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扬:再谈日系车产销下降 应对中国更开放

博文《日系车产销理应下降》送出后,得到一些反应。对于其中赞成者自不必说,对反对者也不必说,因为写博客就是给人看的,哪有光让人夸不让人骂的?倒是有些对我的博客有误解的,想解释几句。而且还有一些上次没有说清的,一并说清。

有人认为我的博客有“落井下石”之嫌,其实非我本意。我写那篇博客的目的,不是为了抗日,当然更不是媚日,而是为了中国汽车工业的发展。我不是希望中日合资汽车企业垮台,而是希望日本企业能影响到日本政府、日本社会,使他们能认识到中国的重要,正确处理中日关系的重要,为合资合作的顺利进行提供良好的政治条件,最终达到中国汽车工业顺利发展的目的。这一点都不矛盾,正如我对合资与自主的态度,我赞成合资合作,我也坚挺自主开发。我想的和胡锦涛在一汽讲的一样:没有合资合作,我们就跟不上世界汽车发展的步伐;没有自主创新,我们的发展就失去了依托。

改革开放是我们的国策,开放合作是中国汽车产业发展的重要途径。我们在选择合作伙伴时并没有排斥日本汽车产业。中日汽车产业之间的合作,不如中德、中美合作得好,完全是日本方面的原因造成的。本来日本地理位置近,文化容易沟通,产品价格相对合理,应该是我们首选的合作对象,应该发展得最好。即使在今天,这些有利条件依然存在,如果没有政治的干扰,如果能够排除干扰(是解决问题,不是回避问题,妄想“经热政冷”),中日汽车产业仍然有大好的合作前景。现在一些中日合资企业竭力表现自己对消费者的善意(如免费修车),希望以此挽回局面。我认为他们感到委屈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市场经济不相信眼泪。他们的努力,也多多少少用错了地方,因为消费者并不是因为车不好或服务不好而不买日本品牌车。

如果日本合作方真的想解决问题,我有两条建议:一是运用经济实力影响政治,逐步改变日本政界不承认历史的错误倾向。想想美国和德国汽车企业,他们都为中美中德政治经济关系的良好发展做出过巨大努力,都因此向政府施加过影响和压力。二是在合资合作中,比其他国家的企业对中国更开放,让合资企业和中方伙伴得到更多的实惠。

近日有记者问我,如何看待因日系车产销下降造成这些企业的中国工人收入下降和对未来的担心。这问题够绝够损,好像是把在中日合资企业工作的中国工人当作了人质!我认为这该分开说:首先,中日合资企业因日本方面的原因产生的问题,造成企业经营方面的困难,责任在日本,中国工人是无辜遭殃。应该对造成中国工人受害的肇事者——日本政府——给予谴责;其次,如果真有中国工人因此不幸下岗,我希望他们能够在别的企业找到新的工作,我们也愿意帮助他们做到;第三,我们也有理由要求中日合资企业按照中国法律的规定,保障中国工人的合法权益。即使这些企业破产,工人也应得到相应的补偿。

还有人问我,担心不担心日本汽车企业弃中国而转向东南亚合作。对此我的看法是:中日汽车产业的合作是互惠的,我们不愿意看到坏的结果;如果万一出现这种情况,对日方的伤害远大于中方。中国已占世界新车市场的近四分之一,而且今后至少十年内是增长最大的市场。如果日本汽车企业放弃在中国发展,就等于失去最好的市场,失去与其他跨国公司同等竞争的机会,这种伤害和打击,可能是致命的。

最后讲一点,可能有人对当初老一代领导人对钓鱼岛的态度不满意:为什么不坚持要回来?为什么要同意搁置?要知道,当年不比现在!首先,当年我们需要和平的环境,才能改革开放,才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其次,当年我们远没有今天强大;第三,日本经济远比今天强大。那时候,美国都被日本压得抬不起头来,多个领域被日本产品打败,好莱坞也被日本占领。而日本的克星——韩国,当时也不强,完全不对日本构成威胁。换言之,当年日本经济对中国的重要性比现在大得多。这次钓鱼岛问题,日本方面可能有人会对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的反应之强烈感到意外,我的看法是,不应该感到意外,因为两国的力量对比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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