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蓝配合默契 为韩选情加分——台湾政坛黑马张善政

台湾“总统”大选将在2020年1月11日举行,在距离投票日正好60天的11月11日,国民党“总统”参选人韩国瑜公布其副手人选——65岁的台湾前“行政院长”张善政。

张善政

张善政,这个名字在台湾政坛高层亮相不多,许多人感到陌生。这次他被韩国瑜看中,挑选作为“副总统”候选人,引发政坛和社会的热议,蓝营多数看好,绿营一路唱衰。张善政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非传统政治人物

张善政1954 年生于台北市,属学者型政治人物,美国康奈尔大学土木环工博士,29岁升任台湾大学教授,为当时台大最年轻的教授之一,催生了当时岛内仍在发展的高速运算实验室。曾任谷歌公司亚洲硬件总监、“国科会国家”高速网络与计算中心主任,以及马英九政府时期陈冲“内阁政务委员”、江宜桦“内阁科技部部长”。2014年12月,任毛治国“内阁行政院”副院长,2016年1月,接任“行政院”院长。2019年7月30日,韩国瑜证实张善政将出任韩国瑜政策顾问团团长。11月11日,张善政正式成为韩国瑜的竞选搭档。张善政虽多次在国民党政府时期任公职,但一直维持无党籍身份。

张善政在担任“国科会”高速电脑中心主任及“国科会”企划考核处处长职务时,面对完全不了解国际产业发展趋势的电信龙头、对信息产业不熟悉的官员以及对预算采购锱铢必较的“立委”,他积极推动高速计算机运算与数据中心建置,不但是台湾网络与国际接轨的重要推手,也是台湾高速计算机运算与网络发展先驱。张善政是马英九任内施政满意度最高、不满意度最低的“行政院长”,更有行政、企业历练,且配合度高,身段柔软,争议少,不是传统的政治人物。

媒体报道,卸任后,张善政回归田园生活,也常常透过社群网络对时政发表评论,被认为是对政治依然有理想的人。2018年11月底,民进党在地方选举大败后,许多人就对2020年的大位跃跃欲试,张善政也是其中之一。

张善政从小到大没有加入过任何政党,因为父亲曾告诫他,“身为理工人就不要沾染政治”。其父张同文祖籍天津,1948年国共内战期间,跟着国民党到台湾,母亲是台南人。当年台湾的本外省族群间冲突甚多,但张善政有不同回忆,称“从小就在本外省一家亲、和睦相处的环境中成长”。他也自言政治思想“没有蓝绿(统独)只问黑白”,不过他的言行举止一向被视为是亲国民党阵营。有报道称,在两岸问题上,张善政认为台湾政府要回归到“九二共识”,与过去的国民党论述大致相同。但在目前香港局势危急之下,这样相对亲中的言论是否能获得支持,变数仍多。

不意外的张善政

媒体报道,韩国瑜公布副手人选张善政,令支持庶民大感振奋,蓝营也一片叫好。绿营深感畏惧,冷言冷语。韩国瑜说,他跟张善政一个接地气、一个具专业性,互补性强,两人未来将区域性分工,以“北善政、南国瑜”为基准。打破传统框架,“副总统”不再是虚位,“区域性分工”等于交给张善政半壁江山,张善政是“总统级”人物,外界也大都持相同看法,台湾等于有了“优秀双龙头”,或许正如韩国瑜所自诩的,是“蒋经国/孙运璇”的梦幻组合。

评论认为,张善政应自始就是韩国瑜副手首选,韩国瑜最早提出的具国际观、对公共事务热情、操守清廉等条件,似都为张善政度身订造,虽然这些条件也可放在朱立伦身上,但张善政出任“国政”顾问团总召后,他副手的地位应已确立。

蓝营内部希望朱立伦当韩国瑜副手的居多数,主要考量是有利国民党整合。2019年7月间国民党初选结束后,郭台铭情绪反应激烈,蓝营内部分裂山雨欲来,“韩朱配”呼声甚嚣尘上,且逐渐形成强烈共识,朱立伦则坚持不计名份承诺全力辅选。如果韩朱双方有意,大可因时顺势,搭配成局;但韩国瑜始终未松口,朱立伦不计名份的说法也从未改变,可见韩国瑜属意张善政早有定见。

■ 在蓝营内部,希望朱立伦当韩国瑜副手的居多数。

评论指出,绿营说张善政是在求朱立伦、江启臣等不可得之下,退而求其次的备胎选择,这是刻意唱衰搞臭。朱立伦确实志不在副手,其另有计较。他曾跟韩国瑜同台竞逐“总统”候选人,尽管失败后大度声明全力支持辅选,但在理念契合上,跟大选以来一路力挺韩国瑜的张善政,已有落差。而且传统“副总统”是没有实权的备位,尽管韩国瑜曾说过他的副手将是有史以来最能发挥长才的实权“副元首”,但朱立伦跟韩国瑜的默契未如张善政,张善政绝对相信韩国瑜会授权,朱立伦却未必。

媒体透露,另一“国政”要职阁揆人选,韩国瑜虽仍保留尚未宣布,但应非朱立伦莫属。未来韩国瑜、张善政,及朱立伦将组成超强铁三角,选情大幅拉升已可预期。

江启臣是中生代优秀“立委”,也是挺韩大将,并符合韩国瑜所有副手条件,但他已参选“立委”,断无可能突然转换跑道,犯了临阵换将兵家大忌,果真如此蓝营可能平白丢失一席“立委”。韩国瑜如属意他当副手,应早在“立委”提名之前,一时的传闻不过是乱点鸳鸯谱。未来江启臣在“国会”的地位将备受瞩目,吴敦义对“国会议长”野心勃勃,江启臣大有可能黄雀在后。

■ 江启臣是中生代优秀“立委”,符合韩国瑜所有副手条件,但他已参选“立委”,断无可能突然转换跑道。

提到张善政,一般台湾人对他的评价都不至于太差。无党籍的他,过去给人的印象,不外乎其出身科技业界。而今,张善政随着这一波“韩流”成为韩国瑜的副手,相信政治张力十足的韩国瑜也是视张善政过去的低政治性、高技术官僚的形象,期望与之互补。

张善政则称,找回“善良政治”与“下架蔡英文”及“科技兴国”,这三点是他愿意出来担任韩国瑜副手的原因。未来他预计将代替韩国瑜访问美国,阐述国民党的中美台政策。张善政曾在2019年10月底的国民党青年论坛上回忆:“当年许多人去美国后就不回来了,但我是决定回来报效的那位”。张善政赴美念完博士后,1981年回母校台湾大学任教。他这样基层公务人员家庭出身,领奖学金出国念书的写照,十足是台湾“苦干实干”的传统类型。

相比之下,韩国瑜学业生涯则是起起伏伏,先是投考军校,几年后退伍重新考入私立大学英文系。毕业后成为政治人物助理,随后踏上从政之路,一路从县议员,再连任三届“立法委员”,是典型的政治人物,两人在教育背景上大不相同。韩国瑜曾在2019年10月26日造访台湾最大的新竹科学园区,然而接待的阵仗却跟过去国民党“总统”参选人甚远,当时韩国瑜就被认为是不够了解台湾科技业,也无人脉。

评论表示,谈吐海派性格的韩国瑜,也跟文质彬彬的张善政大相径庭。就目前的民调来说,韩国瑜虽然得到不少军公教、农林渔水利会等“草根”阶层支持,但在知识阶层与精英商务阶层支持率还是相当低。张善政的加入被外界视为可以让这些选票“回流”的秘方。再者,年轻人支持度较高的张善政也被期待能多拉点票,两人各方面具有互补作用。

因此韩国瑜选其作为副手,外界并不意外,都认为张善政的“精英资历”可以弥补韩国瑜相对不熟悉科技业的缺陷,能替韩国瑜的形象加分。

“国政配”的宣布时机适当,因彼时蓝营内部整合已至极限,该整合的都已归队,离心离德的也已唤不回,蓝营的军容已应定型。韩国瑜走入基层掀起的庶民响应风潮不下于2018年的韩流,韩国瑜虽是国民党提名人,但支持群众来自四面八方,国民党辅选只是锦上添花,内部凌乱也影响不了大局。张善政的形象能力早深植人心,他本身就是“总统”级的优秀人才,“国政配”更让庶民看到未来“国政”的曙光。

绿营非一般抹黑

每逢选举,就有赌客蠢动。赌盘虽依候选人的选情变动,却也可能透过操控赌盘,影响选情,这也是政府必须严打的缘故。但赌盘的变化,往往也透露选情的流动或翻转,引起候选人关心。随着选战进入深水区,官方选举查察更加紧锣密鼓。“内政部”报告已查获选举赌盘“PK盘”4件、“让票盘”14件,张善政说出“赌盘其实是PK盘”,给了绿营话柄。

讽刺的是,民进党“立委”对张善政一通猛批,媒体却揭露民进党主席卓荣泰2019年11月下旬在政论节目中,也曾提及赌盘,绿营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己”。除了凸显蓝绿“大乱斗”,也显示候选人不仅看民调,还“参考赌盘”。

■ 张善政的“精英资历”可以弥补韩国瑜相对不熟悉科技业的缺陷,替韩国瑜的形象加分。

韩国瑜讲话的大炮性格,常常口出惊人之语。如之前“3000公尺高山广设升旗台”“故宫文物一次全展出”等,张善政常常替其打圆场解释,后来一些说法过于牵强,也被民进党政治人物讥讽为“张善后”。

有说法认为,张善政过去在“善后”马英九政权过渡阶段,形象未因走进政治染缸而折损,主要是当时的民进党执政在望,不需要刻意在政治上追打一个看守“内阁”,民进党与之友善并无不妥。这样的论点确实也符合政治运作的现实。言下之意,张善政的“善政”印象,有着民进党礼让的影子,而当张善政正式成为韩国瑜副手,那他与民进党的竞争立场便泾渭分明,接下来成为被政治锁定的目标只是必然。

人们发现,张善政近来言词越来越犀利,和过去温和的形象大不相同,且几次发言多有所争议,包括提起“行政院长”苏贞昌最近比较少讲话,因为苏住院了,如果苏再讲酸言酸语,老天有眼,很快就会让他住回医院去。

特别是谈到新住民的健保问题时,指“蔡英文没有结婚,没有生过小孩,不了解父母心”,所以不懂家长担忧下一代健康的心情;在脸书提到育儿政策时,持续将矛头对准蔡政府,指民进党为了“总统”大选不断操作“反送中”“芒果干”等议题,持续恐吓民众,搞得人心惶惶,如此谁还敢在台湾养育小孩。对此,蔡英文“总统”连任竞选办公室狠批,绿营“立委”也纷纷指责张善政发言歧视,要求道歉。张善政表示,若容易误解,他愿收回,但他没有歧视没结婚的人,而是希望不要歧视已怀孕的台湾媳妇,网络上断章取义已到霸凌的地步。

对于认为自己的言语越来越不客气,与先前的形象大不相同。张善政回应,并不是因为选举快到了才刻意操作形象,“我想说,这3年来看到蔡政府的所作所为让我非常痛心,用词才会越来越重”。几次争议言论,也都让张善政事后表示不好意思、收回谈话。

韩核心幕僚认为,“张善政是个有话直说的人”,真诚是张善政的特质,一个政治新手要变成标准政治人物、尤其是候选人,需要时间摸索。韩国瑜也多次肯定,不会刻意要求他改变。

媒体报道,蔡阵营对韩国瑜无所不黑已是常态,连他的副手人选也要抹黑滥打。所谓“没鱼虾也好”备胎之说,是逢韩必反的膝盖反应,不值一哂。柯P说“国政配”早在意料之中,其实观察入微。阿扁也认为是张好牌,则道尽内心对蔡赖配能否成局的焦虑。绿营如果认为“国政配”是扣分,将会加大蔡英文下架的机率。

“国政配”浑然天成,尽管绿营酸言酸语,认为是张善政退而求其次的备胎,也有“御用”学者唱衰说会对韩国瑜扣分;但阿扁则直言“国政配”绝对是好牌,蔡英文唯有找赖清德才足以抗衡,绿营最强诸侯郑文灿也颇有风度,认同张善政可以补韩国瑜国政不足。

“国政配”选情加温

张善政充任副手是否能为韩国瑜带来拓展票源的效果呢?当如韩国瑜阵营所评判,“加分未知,但至少不失分”,显示先求“不失分”、再求“加分”,俨然是韩国瑜阵营目前所求。尽管张善政不具国民党籍,具外省特征,“国政配”成为国民党罕见双挂外省籍的正副“总统”参选组合,但张善政的特质毕竟迥异于韩国瑜,在韩国瑜很长一段时间“做小”,自己的支持群体于深蓝无法扩大之时,张善政的搭档,对于收拢此前观望、徘徊不定的知识蓝、菁英蓝归队,确有吸引力,甚至中间选民也有望触及。这样的算盘,可以是为张善政对支持度陷低档的韩国瑜,“选票极大化”的一种贡献。

总的来说,在韩国瑜宣布副手为张善政后,对国民党内大半年来的熙熙攘攘划下一个停损点,也为捉对厮杀的“总统”大选,敲响一记进入白热竞争的雷鸣。而张善政的入局看点,不失分并不是重点,能为蓝营加到多少分才是。

张善政这回进了政治厨房,是否还能继续维持原有的形象、被选民接纳,甚至为韩国瑜带来加分效果呢?张善政说,自己无党无派,希望能陪韩把台湾回归善良政治的本质。他批评民进党的蔡英文政府施政无能、债留子孙,下架蔡英文是许多人的愿望,希望运用自己的背景科技兴国,带动台湾转型,改善经济。

他批评绿营不断诉诸“抗中保台”,但保了半天,得到的却是断交7个“邦交国”,台湾参与国际组织的空间也被压缩,根本只是用口号在保障蔡英文的“总统”第二任期。他说,继续这样下去,台湾很快就会被国际边缘化,到时候在国际上讲“中华民国”,就只会得到“什么?你在讲哪个地方?”的回应。

张善政出任国民党“总统”候选人韩国瑜副手一个月时,韩营内部分析,张善政对知识分子、经济选民,尤其新创业者、数字选民很有吸引力,在年轻选票也很有好感,相较于主要对手赖清德,张善政没有政治包袱,政治素人正是张善政最大优势。“国政配”组合强调互补性,从各方得到的评价出乎预期,各地的反馈令人很振奋、很满意,相信选票会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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