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文化遗产的连环考证

人类一面前行,一面将其创造的文化留在遗产里。文化遗产是人类生存历程的经验总结,是珍贵的人类的传统,是思想的结晶,也是文化的结晶。而文化遗产在时光的流逝当中,随着社会的发展变迁,它会逐渐淡去,有些甚至逐渐濒危了。而生活在今天和未来的人,其实是需要有文化遗产保护经验的,所以,我们要通过对文化遗产的挖掘,认识自然的灿烂和生动,了解人类智慧的丰富和产生的过程,因此我们要走进文化遗产,并对文化遗产进行连环考证。

第一,对文化遗产的自然考察和考证。

对文化遗产的自然考证,必须到文化遗产发生地对这种文化遗产进行考察和考证,首先是四季连环。也就是说,我们对一种文化遗产要在不同季节当中不同的存在进行考证,我们称之为自然考证。特别是那些依据自然而存在的文化遗产,如长白山鸭绿江放排文化遗产,虽然只在夏季才能放排,但是冬季已开始了伐木,春季要穿排,直到夏、秋才能走水放排,所以文化遗产早已开始,我们称之为文化遗产的连环性。文化遗产的连环性,首先是文化遗产发生的自然性。文化遗产考证当中的自然考察,具有非常重要的科学性。

第二,要对文化遗产技艺进行考察。

文化遗产技艺是指这种遗产在它发生地当中具有着怎样的特色,形成的特点、名称,特别是包括大量的工具,这些工具的形成过程、制作过程、使用过程,以及工艺的特点和名称。技艺考察,包括搜索工具、追踪工具、找到工具、记录工具。

第三,文化遗产循环考证,对传承人的详细考察。

对传承人的考证和考察,更要在文化遗产发生地找到传承人。其传承人、继承者(我们称遗产持有者)以及继承者的后人,都要进行遗产循环考证。首先是找准以上代表性人物。对传承人的考证,是重要的考证,最诚挚的考证和关键的考证。其次要与传承人进行思想对接,这种思想对接当中非常重要的是询问对接。

如何对传承人进行询问?需要进行一种细致的规划,要了解传承人的特点,以及他可能掌握文化遗产的程度,要根据不同的性别、性格、年龄和民族等要素进行依次询问,然后问祖先(或师傅)传承情况,最后问他的传承习惯和体会。这是对传承人进行调研和调查的重要程序。

接下来,当这三种循环考证程序结束之后,更重要的一项考证要求就是要做考证笔记了。

考证笔记,不是或绝不是存放在相机和笔记本上的记录,录音机上、照相机上的考察记录一定要形成文字笔记,这才是连环考证的完整性。形成文字笔记的原因是可以进一步清晰梳理考证工作,总结考证工作,认识考证工作,结束考证工作。

在考证过程中,最重要的是笔记工作。考证过程的每一个环节,都要通过笔记重新梳理熟悉。连环考证考察过程当中的质量,思考和执行的科学性,都体现在考证结束后的重要的结果上。如果没有形成文字的阶段,一切都是空话。当然,形成这种考证结果的文字,也有几种表述方式。这种表述方式,是指考察过程当中形成和使用的方式,而不是个人的散文、体会和散记。这里边包括对询问的方式、当时的思想以及情感都可以记录在文字当中,但不能发挥,它区别于传承人的口述,是属于记录者的口述。同时也要注意保留传承人的口述,而且还要有采访者的口述两种,并分别进行记录保留。

总之,所谓文化遗产的循环考证是一种科学的文化遗产记录方式和研究方式,一定要从田野中直接产生,不要间接或只听采访录音进行整理。因此,我们强调的田野就是实践,就是对文化遗产进行科学的记录,通过循环考察方式,来完成。考证者要走进田野,用自己的方式去记录文化,这是我们对文化遗产工作者基本要求。

连环考证,对文化遗产有重要的发现性。有许多遗产,往往是在发现当中进一步掌握了文化遗产的规律和特征的。比如在《鸭绿江纪事》中,人们对靺鞨烟和五粒松的记录,就属于文化遗产发现性。由于在唐渤海时期所实施的对这种文化遗产的经验和过程已经经过了1000多年,许多场景,已经消失和变化了,只有通过循环连环的考证,才能逐渐发现这些遗产存在的规律,发现其消失的特点和规律特点。

消失、濒危的特点,都是文化遗产的特点,也是这种遗产的规律。在文化遗产消失过程中,它们的特点,非常有价值性,总结这些特点、特征,以及它传承下来的特点、特征,就是总结社会发展与进步的特征。

这些特点和特征,记录了遗产的深度性,因此当我们看到《鸭绿江纪事》的时候,人们非常深刻的记忆是这些文化遗产通过传承到今天的事例的记忆,使我们记住了这种遗产的特征,同时也产生了对这种遗产传承人的尊重,和对祖先的创造的智慧的认同。

连环考证,有时又能深入挖掘和掌握文化遗产的个性。连环挖掘更多的是接触传承人,他们的思想情怀,他们的传承观念,具体的立场,都是文化遗产的个性,而许多文化遗产个性就体现在这些遗产环节当中。比如在《鸭绿江纪事》中,文化遗产祭祀非常重要,遗产祭祀什么时候发生?为什么发生?这些环节既是文化遗产的延续,也是文化遗产的本身;它既是传承者对祖先的尊重,也是文化遗产的规律性和特殊性。比如文化遗产有自己的节日,遗产也有在传统节日当中的体现,也有自己的独立的展示性。中华民族许多传统节日以及当地的地域节日都会在年节当中体现,以及传承人对年节的重视与文化遗产的关系,这些都在文化遗产的个性当中被充分地展现岀来。不注意文化遗产节日与传统节日的关系,就不能掌握文化遗产的独立属性。人们只有发现了文化遗产的个性,才能掌握文化遗产的独立性。每一个文化遗产都有自己的普通认同,而且又有自己的独立认同。在传承人与民俗节日当中的表现形态中去认识文化遗产,更加清晰的理解文化遗产特征,把文化遗产生动的特征突显出来,体现出来,这就是记录文化遗产的主要工作。

所以,寻找文化遗产个性,记录文化遗产个性,才能在文化遗产的连环认证中被筛选出来,被掌握和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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