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何处是归途

海鸥,是居住在海边人们常见的海鸟,大多为红腿、红喙或黑喙。它们在水面上飞来飞去,苍灰色的背顶、黑白相间的翅膀以及腹部洁白的羽毛,总是让游人禁不住驻足观看。特别是那些通体呈银白色、黑脑瓜顶、黄嘴巴的海鸥尤为惹人喜爱。它们成群结队沿着海岸线或内陆湖泊低飞捕食,经常嬉戏于水渚沙洲、绿草湿地小憩或向远方张望。据资料记载,海鸥的食物大多以鱼、虾、蟹、贝和昆虫为主,间或以五谷杂粮。海鸥是随着季节变换迁徒的候鸟。春天来了,冰消雪化,草木飘香,它们就结队飞回北方,当萧瑟的秋风刮起,黄叶开始凋零,它们便追随冬天的脚步,不约而同、不分昼夜地南飞。在北方,从四月到八月是它们的繁殖期,你若细心观察,会看到它们成双成对地筑巢、孵卵、育雏,忙个不停。它们把巢构筑在海岸、岛屿、河流岸边的地面或沙滩上,有的栖居在岩礁缝隙或杂草、灌木丛里,那浅盘状的小巢甚是简陋,所用的材料无非是些横七竖八的枯草、海藻、树枝和羽毛而已。

想一想,鸥鸟们是多么执著。飞翔,一年又一年的飞翔;迁徙,山一程水一程的迁徙,路上要遇到多少霜刀雪剑和意外的险情,而一生中要背负着怎样的信念才能经受住如此的颠沛和煎熬。但是这算不上什么,它们骨子里生来就有一副坚贞的秉性,不畏惧在天地间流浪,不在乎远走他乡。它们也像到处踏雪、不计东西的鸿雁一样,把爪印留在水面上,把家安在岩石上,把身影留在天空上。已经习惯了,飞到哪里哪里就是家。正是这无形信念的支撑,它们才在飞翔的过程中,克服重重困难,一路相依相伴,掠过田野,飞过山川,翻过楼群,穿过夜色,一直用翅膀拍打着气流……

海鸥具有朴素无华的属性。吃的,它不挑不拣,鱼虾、昆虫可以,谷物、绿叶也行,码头和船只上的残羹剩饭也不嫌弃。为此,人们送它以“码头清洁工”的美誉。穿的方面它尤为低调,不羡慕白天鹅那高贵的“装束”,不嫉妒金丝鸟那华丽的“衣裳”,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款式和一种灰白的色调。至于“住”的可称之为寒酸了,所谓的“家”无非就是悬在岩石上或埋在草丛里的几许荆条,几束枯枝,瑟瑟于四面袭来的风雨之中。

海鸥最令人赞美的是其抱团取暖的“合和”习性。谢灵运诗云:“海鸥戏春岸,天鸡弄和风”,说的就是这种“和合”的温情与暖意。在“家”里,它们夫唱妻和,亲其亲,长其长。而在“家”外搏击或者玩耍,鸥鸟们则喜欢统一、有序行动,太阳升起来了,竞相鼓翼披着朝霞飞去,夕阳西下的时候,前呼后拥地飞回宿营地。整饬一致的飞翔,煞是多姿多彩,有时如同海面上骤然刮起一股旋风扶摇直上,有时又像远方飘来的一堆白云幻化为片片雪花飘落于水面。

海鸥也有其施展大自由、大自在的一面。它们喜欢在大海上炫酷,风和日丽的时候,它们伫立在浅水滩安然不动,而一旦风云突变,则迅疾幻化成大海上的“闪电”,劈开巨浪,掠过潮头,就像高尔基笔下暴风雨中“高叫”的海燕,盘旋、追逐、奋起、俯冲,享受着“搏击”的快乐。此时此刻,有的海鸥则以另一种形式去表现,或者贴着海面“叽叽”地低飞,用双蹼在水面上划出几道涟漪,或者从大海深处“嘎嘎”地向岸边摇动着翅膀,把风雨来临的消息告诉同伴。就这样,年复一年,海鸥在不尽的飞行中咀嚼着孤独,寻找着希望,无形中也练就了一双过硬的翅膀;海鸥南来北去,在一个个陌生的地方,垦荒筑巢、生殖繁衍、欢歌曼舞,无形中也为那片热土呈现了富饶、欢乐和吉祥。是不是可以这样说,海鸥以四海为家,已经乐而忘返;海鸥“志”在千里,已经模糊了“家”的概念;海鸥以清风明月为伴,已经把故乡“安放”在路上。当然,海鸥自有海鸥的归途,而我们人类不也是这样吗?作为“过客”,不管你近在咫尺亦或远在天边,每个人都必然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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