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带头,日本跟进,这2个互不信任的国家为何接力抛售美债?

即便是自称对美国最为忠诚的日本,也无法忽视内部的反美声音。历经波折,美日在9月25日就修订自贸协定达成阶段性成果,并签署了相关文件。日本国会就是否批准该协议进行了激烈攻防,安倍也受到了批评。尽管自民党声称协议体现了“公平”与“平衡”,但在野党却指出这份协议对日本最为不利的一点:美国没有保证不对日本汽车继续征税,进而指责安倍在美国的经贸大棒威胁下屈服。

对此,安倍内阁解释称,已经获得美国的口头保证,将取消针对日本汽车和零部件加征的关税,至于何时取消只是时间问题。但华盛顿方面没有予以证实。而协议里却白纸黑字写入了美国最为关心的内容:日本将把从美国进口的小麦、猪牛肉、乳制品等商品的关税降低到与CPTPP签约国同等的水平,以保证美国商品在日本市场的竞争力和份额。

安倍唯一获得的“成果”就是在协议中加上“将对撤销汽车及零部件产品的关税举行进一步谈判”。考虑到汽车产品占到日本对美出口额的35%以上,如果没有明确的协议进行约束与规范,美方显然可以随时耍滑头,拒绝兑现所谓的承诺,并以此来要挟日本,索取更多的好处。可以说,这是安倍对美方的一次巨大让步。

由于自民党席位占优,因此日本众议院在11月19日批准了这份并不公平的协议。但安倍能甘心吗?向美国打开农产品市场,等于失去了一个筹码。安倍当然要在其他方面“提醒”一下美方,日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选择什么时机动手很有讲究。2019年6月,日本成为美国国债最大的海外持有国。8月份,日本继续增持439亿美元,创造2013年以来的最大单月增持金额。

不过仅仅一个月后,画风突变。2019年9月,外部投资者继续减持美债,抛售金额超过343亿美元,其中日本占到了289亿美元(约合2031亿人民币)。在此之前,日本只在2018年2月有过一次大手笔抛售,金额将近367亿美元。

日本横插这一刀令美国比较难受。10年期美债基准收益率在9月3日触底,只有1.47%。而这还不是单独现象。美债的前五大持有国里有4个都开始减持。

与日本类似的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也在持续抛售美债,6个月内将所持美债规模缩小到2017年5月以来的最低值。在过去的12个月里,共减持490亿美元。作为美债的第三大和第四大持有国,英国在9月份减持37亿美元,巴西减持103亿美元。无论有意还是无意,日本在这一轮美债抛售潮里扮演了领头的角色。

俄罗斯在2018年处理了绝大部分美元资产,转而大量囤积黄金,还将部分外汇储备转换成了欧元和人民币,现在只剩30多亿美元的美国国债。俄媒指出,在2018年底抛售1000亿美元美国国债是为了降低美国制裁对俄罗斯经济产生的负面影响。

总体来看,在过去9个月里,美债的海外投资者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忙着减持。到9月份,外部投资者持有的美债已经降至6.78万亿美元。

据路透社11月24日的报道,面对美债资金流出量已经创造一年来新高的事实,美联储开始从市场回购债券。到2020年第二季度尾声,为了平衡这股“抛售潮”预计将至少需要投入5000亿美元。

多国出售美元资产,除了要支持本国货币,对美国信用不再那么感到放心也是重要原因之一。靠发债度日的美国已经背负了超过23万亿美元的外债,而美国投资公司估算,美国的联邦债务已经超过其经济总量的1800%。而如果贸易争端加剧,美债将成为斗争的武器,凡是持有美债的主要大国选择抛售以降低风险就是顺理成章的选择。

有趣的是,俄罗斯和日本是2个存在领土争端的国家,有“世仇”,相互之间的信任几乎为零,但在对待美债的态度上却存在一定的相同之处,甚至形成了接力抛售美债的情况。俄日之间未必有什么合作或默契,恐怕都是出于本国利益的考虑,但这也凸显出“去美元化”正在形成趋势。没有了美元霸权,美国还能独霸多久?当“美国优先”损害到所有主要国家时,“灯塔”的光芒就将慢慢黯淡,直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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