟头，直到快六点，才被叫号进入考场。

走过长长的围廊，越接近考场，气氛变得越肃穆，几个安保人员在考场的入口把关，查验证件。几个叫到号的考生，静静地坐在考场入口处等候，直至听到上一位考生考试结束后，才能进入考试区域。

这里的气氛与候考区不同，安安静静的，安静得有些令人心慌。所有人的心情，全放在考场上了。考试合格的人，满心欢喜，失败的人，垂头丧气。有一位曾考过一次的考生，再次落败。使得我们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谁也无法保证自己会是顺利通过。有人已在打退堂鼓，旁边也有人在安慰着他。也许成功或失败已注定，但考场上考生的命运，牵动着大家的心。“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一种莫名的悲壮情绪，在心底蔓延。

广播在继续指挥着现场的考试。四面八方的监控探头，让所有考生的一举一动，全显示在监考屏幕上。那种赤裸裸的暴露，给予每一个考生带来无形的压力。我的考区是六号，最偏远的一个考场，从入口往里走，足足了有三四分钟，才走到里面。一辆黑色捷达考车停在起点位置。

打开车门，语音提示响起：请按手印，然后开始考试。因为考试的时间只有十分钟，计时从按手印后开始。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我按照教练叮嘱的方式，先关车门，试了试车的制动与离合，感觉没有问题，才按了指印，开始考试。

考试的内容是车子入库、移库，从固定的起点里倒入车库，不允许车身碰到区域入口的桩头。然后移库，移库时不能压到区域内的黄线，移完库再出库。

这次的考试项目，其实难度也不大，因为在训练场我第二次练习时，就测试通过了。只要不紧张，按教练教的方法操作，就一定能通过。就在我认为万无一失的时候，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突然运动起来。

什么破车子？我心里有点焦急，忙调整雨刮器的控制开关。可是，雨刮器停止后，不到半分钟，它又自动启动，而且不时喷出水来。

之前听考过试的朋友都埋怨，考试的车子很破，果不其然。便不再理那个雨刮器，既然它要喷水就让它喷水罢。不再理会喷水给我造成的困扰，停好车换档，正准备出车库，这时候，车子又无缘无故熄了火。

这是什么状况？如果不合格，只剩下一次补考的机会，我心里隐隐开始担心。匆匆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五分多钟。重新启动车子后，这回它温顺得像只绵羊，乖乖地在我的指挥下前后移动。整套入库出库动作完成之后，前后共花了五分多钟。

由于考试途中出现故障，我并不知道，这次考试是否顺利过关，带着患得患失的心情，将车子开出库区。这时候，听到广播里说，考试合格。于是将车开回起点，高兴地走出考场，去考场外面与教练汇合。

途经另外几个考场，听到广播里正播报一名学员考试不合格，重考。还有另一名考生重考后不合格，退场。

未知的考试命运，牵系着每一位考生和教练的心。每一次的不合格退场，都给候考区的考生带来无形的压力，候考区的考生，每个人都表情严肃，考场外，教练们也同样提心吊胆的，学员的考试成绩好坏，关系到他们的工作绩效。此刻，教练和学员之间，有了相同的命运联系。

走出考试区，教练看到我一脸的笑容，他早就笑开了。从考场出来的其它学员，也有一个个笑脸的教练围上去，亲切地交谈着，询问着学员考试的结果。那一刻，教练和学员成了朋友，成了命运休戚相关的一对“天涯沦落人”。

（三）九选三：各种运气一起上

5月2日，参加完全国小小说座谈会，还在回深圳的途中，业务青青就打来电话，与我约定训练的时间。因为刚回公司，有好多事务要处理，我便将训练时间安排在5月4号与5号。结果，4号那天教练因为有考生要接送，训练计划被迫取消。5号下午五点，教练开车来公司接我。

科目三的训练项目为九选三，听别人说是最难的。我对此充满期待，学习好科目三，就意味着学会了基本的驾驶方法。当然，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司机，还需要多多练习。

之前的科目二训练，教练要求我们挂一档，所以车子行驶起来，速度和走路差不多。科目三的训练，车速挂到二档或三档，突然加快的车速，车子顿时像一头不受控制的猛虎，不一小心，便会驶出训练场的黄线。幸而有教练坐在副驾驶室掌控，及时帮助我打转方向盘。

学习的压力陡然增加，我根本找不到掌控车子的感觉，不但不敢踩油门加速，反而将刹车控制得牢牢的。一遇到紧张的情况，就踩刹车。在教练的陪同下开车转了几圈，才找到一点方向感。我问教练，至少要练几个课时？教练说，要十个课时吧，你以前没开过车，车感不是很好。

那天足足训练了两个多课时才回去。

5月7日是周一，青青打电话来，说科目三考试安排在5月11号，我立刻就拒绝了，说考不过，会浪费驾校的考试名额。才练一次，我对自己根本没有一点信心，无法理解驾校为什么会给我报考。要知道，九选三科目，是所有考试里最难过的一关。教练都说我要学十个课时，我一半都没学到，现在离考试只有四天，怎么来得及？

青青说：“那你抓紧时间安排练车，这两天多练习一下，教练说应该没事的。”

8号，教练打来电话：“今天时间安排不开，要送学员去考场，对不起！9号吧，9号早点过来练习，到时再去考场看一看，熟悉地理环境。”

我心里有些恼怒，都到火烧眉毛的时刻了，你居然还没时间教我练习，如果我要重考，对教练你也没什么好处。我无处发泄，一个人闷闷不乐。

9号下午两点，教练开车来接我去训练场。虽对他有点小小的不满，但更多的是担心自己考试通不过。只恨不得立刻到了训练场，争分夺秒地训练。那天自我感觉良好，好像之前愚笨的脑壳突然开了窍，各种顿悟如滔滔不绝之江水，齐向大脑涌来，手脚对车的控制也聪敏了好多。一连练习了几次项目测试，都顺利通关。但我仍没底气，毕竟练的时间尚短。离教练要求的十个课时还差一大截。

四点多的时候，公司打来电话，说有急事要我回去处理。原本教练要带我提前去考场熟悉地理环境，只得放弃了。

5月11号，下午一点从公司出发，与学员孙生一起来到训练场热身训练。此次训练，自我感觉良好，对车子掌控的感觉完全出来了。不过中途也有点小失误，教练一再咬牙切齿地说，哥哥，你是怎么回事？教练的话，又让我顿时失去信心，觉得此次考试很难过关。同来的孙生比我多练习过两次，而且以前他开过叉车和拖拉机，车感比我好。

我不敢有半点马虎或者大意，按照教练的提示，一次又一次地训练着。为节约时间，我和孙生都呆在同一辆教练车里，轮换着练习。这样，彼此便多了一轮观摩练车的机会。我们到达考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五十分。

相对于上一次考试，我认为此次成功的机率不是很大，因为我还有一个限宽限速门没有练过。教练说，只要不安排在第二考道就好。第一与第三考道的项目内容相对比较简单的。如果每一个小科目都要练得精熟无比，十个课时都可能不够。九选三，意味着九个小科目只需要选择其中三项，运气的成份很大。

九选三的必考内容是侧方位停车、定位停车与坡道起步，另一个考试项目是临时随机抽选，考生并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快六点的时候，终于轮到我考试。正是担心什么就偏来什么，广播里报出的考道正是2号考道。其中两个必考项目，在教练的督促下，还练习得有模有样。而未知的考试项目，让我的心弦绷得有些紧了。

2号考道有两个其它考道没有的项目，一个是百米加减档项目，那个项目我才练习一次，效果自己也不太满意，但教练说是最简单的。另一个限宽限速门，根本没练过，真是欲哭无泪。怀着忐忑的心情，问旁边的考生，有人说二号考道很难，也有人说不难的。他们的回答，并不能让我减少内心的担忧。我对自己说，你行的，因为每次考试的时候，都能顺利通过。

我和平时练车一样进入考区，幸而考场的气氛对我来说没有任何负担和压力。进入考车，关门、系上安全带，调整好离合器与手刹，便按了指纹，将车驶入考试等候区。

不远处，现场指挥的人和候考的车，像是多了些“人间烟火”的气息，使得这次的考试，比桩考的紧张气氛要缓和一些。待前面的考生离开第一项电子感应区，进入另一项考试时，我学着前面的考生，启动车子慢慢向前移动。

刚进入考试感应区，广播中传来系统语音提报：第一项考试，侧方位停车。

在练习桩考的时候，已练习了车辆进出库，侧方位停车比起当初的桩考还要容易。所以这个项目基本上没有难度。只是此次考场的停车区比之前的更小。按照教练平时要求的练习，轻松通过了第一个项目。

车子驶离第一项目考区，广播里再次传来语音提示：进入第二个考试项目，定点停车与坡道起步。

按语音提示，驾车缓缓驶离第一个考试项目区，车子前行，拐弯后前面是一个坡段，考生的车子要在坡段上的一个桩杆前停下，而且只能在桩杆前后差距不到20公分的位置停留，不能死火，不能倒车，不能溜坡。听教练说，这个项目是最难的一个，许多人都因为驶过一点或少驶了一点距离，结果考试未能通过。幸好，这个考试的项目与我预想的一样，顺利通过。轻踩油门，再松开刹车。

刚在坡道上起步，第三个未知项考试，终于在耳边响起：第三项考试，限速限宽门行驶。限宽限速，是指车子要经过三个不在同一条水平线隔离的桩门，每个桩门都不宽，大约一辆半车子的宽度，三个桩门距离也挨得比较近，限行车速不能低于二十码。这是考验一个人的思维反应及手脚对车辆掌控的能力。

来不及思考什么，大脑中只有一片空白。按语音提示，机械地将停在半坡上的车子，按教练的教导换成一档直冲限宽门。因为下坡时刹车放得比较慢，结果车子驶到第一个门桩时，一瞄车速，还不到20码。心里一急，忙将车档提高到二档。

车子顺利冲过第一个门桩，因为没提前换档，在拐向第二扇门区时，停留在挂挡手柄的一个手刚抽出，只差这么零点几秒的反应，根本来不及去控制方向盘，车的后视镜已碰到了第二区的门杆。只好寄希望，下个门区能顺利通过。拐向第三个门区时，双手已牢牢控制住方向盘，调整好角度，终于顺利驶出桩杆门。

这个回合好险。按照考试规则，撞一次门杆要扣二十分。当车驶离第三个门区时，耳边响起语音提示：考试顺利通过。

终于松了口气，九选三的科目考试，至此完成。于是，将车开回起点。

经过两次的车考，我总结了一下经验，觉得考试的实际水平发挥，很多时候与考生的心理素质有关。一些考生看到这么个严肃的场面，本来平时在训练场都练习得好好的，考试时莫名地紧张一下，哪怕是0.5秒没控制好，都可能会出考试异常。

同去考试的学员孙生也顺利通过了。孙生抽到的是第一考场，他骄傲地说：“我运气很好呢。”教练笑道：“再说运气好真该抽你了。你要听好，这是考车，没有实力就会出问题，不能碰运气。”

我笑道：“我真是运气好了，这次中途出现异常，下坡的时候刹车踩紧了，差点减速不合格。”

教练反驳我：“你运气最差，上回拣了个破车，还中途死火，这回又挑了个二号考场，还敢说运气好。我的运气最好了，因为你们都通过了。”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在路上，我想着教练对孙生说的话：你要听好，这是考车，没有实力就会出问题，不能碰运气。我心里莫名震动着，是的，考车能靠运气，但是路上行车还能碰运气吗？生命只有一次，我们不能用冒险的态度来对待开车。

四、长训：抓拍最多者是最帅的吗？

由于和驾校签订了保证合同，驾校逼迫我们将学习的时间安排得很紧凑。考试才过一周，又接到驾校发来的短信消息：5月22、23日参加长训，长训地点为韶关。

长训，意味着可以上路开车了，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学习上的鼓舞。因平时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参加长训的，所以又特意打了驾校的电话询问。驾校的人员告诉我，22号上午出发，要到达韶关目的地，23号返程，要注意携带身份证和更换的衣物。

我听人说过，长训有可能会被教练卡要钱，否则便不会轻易让考生通过。于是，我又婉转地向服务人员询问是否有其它费用。那边犹豫了一下，告诉我，可能要带一点点钱。因为学校是包晚餐与早餐的，所以在路上花费的中餐，是要学员自己掏荷包。

5月22号8点多，孙生打来电话，说这回学校不派车来接我们了，要我们在九点半之前自己赶去驾校集合。我当时也没搞清楚是发生什么事情。交学费的时候，说好的是培训期间全程上门来接送的。我问教练，一直没有得到回复。便给孙生打了个电话，让他在路口等着我，坐我们公司的车子去驾校。

我们到达时还不到九点，驾校的职工正在开会，一群候考的学员在大厅里等候。这个会议一直开到十点钟才结束。此次与我一起参加长训的，共四人。其中我和孙生来自同一个社区，另两名学员来自富士康。所以，闲聊的时候，又谈了一会儿富士康的工资待遇，他们说感觉还挺好，只是现在加班较少，但工资现在涨了一些，有三四千，加班多的时候工资会多一些。像内地公务员的工资了，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自豪。

我没问那俩位是做什么的，听语气好像是有关技术方面。孙生是在厂区里做保安队长，四个人里面，我和孙生报的是贵宾班，富士康俩位报的是商务快班，其实，两者的待遇也差不了多少。

出发的时候，快十点半了。车子驶离深圳，到了东莞区域，教练开始让我们实习长训。

首先驾车的是孙生，他以前开过叉车和拖拉机，平时训练的时候，他的车开得也较稳。所以教练换上他的时候，坐在车里感觉和教练驾车没有什么区别。教练将监控打开，开始抓拍考试镜头。按规定，每个学员的长训时间不得低于70分钟。从东莞塘厦出发，直到中午一点，监控的语音提示长训成功，我们才在一家客家菜馆停下来。

这时候菜馆门口，停了十多辆来自各个驾校的教练车，一看车牌，大多是深圳的。

尽管，学校规定每次用餐消费一人不得超过五十元，为了所谓的脸面，我们一行含教练五人，中餐还是消费了三百多块。菜馆里的菜份量不多，价格相对来说也较高，一盘普通的青菜，也要三四十元，而在其它地方，只需要十多块。清蒸鱼六十多一盘，而我所在的小区只需要三十块，最高不会超过四十。对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小店一定是认为不宰白不宰。

吃完饭继续上路，接下来轮到我开车。第一次开车上路，深怕自己对方向盘没有感觉，没敢开快。一路上直行，看似笔直的大道，驾车时总觉得道路弯弯曲曲。几分钟之后，终于找到了感觉，车子便由开始的三四十码，加速开五、六十码。我没敢将档位放在五档，只挂在四档里，怕速度太快自己掌控不住。

我紧张地注视着前方，连眼睛都不敢乱眨，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神经绷得紧紧的，尽管开车过程中，并无自己想像的那般艰难，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紧张兴奋起来，连血液似乎都在沸腾，生怕一不小心就失手了，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谨慎再谨慎，是我当时心情的写照。

路上，遇到有车辆擦身而过的时候，教练紧张得来夺我的方向盘，生怕我一不小心就出了故障。我说，没事，相信我能控制得了。俗话说，开车的不怕，坐车的怕。确实是这个道理……

监控里，传来语音说抓拍完成，我被抓拍的图像是十五张。因孙生抓拍的是二十一张，我们对此似乎有些不明白。教练说，也许是你运气好，不用拍这么多。其实大家也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我们几个学员便笑，说是因为孙生长得太帅了，所以监控也想多拍几张留纪念。

接下来是富士康的王生，他的车子开得又稳又快。70分钟的长训，他拍了十七张。然后，在路边停下，换上另一位陈生。

陈生的车感显然没有之前几位好，一驾车，我们明显就感觉偏离了路线，车子摇摇晃晃的，像喝了酒的醉汉。教练紧张地将他的方向盘调整好，抓拍已经开始。此后一路上，我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教练时不时会调整一下陈生的方向盘，然后教导他应该怎么弄。陈生这一次，抓拍了二十三张，是拍得最多的一位。

六点半左右，我们一行人才来到韶关长训官渡基地。

下车后，教练整理好资料，便带我们去办事大厅。虽说是下班时间，现场的工作人员还在紧张而忙碌地工作。大厅里的人很多，我们排队在窗口交资料，对着镜头拍了个人照，工作人员登记后便把资料返还。教练把我们的资料交到另一个窗口，说是要审核，第二天一早要来提取。

跟着教练来到基地餐厅，一路上都是陌生的人们。晚餐是自助餐，有五六个菜，两个汤。很丰盛的样子。我心里有些纠结餐盘子没洗干净，油腻腻的迟迟不敢动手，看着旁边的人吃得不亦乐乎，也只好入乡随了俗，小心地藏好这份心思，拿起盘子打菜。

晚上，我们入住在不远的九里香酒店。五人，有两人一间的和三人一间的。富士康俩人意见迅速达成一致住到了一间，我和社区的孙生、教练三人一间。我们笑着问教练，是否要去外面风流快活。教练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现在是在工作，工作是要认真对待的。一本正经的话，说得我们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早，六点半就被教练叫醒，冲洗完，去基地餐厅吃早餐。早餐很丰富，炒粉炒面、汤粉汤面、包子油条、面包鸡蛋。我们去时，餐厅里早已人头攒动，看着里面形形色色的人不同的吃相，忍俊不禁。我旁边一个胖胖的男子，一口气拿了四五个馒头，一大碗的鸡蛋足有七八个之多，还有一大盆堆得高高的炒粉。我诧异这些食物是如何通过他的嘴进入肚子里。旁边另一个女孩看着他面前的食物，忍不住转过头一个劲地笑。

八点钟，我们来到昨天那个递资料的窗口，取回资料，便开车返程。

这回，教练安排我第一个开的车。因为昨天熟悉了一个多小时，这回再开车，居然有种轻松感。将车子调到五档，加油门开到八十码，昨天的那种紧张感，顿时抛到了九宵云外。车速超过八十码的时候，车子便会“滴滴”的报警，教练时不时在旁边踩一下制动减速。第二个是孙生，然后是富士康俩个学员。返程的感觉，比昨天爽多了，中午仍在昨天那个菜馆吃的饭，餐费是由另外俩个学员负责。

回到公司，已是下午二点半。

五、路考：围观群众比我们还紧张

长训返程时，我们还在餐厅吃饭，驾校的业务员便打来电话，问我们参不参加周六的路考。路考合格，意味着就可以拿到驾照，这使我们都很兴奋，现在深圳考驾照，除了文科（科目一），还要参加科目二（桩考）、九选三科目、长训、路考一共五项考试。全部顺利通过这些项目，真的是不容易。

路考时间定在5月26号。青青和我说，如果想参加路考，要加强训练。但参加过长训回来之后，我便觉得路考真的不会有多么难。

教练约我们当晚去看一下车管所的考场地形。之前九选三的时候，没去看考场，在限宽限速门的考试中，因地形不熟吃了个小亏。虽说教练提供了考场地形图，但总不及现场观摩来得深刻。

晚上六点，教练来接我们。车内的三个人我只认识一个富士康的王生，另两位是今晚参加路考的学员。孙生与另一位陈生，因白天长训回来，晚上要上晚班，所以去不了。

市区的塞车很严重。刚好是下班时间，车子一路蜗行，令人无语。我们来到车管所，还不到七点。教练先带我们看了场地，又让晚上考试的两位学员练习了两遍考试内容。其中一位考生上车总是忘记系安全带，他在手臂上写要注意事项，临去考场，还要求同伴考试时要提醒他。

因考场在考试，我们想观摩现场，只能等到考试结束后才可以。送俩位考生进了考场，我们三人便在一家茶餐厅里吃快餐。我叫了一份西餐点心，教练与王生各自叫了一份中式快餐。

考场的外围和闹市差不多。虽是夜晚，前来给考生助阵的亲人和朋友真不少。助阵的朋友们，言谈时脸上都是笑嘻嘻的，言语中他们都相信自己的朋友是最棒的。也有一些亲友，是发自内心的担忧，因为考生在前面几轮的考试，有过补考的经历，聊天的时候，还在祈祷祝福。三三两两的人群，在隔离的考场外围等候着，交谈着，桔黄色的街灯，透过绿化带的树木，给考场区投下阵阵的阴影。阴影的背后，是每个考生的不同命运，像一块神秘的纱布，笼罩在每一个考生的心里。

我们在考场外等到十一点半，广播里才宣布当天的考试全部结束。等进入考场观察了地形时，发现有不少的预考生和我们一样，等到这么晚才进去。

回来时，已是深夜十二点半，教练还要送另外三位学员回去，估计他要折腾到凌晨两点才能休息。多次的来回奔波，使我们深感考一个驾照的艰辛，那种体会我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5月25日下午，教练通知练车。这回的练车地点，不在训练场。教练驱车带我来到一个人车较少的空阔地带，原来他早就踩好了练车点。我们沿着水泥路反复地练习定位停车、遇红路灯、拐弯等，鸣喇叭，闪光灯等动作。练了一个小时，感觉实无兴趣。突然想再体验一回开车上路的感觉，便对教练说，让自己开车回公司。教练开玩笑说，那是帮你陪驾，我要算在你陪驾的时间上了。

我知道教练答应了我的要求，这回在人流量集中的地方开车，与前两天的长训相比，又是另一番的感受。不时有人和车经过，眼观八方，耳听六路，这回驾车时全都得用上。

26日上午十点，教练开车接我们去考场。因23号另两位学员没去观摩考场，所以今天提早让他们去看。车管所旁边，有几条道路不知道被哪个驾校布置成模拟考场，许多教练车在路上练习。教练说，今天的考试，肯定会有一人要挂掉的。他说，每次载四名考生，总有一名要挂掉。听教练说得如此认真，大家彻底地无语，说自己不挂，就意味着别人会挂掉。只好说，大家都会过的，这么简单的路考，我们连九选三都一路绿灯通过呢。

孙生说，晚上考完之后，大家去HAPPY一下。对于孙生，我觉得他是有希望能通过。但教练总打击他，就怕你通不过。孙生听教练如此说，便拿着考场地图，一遍又一遍地观看，嘴里不断重复着考试操作的顺序。另外的两个考生，都有过重考的经历。若此次非得有一个不过关，我觉得会在他们之间产生，但世事难料，孙生终于被教练的“乌鸦嘴”不幸言中。

说好五点的开考，因考场时间延误，我们的考试时间也顺延了一小时。直到六点才进场内。拿了考号，第439号。场内呼号进入考场时，是六点三十多分。我考试的场区是东考场，进入考场区，看到两名运气十分差的女生，双双考试不合格被淘汰，心里竟有种莫名的失落。

后来的考车又陆续停下来，其中有一辆是指派给我的考车。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色暗了下来，现场的考试仍紧张而热闹地进行着。旁边热心的工作人员伸手探入车内，帮我按了夜光灯。虽是一个平常的小动作，让我感受到一种人性的温暖。

系好安全带，验证指纹。接着打转向灯、鸣喇叭、放手刹、踩制动、踩脚刹等一系列动作，车子发动后开始小心行驶。按考场的语音提示，前方变道行驶。打转向灯，变道。

下一个项目，是前方右拐，然后是路边停车。当我驶离拐弯口时，后面突然冲出一辆考车超在我前面，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我的停车计划。

我紧随他车后，因为感应区并不是很长，只能紧随他车后，近距离停车。幸好我路边停车练习得比较熟悉，没花几米的距离，就把车停稳稳停住，然后转向加速，把那名考生扔在车尾。

考场外，热心的观众比我们还紧张。掉头之后，要通过一个人行道，因为是夜晚，此时车辆必须减速、灯光提示后、慢行通过。来到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有几名热心的观众在对我大声提醒：你已经扣了二十分了，肯定不合格。

我还没明白差错出在哪里，那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地说，在人行道那边，你看一下计分器是否减分了。我半信半疑，看了一下计分器，显示满分100分。

绿灯亮起，过了红绿灯，驶入直线限速行驶路段。进考场前教练曾说过，这一段路考生一般是会扣10分的，不用紧张，因为怕考场前方会有考试车影响，所以很难保证35码的速度通过，挂一档就好。

挂一档想要在150米内直线行驶，而且方向盘不得有明显的摆动幅度，对我这个新手来说心里没有一点谱。但提速通过却是容易多了。第一次，我把教练的话当成耳旁风。挂2档，踩油门，速度直提35码。

车子又快又稳地呈直线行驶，我觉得通过了考试路段，便放缓车速，重新调回一档。看看车窗外，惊觉路面的感应钉还在。于是提速冲至减速带，才走出直线行驶区。再看计分器，已是扣掉了10分。本来可以满分的，这回对路面状况估算失误啊。

按语音提示，将车开回起点，考试结束，成绩合格。

回到考试打分区，里面挤满了来自深圳各区的考生。有热心的工作人员迎来，问我是不是从考场下来的，我点了点头，向工作人员要了表格，填写好等着制证。工作人员说，两个小时之内，证件就会制好。与其它城市相比，这让我感觉深圳办事的效率，工作人员不会因为下班了或者是休息日，而不安排人员加班，影响办事效率。

孙生接我后面，也从考场回来。他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说没通过。成绩单上显示，起步未鸣喇叭、没打转向灯，扣了三十分，第一场直接刷下了。第二次补考，却在直线行驶路段扣了三十分，以他有开叉车三年的车龄，没通过真的十分可惜。另两位学员也陆续考试完成，成绩合格。

真应了教练那句话，他每回带四个学员考试，总有一位是挂了。而我认为最有希望通过的孙生却没通过。回家的路上，大家都没兴致去HAPPY了。我建议去吃个饭，也没人应允。有两位学员是上晚班，要赶着回去报到。幸而他们晚班不累，可以休息调节，否则劳累一天，精神上是很难支持。

六、结尾：正能量深圳，浓浓的爱包围

为期近两个月的驾校培训告一段落，这次考驾照的程序，严格按照深圳市颁布的相关法律条例进行。驾驶证到手了，学校还会给学员四个小时的陪驾行驶，可以分几批次进行。虽然驾照考取了，并不能代表自己的驾车技术有多好，还要长期坚持不懈的练习，抱着小心谨慎的态度行车上路。

为了感谢教练对我学车过程的培训指导，我再三约请他一起吃个饭。教练始终不肯答应。说驾校有规定，严禁学员贿赂教练，就是请吃饭也不行。因为考试已经结束，出于感恩，所以我不认为自己存在贿赂。但教练的这番话，再一次让我对他的人格充满敬意。

在网上们也曾看到一些网友倾诉，学车时如何遭遇野蛮教练责骂，甚至殴打。为了顺利通过考试，一些学员还要给教练塞红包。

与他们相比，我是何其的幸运。回忆起在深圳学车考取驾照的过程中的点滴，哪怕是在太阳底下挥汗如雨地训练中，教练亦不曾让我们买过哪怕是一瓶水，他甚至自掏腰包安排我们在他们单位用餐；我们加班加点地训练时，车管所的工作人员，亦加班加点地陪同我们；还有路考现场，那不知名的工作人员，伸手帮我按亮夜灯的一刹那，前方照亮的亦是一片温暖。

那点点滴滴的回忆，汇成一份浓浓的感动。无论是驾校教练还是车管所的工作人员，他们的工作太度让我充满敬意，给予我一种积极向上的正能量。

回顾此次的车驾考试，我再一次体验到深圳这座现代化大都市人们对工作的态度：严格、自律、高效，并富有人情味。生活在深圳，只要用心体会，便能感受到被一份浓浓的爱意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