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家眼里的2019年度文学排行榜:邓一光、阿来又上榜了

1月4日,“《扬子江文学评论》2019年度文学排行榜”(原《扬子江评论》年度文学排行榜) 正式发布。与其他排行榜不同的是,这是国内首个由文学评论刊物推出的排行榜,意在通过评论家的视野发现大时代里具有大格局、大气象的作品,推动当代文学健康繁荣发展。

在这份新鲜出炉的榜单上,邓一光的《人,或所有的士兵》、田耳的《开屏术》、迟子建的《炖马靴》、欧阳江河的《埃及行星》 、于坚的《父亲记》等作品领跑长篇小说、中篇小说、短篇小说、诗歌、散文(含非虚构)五大榜单。本次排行榜共评选出长篇小说5部,中篇小说9篇,短篇小说5篇,诗歌7首/组,散文(含非虚构)8篇。

该榜出炉经过了初评、终评两个阶段。初评共邀请了39名提名评委,其中33名为青年评论家。同时另设主编提名程序,提名评委分别为《人民文学》《收获》《钟山》《十月》《当代》《花城》六大文学期刊的主编。

1月4日,终评会议在南京召开。终评评委由17位全国知名的权威批评家、权威评论刊物主编组成

经统计,初评提名作品涵盖全国75家文学期刊和出版社。组委会根据提名票数多少排序,产生了本届入围榜单:长篇小说12部,中篇小说24篇,短篇小说18篇,诗歌20首(组),散文(含非虚构)22篇。1月4日,“《扬子江文学评论》2019年度文学排行榜”终评会议在南京召开。终评评委由17位全国权威批评家、学者、权威评论刊物主编组成,最终形成此次《扬子江文学评论》2019年度文学排行榜。

邓一光与阿来,又一次“榜上有名”

据悉,此次评选最无票数争议的是邓一光的《人,或所有的士兵》。这部作品与阿来的《云中记》在登上《扬子江文学评论》长篇小说榜之前已同时亮相于数个2019年度文学榜,比如长篇小说年度金榜、收获文学排行榜等。

终评评委之一、复旦大学教授郜元宝表示,在长篇小说评榜中,他印象最深的是“作家的交叉跑动”。“在长篇小说领域,有的作家以前多写现实题材,后来也写历史题材了,比如邓一光。有的作家以前多写历史题材,这次则凭借现实题材获奖,比如阿来。我想中国文学要从历史和现实两个方向同时发力,才能构成’中国故事’的完整画面。”

在长篇小说榜单上,两位女性作家蒋韵与方方分别凭借《你好,安娜》与《是无等等》上榜。“90后”作家周恺也凭借《苔》上榜。在评委们看来,《苔》其实有国史、地方史、家族史、个人史的交汇。

经统计,提名阶段共回收榜单89份,有效提名413部作品,涵盖75家文学期刊和出版社

除了长篇,其他文体均有空缺

而比起长篇小说榜“选满了”的情况,此次中篇小说榜空缺1篇,短篇小说榜空缺5篇,诗歌榜空缺3首/组,散文(含非虚构)空缺2篇。

终评评委之一、《南方文坛》主编张燕玲去年参与了《收获》和《长篇小说选刊》的文学排榜工作。她说:“此番《扬子江文学评论》的评审相当认真,一个门类一个门类地过,堪比研讨会。由于规则在前,所有作品的票数必须过半,才能最终出现在榜单上。”

换言之,除了长篇小说,其他文体均有未过评委票半数的空缺。足以可见此次上榜竞争之激烈。

相对而言,评委们更容易在散文(含非虚构)类达成共识。入该榜的作者大都已是文学界名人,比如于坚、万方、张承志、毕飞宇、袁凌、贾樟柯等。按张燕玲的说法,散文可谓文学功底的“照妖镜”。

至于中短篇小说榜,郜元宝坦言自己最大的印象是“生活总是在继续”。“我们很多作者把焦点集中在亲情、爱情、友情,看上去没有大起大落的新想法,但这正是中国文学不愿随风起舞,而努力走向淡定、走向成熟的标志。对变动时代人情物理的揣摩与体贴,是中短篇小说相对比较恒定的追求。”

诗歌方面,尽管评委们在诗歌评榜存在较大争议,但在“什么是诗歌”、“什么是好的诗歌”上又有高度一致性。郜元宝说:“希望我们的诗歌无论是何种流派,无论是小诗、组诗还是长诗,诗歌作者无论属于哪一个代际,都能用自己的诗篇反映汉语本身所蕴含的美。这里的前提条件应该是诗歌要走向更广大的读者,接受他们的检阅,而不能画地为牢,龟缩在狭小的所谓‘诗歌界’。”

文学榜太多?它是长期文学作品经典化的一部分

从去年年底至今,各类文学榜单层出不穷。终评评委之一、北京大学教授陈晓明表示,中国是一个文学大国,每年纸质出版的长篇小说就有八九千部,还有各种刊物发表作品。“我们不少省份人口上亿,如果每个省来一两个排行榜的话,那应该说目前的榜单不是太多,而是太少。在今天文学繁盛的语境中,排行榜本身对于确定、强调文学作品的价值,具有重要意义。”

张燕玲表示,《扬子江文学评论》排行榜的特别在于评委皆为深入观察当下文学现场的“专业读者”,他们包括一线评论家、学者、国内主流文学刊物主编等。

“各个榜单的评选都是彼此独立的,批评家的眼光也是独特的。但无论文学作品刊物还是文学评论刊物,大家都有审美共识。”张燕玲说,“2019年度,业内人士普遍认为《云中记》和《人,或所有的士兵》这两部作品是绕不开的,甚至有说法称 ‘有这两部作品,对得起2019了’。”

诸位评委也坦言,不可否认的是任何榜单评选都有缺陷,都有“遗珠”。陈晓明举例,比如麦家的《人生海海》和格非的《月落荒寺》,皆由于评委意见不一而未能入榜。

总体来看,此次评委们将“评榜”视为文学作品经典化的工作之一。郜元宝说,虽然年度评榜是一门遗憾的艺术,但它也是长期文学作品经典化的一部分。“我们不可能在年度评选中把一部作品一锤定音地经典化了,但它有助于我们认识中国文学持续性的努力,因为文学不是断裂的。” (本文来自澎湃新闻,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澎湃新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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