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布衣院士”卢永根老先生致敬

生活过得好,不是追求舒服,而是“无愧我心”。——卢永根

“多干一点,少拿一点,腰板硬一点,说话响一点。”——卢永根

“日本侵华战争的现实教育了我,使我觉醒到当亡国奴的悲惨。我是炎黄子孙,要为自己的祖国复兴效力。”——卢永根

“祖国才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我打心底里热爱自己的祖国。”卢永根曾这样说。

“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卢永根常把法国科学家巴斯德的名言挂在嘴边。

“一名真正的科学家,必须是一名忠诚的爱国主义者,要把国家和人民的需要作为自己工作的动力。”1994年,卢永根在一封公开信中这样说。他指出,连为养育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服务都不愿意,还奢谈什么为全人类服务?

“举右手,面向北方。延安,就在北方。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这些……还记得。”这是“布衣院士”卢永根在当选为“2017年度感动中国人物”时,回忆他于1949年8月9日在香港正式加入中共地下党时的话语。

“我全程看了党的十九大开幕直播,听完总书记的报告,热血沸腾,备受鼓舞……”十九大召开第三天,在病房党员学习会上,卢永根笑得皱纹绽放,“仿佛回到刚入党的那一刻”。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卢永根的日记扉页上,抄写着艾青的诗句。

出门,80多岁的老两口背着双肩包、头戴遮阳帽,挤公交、换地铁;吃饭,叮叮当当拎着饭盒,和学生一起在食堂排队打饭,吃得一粒米都不剩……看到有学生剩饭,卢永根总忍不住提醒:“多少株水稻才能出一碗米饭?”

1984年,他在给全校学生作的一场题为《把青春献给社会主义祖国》的报告中,曾深情地说:“我为什么摒弃比较安逸的生活,放弃个人的名利而回内地?主要是日本侵华战争的现实教育了我,使我觉醒到当亡国奴的悲惨。我是炎黄子孙,要为自己的祖国复兴效力。回内地30多年来,有过一帆风顺的日子,也有过身处逆境的时刻。但我坚信,是中国共产党指给我有意义的人生之路,只有社会主义祖国才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我打心底里热爱自己的祖国。”

“我的发言,如果能像一束小火花一样,点燃你们心中的爱国主义火焰,迸发出热情,为振兴中华而奋斗,正是我所热切期待的。”卢永根说。

卢永根深知教育和培养人才的重要性。在担任华南农学院院长期间,他破格晋升8名中青年学术骨干,打破了当时论资排辈的风气,轰动全国。

卢永根一生致力于水稻的遗传育种研究,长期奋斗在科学研究和高等农业教育第一线。双休日和假期照常工作,早已成为卢永根实验室的不成文规矩。

如何提高水稻的育种品质?这是卢永根毕生科研的命题。他像普通的农民一样,挽起裤腿,赤脚走在农田里,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寻找水稻的祖先“野生水稻”,跑遍了广东、海南和江西。野生稻的收集十分困难,要么在山区,要么在荒芜的沼泽地,但卢永根从不放弃。2001年,听说在广东佛冈县的一处山顶上长有野生稻。卢永根不顾年迈,带学生去寻找。山上没有路,布满荆棘。到了半山腰,卢永根已经体力不支,但他坚持要去现场,学生们只好架着他爬到山顶。直到70多岁,卢永根还带着学生翻山越岭,到处寻找野生稻种。如今,华南农业大学已成为我国稻种资源的宝库。

卢永根研究团队共选育出作物新品种33个,其中水稻25个,大豆5个,甜玉米3个;培育水稻不育系3个。这些品种在华南地区累计推广面积达1000万亩以上,创造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他保存下了丁颖院士生前收集的7000多份稻种,后来逐渐扩充到10000多份水稻种质资源,成为我国水稻种质资源收集、保护、研究和利用的重要宝库之一。

卢永根在水稻遗传资源、水稻半矮生性、雄性不育性、杂种不育性与亲和性等方面的遗传研究中取得了很大进展,特别是提出水稻“特异亲和基因”的创新学术观点以及应用“特异亲和基因”克服籼粳亚种间不育性的设想,被业界认为是对栽培稻杂种不育性和亲和性比较完整和系统的新认识,对水稻育种实践具有指导意义。

去年,卢老与夫人徐雪宾颤颤巍巍地抱着一个破旧的牛皮纸信封出现在华农校内一家银行,将10多个存折的存款转入学校账户,整整880多万元!这是两位老人毕生的积蓄,卢院士有一个女儿,但他选择把钱毫无保留地全部捐给学校……”这笔钱用于成立教育基金,用于奖励品学兼优的贫困学生及优秀青年教师,资助、邀请农业领域国内外著名科学家来校讲座。

2019年8月12日凌晨,87岁的卢永根院士因病辞世。按照他和家属意见,不举行任何遗体告别仪式;遗体无偿捐献给医学科研和医学教育事业。这是他作为院士的“最后一次科普”;这是他作为唯物主义者对我们亲爱的祖国——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最后的一次贡献”。

卢老家中的摆设:破旧的木沙发、老式电视;铁架子床锈迹斑斑,挂帐子用的竹竿,一头绑着绳子,一头用钉子固定在墙上;几张还在使用的椅子,用铁丝绑了又绑……

华南农大农学院原党委书记张展基一直记得,一次,他打着雨伞走出校门,突然看到卢永根校长一手拎着包、一手提着皮鞋冒雨往学校里跑。后来才知道,卢永根的皮鞋是出国或特殊场合才穿的,那天他在省里开完会回校,正赶上下雨,他生怕皮鞋沾水弄坏,于是有了拎着鞋赤脚奔跑的一幕。

致敬卢老!他的一生,如此光明磊落,不管外面世界怎么变幻,他始终能够以一颗赤子之心面对、并坚守正确和善良。这些年,我们通过各路媒体见到的黑暗永远多于光明,乐心我今天明白,其实光明,从来就没有减少、消失,只不过是我们的眼睛,扑进来太多的灰尘……向卢老学习,为我们的祖国更加繁荣富强、为我们的民族复兴,好好守住一颗心,不管遭遇怎样的坎坷挫折,爱国并务实工作是我们不变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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