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范梦想

南野拓实的梦想

2015年底,南野拓实刚加盟萨尔茨堡红牛一年。在一次采访中,有记者问他,“未来你想去哪里?” 南野拓实回答,“我想去英超,因为克洛普去利物浦执教了,我就想去利物浦。”四年后,南野拓实被利物浦看中,成为利物浦一线队首位亚洲球员。

昨晚的足总杯,南野拓实首发出战。尽管表现并不出彩,70分钟内只完成1次射门,9次丢失球权,英国媒体仅给他打出6.2分,但克洛普依然很满意,“我非常喜欢他”,“他才刚刚开始”。

这是一个典型的梦想成真的故事,但南野拓实实现梦想的过程更动人,也更具力量。他从小就有一本手写的“自己未来的足球梦想手册”,何时成为职业球员,何时走上欧冠赛场,何时打世界杯都列得清清楚楚。他的梦想很具体,他的选择很决然。他的梦想成真,是一个对普通人都有借鉴意义的为自己而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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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野拓实被称为日本天才足球少年。15岁参加U16亚青赛,成为日本队内射手王,后破格进入大阪樱花U18梯队,17岁参加职业联赛,18岁穿上大阪樱花13号球衣成为主力球员。在那年的一场热身赛中,南野拓实梅开二度帮助大阪樱花2比2战平曼联,当时的曼联主帅莫耶斯连连称赞,有一天,他会在欧洲踢出一片天。

大阪樱花曾走出不少欧旅球员,如香川真司、乾贵士、清武弘嗣等。20岁时,南野拓实决定开启留洋生涯。他在赛季中途加盟萨尔茨堡红牛,随后以一个梅开二度打开了自己的欧战纪录。2015年加盟至今,南野拓实在奥超打进42球与20次助攻,超过同期联赛中的任何一位球员。

南野拓实在加盟红牛一年后便说,因为克洛普所以想去利物浦。他的前辈香川真司正是受益于克洛普的指导,成为球队“三明治中的那根香肠”。修炼多年,在欧冠赛场,南野拓实终于有了在克洛普面前展现自己的机会。

欧冠小组赛首回合安菲尔德之战,比赛进行到第36分钟,利物浦已3-0领先。当所有人认为胜负毫无悬念时,南野拓实的表演开始了。在韩国球员黄喜灿完成一个进球后,南野拓实在第55分钟凌空暴射打入一球,5分钟后,他避开3名防守球员,送出一脚横传球,红牛再得一分。一传一射,导演两球,尽管红牛最终以3-4不敌利物浦,但这场比赛过后,利物浦球迷赶紧跑去官推下留言,“利物浦必须赶紧去买他,顶级的球员”,“利物浦应该去考察一下南野拓实,未来他可以成为升级版亨德森”。

不久后,利物浦以直接支付750万欧违约金的方式,把南野拓实招致麾下。在梦寐以求的公司面前,南野拓实跳过了送简历环节,直接开始面试,在主考官面前尽情展现自己的才华,完全凭个人实力实现了梦想。

出于规定限制,南野拓实在昨晚才获得上场机会,克洛普迫不及待将他安排至首发。南野拓实不仅成为利物浦一线队首位登场的亚洲球员,还将有可能随队获得本赛季英超冠军,并继续出现在欧冠赛场。与此同时,得益于日本的球员培养补偿费政策,他的转会,还让大阪樱花得到了3000多万日元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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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南野拓实,必然免不了把他和韦世豪相比。两人同为95年出生,首次交集是在2014年的缅甸世青赛上。小组赛中,中国国青以2-1战胜日本国青,打破青年军8年不胜日本的魔咒。当时帮助日本进球的正是南野拓实,然而最亮眼的却是梅开二度的韦世豪。很多人认为,韦世豪的潜力高于南野拓实。

韦世豪的留洋生涯比南野拓实还要早,他在2013年从鲁能梯队“偷偷跑出来”,签约了葡超博阿维斯塔青年队。那时候,韦世豪是个有梦想的少年。腾讯体育记者曾跟访报道,韦世豪每天从家里到训练基地,要先骑自行车到地铁站,再把自行车搬上地铁,下地铁后再骑车去基地。训练结束后,他会花15欧元在快餐店买一份鸡腿饭。直到三年后,韦世豪买了一辆红色奔驰,才告别骑车坐地铁的日子。

一年后,韦世豪被选上一线队,因为担心自己被淘汰,压力大到晚上失眠。他在葡超一共只出场两次,为了能踢上比赛,转会到葡甲球队费伦斯,但不料连替补的机会都没有,情况比葡超还糟糕。腾讯记者问他,“长时间踢不上比赛,你会放弃留洋回国发展吗?”韦世豪当时没有丝毫犹豫:“不会”,“按照中国人的思维,葡萄牙第三级别联赛的球员根本就不会踢球,技术太差了。但真正到踢起比赛的时候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人家节奏快、会比赛。”

不过,韦世豪的留洋梦最终陨落在2017年。他在一档节目中说了回国原因,能力跟不上,梦想逐渐消失,以及还有重要的一点,“中国这个环境,钱太多了”,中国球员的上进心没有了还有退路。

南野拓实比韦世豪晚两年出国,先在J联赛中具备了职业比赛经验。但初登奥超时,他也曾遭受过冷板凳的对待。他在一次训练后问教练,“我需要做什么才能首发出场?教练你认为我应该提高哪里?” 教练回答他,身体对抗能力不行。此后,南野拓实开始增强对抗能力,同时转变打法,渐渐站住了脚。

去年亚洲杯前,韦世豪在采访中回顾了自己的留洋经历,感慨道,“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在国外应该再咬一咬,还想再出去看一看。现在跟日韩球员一比,我们差距特别大,日本堂安律曼城都要买他了,还是得多和他们踢比赛,看看他们什么水平,包括我们一批的南野拓实已经在萨尔茨堡红牛站住了,还有黄喜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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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赛季中超结束后,一度传出恒大力促韦世豪加盟有中资背景的格拉纳达的消息。有媒体甚至提前看了赛程表,预测下月进行的格拉纳达主场对阵西班牙人,将有“中国土炮德比”上演。然而球员主观意愿不强,让不少球迷感叹“韦世豪没有梦想”。

韦世豪不愿走出舒适区,这是他的自主选择。“韦世豪没有梦想”的梦想,已经不是他曾经在葡超时的梦想了,而是外界强塞给他的。这个梦想附带了很多名义。可能如《信息时报》所指,为了给归化球员让位置,要把年轻的主力球员放出去留洋,还可以借此博一个提升球员能力,增强国家队实力的名声。

不仅是韦世豪,刚攻破巴萨大门的武磊也是如此。尽管留洋很大程度上是武磊的主观意愿,但“五大联赛上的中国独苗”、“全村的希望”等称号,无形中给他增加了“为国留洋”的包袱,包括中资的背景,也夹杂了一层官方促成的意味。武磊是有勇气和实力的,但这些巨大的包袱注定让他无法像南野拓实一样,只为自己踢球。

梦想这个词谁都可以说,谁也都可以拥有,但武磊和韦世豪的留洋梦想,当下并不具备非常普遍的借鉴意义,存在着一点门槛。有的仅仅是告诉别人,走出村去,你也可以发光发热。但如何才能走出去,还得靠天时地利人和的契机。

相比较下,南野拓实是一个实现梦想的模范。他的梦想很具体,他告诉我们每一步可以怎么做,可能会得到怎样的结果。这个因果关系不是必然的,但不失为一种选择。如果我们再往前看一点,南野拓实如今一系列的选择也是有人可鉴的,他的前面存在着一个真实的参考系,香川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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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田圭佑曾写过一篇关于梦想的日记,那是他在上小学时写的,“我要披着10号球衣驰骋在意甲赛场上,成为世界杯上的明星,变成世界第一的球员,带领日本男足在世界杯决赛击败巴西队拿到冠军。而在这之后,我就会有很多很多的钱,并用这些钱来孝顺爷爷奶奶。” 长大后,本田圭佑成了一个把小学日记本上的梦想实现了的男人,除了世界杯夺冠那一项。

南野拓实也是从小把梦想写在日记里的人。他有一本手写的“自己未来的足球梦想手册”。小学三年级,他定下了第一个目标,成为职业球员;高三首次登上J联赛时,他在手册上加了“去巴西”;2014年U19亚青赛开赛前,他又写下了“夺冠”。

南野拓实正在把他的梦想笔记变得丰厚。在去年年初的一档节目中,南野拓实列出了最新的职业规划 :

23岁,获得亚洲杯冠军

24岁,欧冠登场

25岁,完成转会

26岁,作为主力征战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

27岁,参加世界杯

28岁,成为球队主力球员

29岁,暂时没有考虑

30岁,在世预赛和俱乐部中担当主力球员

31岁,参加世界杯

40岁,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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